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言歡來例假痛經的病很嚴重。
有一次在英國疼的從床上滾了下去,被陸琛送去了醫院。
也吃了一堆止疼片,產生耐藥後,止疼片的作用也微乎其微,全靠自己的毅力撐過去。
每次例假,疼的都快暈厥過去。
紀深爵抱著懷裏的人,一路去了樓上主臥,將放在床上,扯過一邊的被褥蓋上。
言歡臉發白,問:“有沒有衛生棉?”
“我出去買,家裏沒有。”
這些年,言歡不在,紀深爵沒接過人,更未帶人回過家,別墅裏不可能有那玩意兒。
就算有,也是言歡曾經留下的,但現在也過期了。
言歡窩在被子裏,點了點頭,疼的不敢作,腹部像是有一條鋼扯著,疼得直不起腰,隻像嬰兒那般蜷著,才好過一點點。
紀深爵手了冒了冷汗的額頭,眼中盡是心疼,“我去倒杯熱水給你。”
到了樓下,紀深爵用手機上網搜了下:老婆痛經怎麽辦?
吧回答有很多。
“直接給老婆轉賬520,老婆立刻就不疼了。”
紀深爵直接pass這條,這會兒就是給言歡轉賬五百二十萬,怕也是照樣疼。
什麽餿主意,盡是不靠譜的。
“多喝熱水。”
不走心。
“生薑、紅棗、桂圓、蛋、紅糖,熱水煮開十分鍾,活暖宮效果不錯,尤其是老公親手做的,一定會更有效。”
這個方子,倒還能試試。
紀深爵煮了一鍋開水,從冰箱裏找了生薑、紅棗、桂圓、蛋和紅糖,丟進砂鍋裏,煮了十分鍾,一碗香氣撲鼻的湯就出鍋了。
紀深爵是廚房白癡,做這碗湯,手指被燙了好幾下。
連鍋都差點給砸了。
紀深爵又找了一個熱水袋,衝上熱水,擰,跟那碗湯一起端上樓。
言歡疼的快要暈過去,意識混沌中,腹部塞進來一個裹著巾的熱水袋。
沒看清那東西,下意識的問:“這是什麽?”
“熱水袋,肚子暖和點的話,可能會好一點。”
紀深爵又扶著靠在他懷裏,端著那碗湯,用勺子喂:“我第一次做,不知道能不能口,不過都是甜的,應該難吃不到哪兒去。”
言歡看著他,雙眼微熱。
紀深爵以為太疼了,看著紅紅的眼圈,眉心蹙的更深了,“歡哥,要是我能代你疼,該有多好。”
都是他害的,若不是那場耗盡氣的輸流產,也不會總是腹部疼的這般煎熬。
言歡眼淚掉了下來。
紀深爵更著急了,手一邊替著眼淚,一邊說:“明天我就找名醫給你治痛經,國外的醫生不通中醫,痛經這事兒也隻會開止疼藥,我認識不醫高明的中醫,我不信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之前你跟我一直僵著,我總想帶你去看看醫生把這痛經的病子給治好,又怕惹了你,讓你想起以前那些傷心事。若是他們治不好,那是他們無能,我就去世界各地給你找名醫治。”
言歡又哭了,眼淚簌簌的往下落。
言歡鮮會哭,在紀深爵麵前哭的次數更是寥寥無幾。
紀深爵心疼慌的毫無章法,用指腹著的眼淚說:“你要真疼的難以忍,就咬我吧。”
言歡破涕為笑,“我沒力氣咬你……”
“歡哥,別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言歡又疼又想笑,笑出聲來。
可紀深爵不是逗開心,他是真的,心疼言歡心疼的紅了眼。
他是病痛的源,他怎能不愧疚。
紀深爵喂喝了那碗湯,湯裏放了兩塊古紅糖,湯清甜,口很好,言歡喝完了一碗。
紅棗和桂圓都吃了。
言歡莞爾著角說:“很好喝。”
紀深爵低頭抵著的額頭,親了親的鼻梁,溫聲道:“你先睡會兒,我出去買衛生棉。”
紀深爵開車去了附近最近的便利店。
在衛生棉那麵貨架上,將每個牌子的都買了一遍。
夜用的、日用的、綿型的、網麵的,應有盡有。
提著一籃子衛生棉去櫃臺結賬時,收銀的小姑娘看見這麽帥的男人提著一筐子衛生棉,不免被那/忌弄紅了臉。
紀深爵提著一大袋衛生棉回了月牙灣別墅。
言歡已經疼的睡著,額角碎發被冷汗打,黏在鬢角額頭上。
紀深爵輕手輕腳的將那一大袋衛生棉放在地板上,走過去撥開黏在臉蛋上的發,了的額頭。
溫度正常,沒有疼痛發燒。
因為來例假,上弄髒了,子也髒了,還出了一冷汗。
這樣容易生病。
紀深爵將從被褥裏抱起來,走進浴室,抱著去洗熱水澡。
紀深爵在浴室裏研究了會兒怎麽衛生棉。
洗完澡後,抱著言歡回了臥室床上。
換了套幹淨的床單被套。
躺在床上,紀深爵抱著懷裏的人,親了親,低聲詢問:“歡哥,好點沒有?”
言歡無力的點點頭,其實沒好多,但不想讓他再擔心,也不想讓他愧疚的更深,便道:“睡一覺就過去了。”
這麽說,紀深爵自然知道,還是疼。
“明天我們就去看醫生。”
言歡虛弱的笑著問:“治不好怎麽辦?”
“把槍抵他腦門兒上,我看他治不治得好。”
言歡輕笑出聲,看他兇神惡煞的混世樣子,手指點在他下上,“你這是醫鬧。”
紀深爵握著微涼的手,塞進自己溫暖的腰間捂著,親著說:“反正他們得使出渾解數的治。生不生得了孩子無所謂,但我不想看見你再這麽疼。”
提起孩子,言歡仰頭看他,問:“紀深爵,你喜歡孩子嗎?”
“不喜歡,傅家那個小糖豆都說是人見人,花見花開,可我看著,就覺得那小孩兒就是一討債鬼,難管的很。我就算喜歡孩子,也隻是因為那是你拚了命生下的孩子,我也不能苛待了他,可你讓我像你一樣去他,對他像對你一樣溫有耐心,我好像也不太能做到。”
言歡抱住他的脖子,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說:“可你邊的人,都有了孩子,傅寒錚和你一樣的年紀,糖豆七歲了,鹽豆也三歲了。雖然我沒那麽喜歡生孩子,也沒那麽喜歡做母親,可人總是貪心的,我也在想,為什麽我連個孩子也沒法給你生。紀深爵,我不怕你有憾,我隻是怕,我不能生孩子這件事,會讓你對我一生愧疚。”
紀深爵道:“你現在不好,不適合生育,就算你能懷孕,我也不想讓你冒險,生育是很危險的事,你的型又那麽容易在生產過程中出現意外,我做不到拿你的安全去冒險,以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比起什麽惹人嫌的孩子,我更想要的,是你健康平安的跟我過這二人世界。”
惹人嫌的孩子。
言歡被他說笑了,道:“可我怎麽記得,你以前也是希我懷孕的?”
紀深爵挑挑眉頭,如實道:“那不是因為喜歡孩子,不過是不安作祟,想著也許你懷孕,給我生個孩子,就再也不會離開我了。從前,我隻是可恥的,想拿孩子圈住你。現在不必了,我知道你是我的,你又不好,我怎麽舍得讓你生育的痛苦,何況那麽危險,你已經死過一次了,我不想你再有任何危險,哪怕是我將你置於那份危險裏,也不可以。”
言歡彎看著他,道:“現在好像沒有那麽疼了。”
紀深爵吻了吻的畔,將整個纖細的軀抱在懷裏,將被子掖的嚴實,“睡吧,養養神,明早帶你去看醫生,就算不能治徹底,好歹也把這痛經的疼減半。”
言歡枕在他手臂上,彎著角。
這寒冬冷夜,也溫暖至極,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心安之。
他,遠比想象中,還要多很多、很多。
除夕夜一整晚,紀深爵一直守著,中途熱水袋不熱了,他下樓又衝了一次熱水,塞到腹部暖著。
這附近是別墅區。
不是鬧市區。
大年初一的清晨,便有無數的炮竹聲響起。
言歡睡的不是很實,早晨六點就被吵醒了。
紀深爵不悅,說:“我待會兒就把這些放炮竹的人給舉報了,大清早的放什麽炮竹。”
言歡看他發脾氣,笑著說:“算了,畢竟是大年初一,我也沒那麽難了,就算被吵醒了,可這被窩暖和,我們就在被窩裏養養神,沒準一會兒又稀裏糊塗的睡過去了。”
“那再睡會兒。”紀深爵抱著,聲道。
沒一會兒,又有此起彼伏的炮竹聲。
紀深爵惱:“早知道我就該帶你去度假島上度假。”
“你不是要帶我去看醫生,去什麽度假島。”
紀深爵手將的被子攏了攏,對著言歡時,臉又和下來,問:“不?”
言歡搖搖頭,不。
“我待會兒讓紀家的廚子過來一趟,你中午想吃什麽?”
“大年初一,紀家興許有客人要來,廚子走不開吧。”
紀深爵道:“你要不嫌我做的難吃,我做給你吃也行。”
言歡彎著眉眼笑說:“我有點好奇紀大廚的黑暗料理。”
“行,你敢吃,我就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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