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課結束,林秀走出校場,一臉疑。
薛凝兒這是怎麼了?
上節課還如似如狼似虎,這次居然沒有主找他說話,而且一下課就一個人匆匆離開,一點接近的機會都沒有給林秀。
這是擒故縱之法,還是忽冷忽熱之?
這一招林秀當然不陌生,一些自以為是的孩子,經常會對追求們的男孩子忽冷忽熱,讓他們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失落,從而牢牢的將他們掌控在手中,這也是一種變相的PUA。
但對林秀使用這種手段,就有些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薛凝兒搞錯了一件事,對林秀是有需求的,需要林秀喜歡上,這樣才能氣到趙靈珺,表面上看,兩人的關系中,掌握主的一方是薛凝兒,但其實,林秀才是主的一方。
對付忽冷忽熱的方法,就是以冷制冷,以熱制熱。
只要林秀同樣避著,最終著急的,還是薛凝兒。
只不過,林秀沒想到,他很快就再次見到薛凝兒了。
就在宮門口。
薛凝兒被一群人堵在了那里,確切的說,是一群人。
為首的是一個胖人,的腰圍有兩個薛凝兒那麼,樣貌也很一般,但著華貴不凡,頭上脖子上戴著的首飾,不是尋常之,上那種高高在上的貴氣,更不是尋常子能夠擁有的。
薛凝兒被圍在一群人中間,氣憤的看著那子,怒道:“宋玉致,你想干什麼!”
薛凝兒一開口,林秀就猜出了那子的份。
宋姓,擁有這種貴氣,而且敢找薛凝兒麻煩的人沒有幾個,這名子,只可能來自寧國公府。
雖然薛家也是國公府邸,但比起宋家,還是略有不如的,畢竟一個是三等公,一個是二等公,大夏的權貴品級不僅僅代表著爵位,還有實力。
那位名宋玉致的子,顯然并不忌憚薛凝兒的份,指著的鼻子罵道:“薛凝兒,你個小賤人,邊有那麼多男人還不夠,居然還來搶我的男人!”
薛凝兒愣了一下,然后更加惱怒,質問道:“宋玉致,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搶你的人了!”
宋玉致咬牙道:“小賤人,你還不承認,鄭維本來在我邊,好好的怎麼會忽然圍著你轉,一定是你勾引他的!”
薛凝兒憤然道:“你胡說什麼,我和鄭維本就不悉!”
兩人簡短的幾句對話,林秀就弄清楚了事的原委。
原來是王都的某位權貴公子,以前一直在追求宋玉致,最近卻不知道為什麼放棄了,轉而圍著薛凝兒轉,于是宋家這位小姐就帶著人在宮門口賭薛凝兒,才有了眼前這一場撕大戰。
人和人之間的戰斗,最普遍也最兇殘的,一般都是因為男人,小到平民子,大到豪門貴,甚至是后宮宮妃,都難以免俗,甚至們的地位越高,手段就越兇殘狠毒,這一點,以后宮爭斗為最。
總之,以前喜歡的男人,現在卻在薛凝兒邊鞍前馬后,這位宋家的小姐很生氣,甚至有些氣急敗壞,不惜在宮門口當面撕,可見他對于那名男子的“叛變”,十分在乎。
在林秀看來,這太正常了……
雖然說不能以貌取人,但并非所有男人,都有林秀這樣的覺悟。
正常男人在宋玉致和薛凝兒之間選一個,只要不是瞎子,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后者,應該是那男子幡然醒悟,不愿意違背自己的靈魂攀附寧國公府的高枝,轉而拜倒在薛凝兒的下,而不是薛凝兒主勾引。
林秀相信薛凝兒,因為薛凝兒這段時間一直在鍥而不舍的勾引另一個人。
也就是他。
但宋玉致顯然不信,從小到大,本來就沒有男人追求,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也看得過去的,卻被薛凝兒勾引去了,這讓生氣到了極點。
憑什麼,憑什麼同樣都是國公家的嫡,追求薛凝兒的人那麼多,邊卻從來無人問津,好不容易有一個,也要被搶走,這個賤人簡直太過分了!
咬牙道:“給我抓住!”
宋玉致話音落下,旁的兩名子就按住了薛凝兒的肩膀,薛凝兒雖然會飛,但眼下本無法掙。
此刻已經有些慌,只能強自鎮定的說道:“宋玉致,你敢對我怎麼樣,薛家不會放過你的!”
宋玉致冷哼一聲,說道:“小賤人,拿你們薛家來嚇唬我,別人怕你們薛家,我可不怕,今天我就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搶別人男人的下場!”
薛凝兒求助的看向四周,但無論是以前的好姐妹,還是邊的追求者,都低著頭看向地面,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薛家固然強大,但宋家更不好惹,那是大夏排名前三的權貴家族,哪怕是薛家也無法與他們抗衡,倘若得罪了宋家小姐,他們以后將再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不僅僅是他們,就連宮門口的守衛,都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顯然是不想,也不敢參與到這件事中去。
薛凝兒被人控制住,宋玉致臉上出快意的表,舉起那厚的手掌,便要扇到薛凝兒臉上。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一掌若是扇下去,薛凝兒的尊嚴,也會被帶走……
薛凝兒已經到了耳側的風聲,屈辱的淚水從俏臉落,閉上了眼睛,心中只剩絕和屈辱。
但宋玉致的耳,并沒有落下來。
的手腕快要落下時,被人握住了。
林秀攔住了宋玉致的掌,轉頭看向那兩名子,大聲道:“放開凝兒姑娘!”
薛凝兒猛然睜開眼睛,在眼前,是一個略顯單薄,但卻給極度安全的背影。
是林秀!
費力的掙扎著,想要掙那兩人的控制,兩名子本來牢牢的控制著薛凝兒,但不知為何,眼前忽然一花,腦海也有一瞬間的空白,手上自然的松了力道。
薛凝兒抓住機會,立刻掙開們,跑到林秀側,的抓住他的手臂。
那兩名子回過神后,還想再次手,卻忽然覺腳下一涼,不知何時,地面上竟然出現了一道冰層,將們凍在了原地,一也不能。
這時,林秀也緩緩松開了宋玉致的手腕。
宋玉致面無表的看著林秀,問道:“你是什麼人?”
林秀道:“我只是一個路見不平的普通人而已,無名之輩,不足宋姑娘掛齒……”
宋玉致忍不住嘲諷道:“無名之輩,也配英雄救?”
剛說完,后的一大群人,已經將林秀和薛凝兒圍了起來。
們的作很快,但有人比們更快,宋玉致話音還未落下的時候,薛凝兒和林秀的已經飄到了天上,向著遠飛去。
宋玉致看著天上遠去的兩道影,冷哼一聲,說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給我查一查,這個小白臉是什麼來歷……”
人群之后,老乞丐和那貨郎輕舒了口氣,林秀竟然和寧國公家的小姐起了沖突,好在薛家那小姑娘帶著他困了,要不然,他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理……
他們當然是不可能看著林秀出事的,但薛家,也不好惹啊……
這時,宋玉致看向那兩名子,皺眉道:“早就說了,薛凝兒會飛,讓你們抓著別讓跑了,你們是怎麼抓的?”
兩名子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著頭皮道:“對不起,小姐,我,我剛才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恍惚了一下,手上就沒有力氣了……”
另外一人也連忙道:“我也是……”
這時,一道影悄然離開人群,秦婉看了一眼林秀和薛凝兒消失的方向,淡淡道:“這算是還你的利息吧……”
高空之上,林秀低頭去,王都的街道,在他眼中只剩下縱橫錯的線條,而街上的人影,也變了螞蟻般大小。
從小就恐高的林秀的抓著薛凝兒的手,聲道:“凝兒姑娘,你可千萬別松手啊……”
片刻后。
城外一農田。
清澈的小溪自西向東緩緩的流淌,此水面平緩,水草茂,魚兒在水中歡快的嬉戲,忽然間,一顆石子落水中,濺出一朵水花,掀起層層漣漪,游魚驚四散,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噗通!
薛凝兒將又一塊小石頭扔進水中,憤憤的說道:“還說愿意為我上刀山下火海,剛才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說的是邊的那些追求者。
平日里圍在邊時,他們凈說些好聽的,等到真的需要他們的時候,就全都變了著腦袋的烏。
剛才被薛凝兒帶飛了許久,林秀臉還有些蒼白,緩過神之后,才說道:“其實你也不能怪他們,宋家他們本惹不起,怎麼會為了你去得罪二等公府……”
薛凝兒看著林秀,反駁道:“可是你為什麼……”
患難見真,日久見人心。
也是剛剛認識到,那些天天圍在邊,說為了要上刀山下火海的,到了關鍵時刻,一個都靠不住。
林秀從來沒有對說過那些夸張的話,但在遇到危險時,只有他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
林秀笑了笑,說道:“我說過,你是我的朋友啊,朋友有難,我若是在旁邊看著,那還算什麼朋友?”
薛凝兒問道:“你就不怕宋家嗎?”
“怕。”
林秀看著的眼睛,說道:“但我更不想看到你被那個胖人欺負。”
這一刻,林秀認真的目,讓薛凝兒有些失神,然后就立刻轉過頭,繼續向水里丟石子,只是俏臉上卻悄然蒙上了一層緋紅。
關于今日之事,林秀不得不承認,薛凝兒雖然是有點綠茶,但就事論事,宋玉致今日找的麻煩,完全是出于自卑和嫉妒。
嫉妒薛凝兒的貌和材,嫉妒薛凝兒邊總是有無數追求者圍繞,而嫉妒,是最容易讓人、尤其是人失去理智的緒。
林秀會義無反顧的站出來,最重要的原因,當然是薛凝兒的能力。
還有就是,宋家勢大,別人怕,但他不怕。
每當林秀意識到,他就算是什麼都沒有做,王都也有無數大家族,大勢力想要制他于死地時,他就什麼都不怕了。
俗話說,虱子多了不,債多了不愁,他的敵人已經那麼多了,多一個一個,有區別嗎?
況且,在這個世界,可是有人比林秀自己還不希他出事。
這個人就是皇帝陛下。
上次的事,總算讓林秀想明白了。
雖然林家只是二等伯,可在王都,不管是什麼侯爵公子,公爵孫,他誰都不用怕。
只要他不作死,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皇帝陛下是不會讓他出事的,他一旦有事,趙靈珺嫁給誰去?
王都的那些頂級權貴,如今的權勢和地位,可都是靠實力得到的,他們要是娶到了趙靈珺,若干年后,完全有能力造李家的反,讓大夏皇族改個姓,皇帝陛下恐怕做夢都想林秀一輩子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宋玉致算什麼,前兩次刺殺的兇手,偵司還沒有找到,敢對自己出手,就是給瞌睡的皇帝陛下送枕頭。
上次楊宣一事,可讓他抓住機會,把永平侯府的勢力好好清洗了一把,宋家要是敢手,他豈不是又有理由了?
薛凝兒扔了幾塊石頭,回頭看到林秀在發呆,一顆石子丟在他腳下的水里,問道:“喂,你在想什麼?”
林秀回過頭,抬起頭說道:“我在想,那個胖人會不會報復我,要不我回去給道個歉吧,宋家可是二等公,我家才是二等伯,宋家打個噴嚏都夠我死一百次,早知道我就躲得遠遠的了……”
薛凝兒生氣在他腰間擰了一下,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林秀笑了笑,說道:“開玩笑的,別說他是國公家的兒,哪怕是公主,我也會站出來保護你的……”
薛凝兒忽然沉默下來,低聲問道:“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林秀理所當然道:“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薛凝兒臉上出愧疚之,低聲道:“我,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的……”
林秀道:“朋友之間,哪有什麼值不值得。”
薛凝兒忽然抬頭看著林秀,認真說道:“林秀,你太天真,太單純,太容易相信別人了,你這樣很容易被人騙你知不知道?”
林秀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一個孩子,用“天真”“單純”這樣的詞語來形容他。
傻姑娘,天真的是你,單純的也是你啊……
薛凝兒看著林秀的眼睛,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要記住,千萬不能輕易的相信別人,尤其是人,漂亮的人,越漂亮的人越不能相信,有些人的心機很深,們看著像小白兔一樣,但你本想象不到們背地里有多麼壞……”
直到林秀在溪邊對著薛凝兒保證,以后絕對不輕易相信人,薛凝兒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林秀主的出手,薛凝兒瞥了他一眼,問道:“做什麼?”
林秀愕然道:“不是回去嗎?”
薛凝兒白了他一眼,說道:“宋玉致又不在這里,我們走回去就好了。”
林秀收回手,苦惱道:“啊,這麼遠,要走回去啊……”
“噗嗤……”薛凝兒忍不出笑出來,然后,主對林秀出纖纖玉手,說道:“把手給我。”
林秀自然的握住薛凝兒的手,叮囑說道:“凝兒姑娘,回去的時候,一定記得飛慢點……”
出來的時候,因為薛凝兒飛的太快,林秀并沒有足夠的時間獲取的能力,此刻對千叮嚀萬囑咐,讓一定飛的慢點……
此時。
宋府。
一別致的小院中,宋玉致纏著一名儒雅的年輕男子,聲道:“大哥,我被人欺負了,你一定要幫我出氣……”
那年輕男子了的腦袋,笑道:“從來只有你欺負別人,什麼人膽大包天,敢欺負我們宋家的小公主?”
宋玉致扭了扭胖的,說道:“我查清楚了,那個人林秀,是一個小小的二等伯的兒子,大哥你死他就像是死螞蟻那麼簡單……”
“林秀?”聽到這個名字,年輕男子眉頭微皺,說道:“你說的是平安伯之子?”
宋玉致道:“就是他就是他,他今天把我的手腕弄疼了呢,我要大哥廢了他一只手,不,兩只……”
年輕男子搖了搖頭,說道:“玉致,如果是其他人,大哥可以為你出氣,但這個林秀,我不會幫你,你也不許私下里找他的麻煩。”
“為什麼?”宋玉致抬起頭,不解道:“他明明只是一個小小二等伯的兒子,為什麼不能?”
年輕男子輕舒口氣,說道:“有些事,你不懂,也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不要去找那個林秀的麻煩就好,否則一旦出了什麼事,可能連家里也護不住你……”
沒多久,宋玉致從小院中出來,心里極度郁悶。
想不明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二等伯之子,大哥為什麼不讓招惹。
不過宋玉致也知道,大哥是可以代表宋家的,他的話,必須聽,看來那個林秀的,應該是有些背景------說起那個林秀,宋玉致就更加來氣。
那個小白臉,長得可比鄭維好看多了,邊怎麼就沒有這種男人,憑什麼所有好看的男人,都要圍著薛凝兒轉?
就因為長得漂亮?
一群淺的狗男人!
宋玉致臉上出嫉妒和仇恨之,咬牙道:“薛凝兒,這件事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