落地窗的遮窗簾拉開，致輕盈的宮廷紗簾遮得窗外景若若現。

靜悄悄的空間，容傾城的男子偎依在英氣人的男人懷中，給人歲月靜好的錯覺。

首揚失神地想，如果時能在此刻靜止該多好？

顧知航把首揚有些發涼的腳蓋進的薄被里，下抵在他的頭頂，輕輕挲著，“在想什麼？”

“我和阿文……過兩天、要回東都一趟……”首揚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輕。

“嗯，”顧知航的聲音很平靜，“回去干什麼？”

“老子是TOP老大，回去、還不是天經地義？”首揚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些，“再不回去，他們都不認得老子了……”

“嗯，”顧知航的語氣依然淡淡的，沒有任何懷疑，“回去多久？”

“……應該、不會太久，”首揚閉上雙眼，漉漉的長睫粘在一起輕輕，得讓人心碎，“老子、待一段時間就回來！……你敢趁老子不在拈花惹草的話，老子炸了你的古貝諾斯！”

“嗯，你要是時間太長，我就拈花惹草，等你跑回來炸了我們的公司，”顧知航深褐的雙眼近乎空，臉也白得可怕，卻依然語氣如常地說出每一句話，“然后，你就必須養著我和媽，還有那兩個小混蛋。”

“顧、皮！”首揚的心都在狠狠哆嗦，狠狠咬著，強忍著哽咽，“……我還要、帶小護一起去東都……那幫混蛋、早就想見見我兒子了！……小思就不帶了，省得、你和媽在家寂寞……”

“嗯，”顧知航繼續不聲地平靜答應著，“正好、讓你們TOP見見未來的主人。”

首揚的角抖得幾乎不樣，卻依然掙扎著揚起，語氣輕快地笑罵，“顧知航，你個……吃骨頭不吐渣的混蛋……”

“嗯，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很多年了，”顧知航聲音輕輕的，“下次換換，都不新鮮了。”

首揚似乎想起那些年他還是古貝諾斯的書長時、經常吼顧知航是“顧皮”的囂張揮霍時，忍不住彎著好看的致角。

“顧知航，阿文、需要陪我一起回去，媽這里、就只有你了……”

“嗯，”顧知航低頭輕輕吻著懷中男人的額頭，死寂的眸子似乎已經不會轉，“連你我都能照顧好，更何況是媽和小思？……你放心，我會把他們養得白白胖胖的——等你們回來。”

首揚的角輕輕抖著，“好……我就相信你這一回……”

低低的聲音持續好久。

日頭已經偏西了，房間里漸漸暗了下來。

四周靜悄悄一片。

懷里的人不知何時安靜地睡著。

抓著顧知航襯的指頭不控制地松開，纖白的手臂垂了下去。

顧知航的心隨之狠狠一！

首揚卻只是睡著了。

他睡得那樣沉，沉得讓顧知航真害怕他會永遠不會再醒來。

可心底卻又有一份期待，期待首揚就這麼睡著不要醒來，那他就能永遠這麼抱著他，一直一直在一起。

一遍遍挲著懷中雙眼通紅的男人的長發，顧知航語氣輕得像虛幻的夢囈。

“你放心，我不知道的，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的手早已經廢了……”

“不知道你疼的時間、越來越長……”

“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還在咳……”

“不知道、你必須馬上離開……”

有冰涼的滴落在首揚睡的臉上，慢慢進依然微腫的角，一片苦。

睡夢中的男人，不安地索到邊令他安心的男人，不自覺抱住，“……顧知航……”

一個比哭還要讓人心疼的笑僵哆嗦地綻放在顧知航雕塑般沒了任何生氣的臉上，“你的理由、這麼蹩腳，還要讓我拉低智商地配合。……你看，我這麼好的男人、哪兒找？……你舍得、不回來？……”

偌大的空間，痛得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