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同一時刻,左凌泉速度暴漲,手中三尺青鋒,未見如何出劍,劍尖已經點在了象王盾正中。
咚——
狂風急雨間響起澄澈劍鳴!
這一劍遠沒有上次那般氣勢駭人,聲音卻純凈徹了很多,因為這是左凌泉自己的真氣!
劍鋒上縷縷的黑霧,在劍尖及圓盾的一瞬間傾瀉而出,如同一道劍刃細的墨流,貫穿了勢不可當的象王盾,正中屠心口。
嚓——
大步前行的屠,瞧見了圓盾后出現的劍痕,形依舊在前沖,卻沒能撞到任何東西。
左凌泉長劍一即收,飛從上方越過,穩穩當當停在地上,抬眼看向剩下的四人。
撲通——
背后的屠,沖出去三丈有余,才撲倒在地面上,后背有一劍創,劍創規則整齊,就是劍條的切面,甚至沒有傷到旁邊袍分毫。
“屠!”
千藤老祖幾人,甚至沒發現屠遭遇了致命重創,急急開口呼喚了一聲。
這呼喚,顯然沒有任何回應。
左凌泉持劍而立,本想一鼓作氣,解決剩下的四人,但一劍過后,忽然發現有些力不從心——他雖然忽然有了真氣,但煉化真氣需要時間;方才那點兒時間恢復的真氣,出一劍都是滋水,出完劍后就不用說了,一滴都不剩。
!
面對四名強敵,真氣枯竭顯然是很嚴重的問題。
左凌泉反應也快,在四人面前停步,倒持長劍背負雙手,在袖袍里碎了僅剩的白玉銖,眼神依舊冷冽,掃視著四人:
“你們是什麼人?”
千藤老祖發現屠死了,心中也是驚濤駭浪,不敢貿然上前,站在劍無葉后,沉聲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
左凌泉肅立雨中,平淡道:
“大丹駙馬,你們來殺我,難道不知道?”
“你為何有如此修為?”
“好奇?那我今天就讓你們死個明白,十四年前……”
……
羅里吧嗦。
王銳小心翼翼站在敵人的后方,連都不敢一下,瞧見英明神武的左師兄,忽然停下來嘮嗑,急得是直跳腳:
“左師兄,話多死得早,做事要速戰速決干凈利落。”
左凌泉面容冷峻,心里卻是一,暗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反派死于話多?不說話怎麼拖延時間?
左凌泉沒有搭理眼力勁兒不行的師弟,繼續自說自話,講起他刻苦練劍的過往,和對未來的偉大憧憬。
千藤老祖在修行一道混跡近百年,閱歷肯定不低,聽左凌泉羅里吧嗦了半天,也漸漸回過味來:
“快,他剛破境,真氣臨近枯竭,正在暗中凝氣,速戰速決!”
劍無葉本以為今天必死無疑,聽見這話也反應過來,沒有放過這僅存的生機,形暴起,眨眼就來到了左凌泉近前。
趙澤善之,本戰力不強,直接躍了水潭旁的林,在暗中指揮蟲。
千藤老祖和徒弟范林都是游方士,遇上左凌泉這種發力驚人的武修毫無勝算,只要劍無葉死了,他倆連跑都沒得跑,當下也都掏出了箱底的本事。
左凌泉背后握著白玉銖,以棲凰谷的《養氣決》煉化吸納,但煉化靈氣是個細活,養氣決也不是上乘功法,盤坐定的況下都速度緩慢,更不用說這種一心二用還得打炮的時候了。
眼見劍無葉舍命一搏,左凌泉只能將碎的白玉銖放在袖袍中,提劍再度上前。
左凌泉雖然真氣稀薄沒法用劍技,但力在真氣滋潤下已經恢復大半,真氣再也比沒有強,論戰力比往日只強不弱。
不過,劍無葉搏命之下拼死反撲,也不容小覷,抬手便是一式驚臺的看家絕技‘余霞綺’。
驚臺在九宗之中,以‘劍’和‘’最為出名。劍中可以傳外的有五式殺招,國師岳平學了其中三式,其中最強一式便是‘余霞綺’。
只見劍無葉把速度拔升到極致,青劍芒出劍尖兩尺有余,一劍出手,劍鋒之前卻出現三道劍影,直指左凌泉眉心、心口、氣海。
驚臺的劍以鬼魅著稱,虛中有實最是難防。余霞綺練至大,可百劍齊出,其中有虛有實,擋錯地方當場暴斃。
左凌泉在棲凰谷中,對此招有所聽聞,應對的方法也很簡單——避而不戰一劍都不擋,憑借的發力躍至半空,待三劍從下過,反手一劍猶如蜻蜓點水,點在了劍無葉的眉心。
叮——
劍鋒一即收。
劍無葉一劍刺出,未曾反手,便跪倒在了地上,再無聲息。
左凌泉在空中瀟灑收劍,落回地面,本繼續上前。
但抬眼卻發現,前面的千藤老祖,已經在劍無葉前沖時,舉起了銅鏡。
左凌泉吃過虧,當即閉眼偏頭,可他等來的卻不是閃彈,而是王銳的一句:
“小心!”
左凌泉心中一沉,知道中計,迅速后撤,但腳踝卻被東西莫名纏住。
他低眼看去,愕然發現,一道青波紋,籠罩千藤老祖方圓近十丈的地帶。
波紋所過之,樹木花草盡皆出扭曲藤蔓,纏住了所有能纏住的東西。
低境修士,真氣出便難以掌控,正常況下,靈谷二重的武修,才能讓自真氣波及十丈外的目標;修即便專法,也不可能在練氣十一重,影響這麼大的范圍。
左凌泉了解過這些,抬眼看去,卻見站在水潭邊上的老者,上黑斗篷已經落下,袍鼓漲、須發飄散,面白如蒼紙不見毫,就好似被一瞬間榨干了元氣。
不過剎那之間,方圓十丈的茂雨林,便被扭曲藤蔓覆蓋。
左凌泉跑再快,也不可能閃出十丈,而且旁邊持法尺的范林,在師父出手時,也冒死前沖至左凌泉附近,將手中法尺進泥地;地面霎時間震翻騰,在雨水下化為稀爛沼澤,連借力落腳之都沒有。
兩個游方士不計代價傾盡所學,帶來的效果超出了左凌泉的認知。
左凌泉只覺雙腳一,便下陷兩寸有余,未來得及拔出雙腳,渾便被藤蔓覆蓋。他揮劍斬斷了幾,但怎麼也不可能轉瞬掃清方圓十丈的藤蔓。
便在這危急之時,左凌泉的耳邊,又響起一聲如雷貫耳的呵斥:
“震!”
千袍老祖雙手高舉銅鏡,渾真氣灌注其中,明黃銅鏡,片刻后便閃耀出電。
震為雷,雷屬五行之木!
左凌泉聽到一個‘震’字,心中寒氣頓生,毫不猶豫將為數不多的真氣,灌注在了僅剩的無憂符之上,同時強行扯斷藤蔓,撲倒在地面。
霹——
隨著‘震’字出口,銅鏡之上芒綻,繼而一道碗口細的扭曲電蛇,從銅鏡之間沖出,落在千藤盤結的雨林之間。
無憂符雖然炸開,但無憂符頂多應付下六重的修士,面對十一重修士不留余力的一擊,和沒有區別不大。
轟隆——
電一閃而逝,盤結的藤蔓炸裂,飛濺出無數遭雷擊變為焦黑的碎木。
碎木散落在林間,方才驚天地的靜戛然而止。
“左師兄!”
躲在遠的王銳臉煞白,急聲呼喚,卻不敢上前。
“咳咳咳——”
千藤老祖強行施后,咳出一口黑,跪倒在地上,死死盯著化為廢墟的雨林。
過微,可見被雷擊的中心地帶,躺著一個人影,已經陷被化的泥地。
“快去補一刀,別讓他緩過來。”
千藤老祖終究只有煉氣十一重,強行施展雷法,想要把十二重武修直接劈死有點難,不過正面擊中,劈暈肯定沒問題。
徒弟范林,聞言連忙拔出法尺,沖向焦黑地帶。
只是他剛出一步,就瞧見地上那個人影了下。
!!
范林臉驟變,連忙后退,仔細看去,卻見地上的人影‘翻了個’,出了渾焦黑但依舊能看出原樣的法袍。
“南宮信?遭了……”
話音未落,左凌泉便從泥坑里爬了起來。
“咳咳——真他娘狠……”
左凌泉渾袍破破爛爛、滿是泥污,連頭發都卷曲冒煙,不過有南宮信的尸和法袍格擋,倒也沒有到致命傷。
左凌泉被雷劈得暈頭轉向,借著雨水抹了把臉,才緩過氣來,抬眼看向后退的兩個敵手,冷聲道:
“還有招沒?沒招該我了。”
千藤老祖本就不是善殺伐的修士,只有這一手箱底的絕活,徒弟就更不用說。
眼見屠、劍無葉全死,千藤老祖自知在劫難逃,轉眼怒吼:
“趙澤!你狗日的還不出來?他重傷之下撐不了多久!”
徒弟范林,也在后退間,尋找著趙澤的影——趙澤雖然本不善殺伐,但馴養了幾只靈,戰力還是有的,此時出來,說不定還能逃出生天。
隨著千藤老祖絕呼喊,集樹林里很快傳來了靜,但來的并非趙澤。
嗡嗡嗡——
集響傳來,猶如漫天蝗蟲過境,遮天蔽日從林間來。
左凌泉眉頭一皺,察覺不妙,當即沖向千藤老祖和范林。
范林聽見聲響,本就蒼白的臉又白了幾分:
“師父,好像是食人蜂,趙澤跑了,想毀尸滅跡。”
千藤老祖自然聽出了是什麼,雙目紅怒罵道:
“趙澤,你不得好死!老夫即便化為厲鬼,也……”
噗——
一劍梟首!
左凌泉作快若奔雷,斬殺再無余力的千藤老祖后,反手一劍刺死了煉氣六重的范林。
而林之間,黑的蜂群也顯出形,遠看去猶如一片黑云霧。
左凌泉劍再高,也不可能劍砍蝗蟲,他跑到了王銳跟前,急聲道:
“食人蜂怎麼對付?”
“食人蜂有毒,雨勢太大沒法生火,躲水里等蜂群過去……”
王銳被浩浩的蜂群驚得面無人,一頭就扎進了水塘里。
左凌泉真氣幾近于無,皮也不是刀槍不,眼見蜂群撲來,當即跟著躍了水潭。
噗通——
下一刻,蜂群組的黑云,便從上方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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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五千字,這算七更吧~
為了不斷章,新書期字數已經超太多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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