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顧妤發表意見, 梁牧就大搖大擺的朝剛回來的甦靳晏走去。

面上沒有一道歉該有的表，如同在走形式主義，邦邦的一句︰“對不起。”

甦靳晏對此也沒個態度, 當他是個明人。

相看兩討厭。

甦靳晏抬頭剛好和顧妤的目對視上, 深深的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瞼了。

顧妤哪知道梁牧當真說到做到, 只是那道歉的態度怕不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說的。

還有個關鍵點, 梁牧是在面前說甦靳晏不好的。甦靳晏肯定沒聽到啊，這樣無緣無故的就去道歉，也就只有梁牧才做的出來。

甦靳晏冒這件事, 追溯源頭肯定和梁牧不了干系, 但最直接的原因還是。要不是把校服給穿了，也不會冒。

“顧妤, 我道歉了。這下可以和我說話了麼？”梁牧又湊了上來, 勢必要得到顧妤和他說話的目的。

顧妤腦殼疼, 手按按太, “行了，沒有下次了。反正你不能再說甦靳晏。”

“……OKOK。”

得到原諒了的梁牧，興沖沖的跑了出去。

看時間也不早了, 顧妤和徐去食堂吃了碗牛面，回來時在小賣部買了一瓶加熱了的牛和一個紅豆薏米面包。

徐︰“你買這做什麼？沒有吃飽嗎？”

顧妤︰“剛忘記甦靳晏了。”

所以是給甦靳晏買的, 徐心神領會。

還好可以帶面包牛這些到教室, 要不然甦靳晏就沒得吃的了。

走到甦靳晏後面，顧妤把牛和面包放在他面前。

“牛是熱的, 我麻煩小賣部的阿姨幫我加熱了的。這個面包香香的, 很好吃的。”

“下午不吃東西，上晚自習會的。”

甦靳晏之前下午也是回家吃飯的，今天沒回去也是因為冒, 盡量往外吹風什麼的。

顧妤心的把吸管上，又把面包包裝袋撕開。

等他在吃時，顧妤又跑去給他往保溫杯里灌開水。坐著旁邊看著他吃，里冷不伶仃的冒出一句︰“甦靳晏，你這行不錯啊，個冒這麼多生關心。怎麼我冒就沒人注意到呢。”

甦靳晏?了一眼，反問︰“你想冒？”

冒的癥狀在腦海里浮現出來。止不住的咳嗽，擤不完的鼻涕，昏昏沉沉的腦袋，一屜用過的紙巾……

嚇得一把捂住，“不想不想。”

甦靳晏︰“那不就對了。”

“可……”顧妤覺得哪兒不對，這話題好像跑偏了吧。

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和沒什麼的，顧妤愈發心生愧意，“放學那會兒梁牧的來找你是我的問題。要不是我……對不起啊甦靳晏。”

總歸是帶來的，若是什麼都不說，心里過不去這個坎兒。

甦靳晏拿面包的手了些，糾正的用詞︰“你是你，他是他。不用說替他說對不起。”

見他好像誤會了，顧妤連忙道︰“不是替他說的。我的意思是，對不起因為我，你冒了。”

甦靳晏靜默了幾秒，語氣仍舊沙啞但多了份堅定︰“沒什麼對不起，是我自願的。”

這話說的顧妤更不好意思了，恨不得幫他把所有事都做了，以彌補心里的虧欠。

晚自習往他這兒跑的更勤了，一下課就飛奔過來，給他接熱水，一有人出去就馬上關上門。

梁牧翹著二郎，看著圍著甦靳晏轉，心里對甦靳晏不爽到了最高點。

耳朵上還別了一支筆，自言自語道︰不就是一個破冒嗎，搞的跟生了什麼大病似的。

他說話的聲音不小，至前面的徐都聽到了。回過頭盯著梁牧看，把他看的心里直發麻。

梁牧不由得往後一退，“這麼看我干什麼?是哥長的太帥了看呆了?

”

徐嫌棄的“嘖嘖”兩聲，看他同桌也不在座位上，破他的小心思︰“梁牧，你該不會對我們妤妤有意思吧？”

梁牧跟尾點著火的貓一樣，反應激烈的站直姿，兇的懟道︰“別……你別說，我才不會對有意思。顧妤眼里就只有甦靳晏那小子，臉就長的一般般嘛，也不知道喜歡他什麼?跟我有什麼關系?”

語句逐漸變得語無倫次，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啞住了。仿佛默認了徐說的那句話。

梁牧看顧妤快回來，一副惡狠狠表，小聲威脅︰“徐，你不準告訴。否則……”

徐泰然自若的接話︰“否則怎麼？要打我啊？”

打人是不可能打的，他雖然不喜歡讀書，但學校的規矩還要要守的。

“否則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報復回來。”

徐幽幽的接了句特別符合他話的臺詞︰“我一定會回來的。是吧？”

梁牧被的話噎住了，索攤平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跟你計較了。”

功獲得了徐一記白眼。

周六對于高中生來說，和周一周五別無他二。

白天正常上完課，只是晚上的四節晚自習統一變了兩節晚自習。

而學校也考慮到學生學了一周，在周六晚上也不怎麼管，聽班主任的安排。

顧妤得了張老的指令，一上晚讀時間，就開始放電影。

征求班級同學們的意見，投票選出了票數最高的《末日生存》作為今晚的電影。

顧妤站在講臺上，嗓音清脆︰“等會兒第二節 課下了，你們要走的就直接走，願意繼續看的就在教室看。”

反正教學樓周六和平時一個時間點關門，總能在關門前看完。

《末日生存》是M國著名導演Eric主導拍攝的，影片還在年初榮獲了世界奧斯卡電影金像獎。

電影總時長近三個小時，即使晚讀時間和兩節晚自習加起來，放學時還是沒能播放完。

下課鈴聲一響，許多同學開始撤了。

顧妤坐著沒，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黑板上投影的大屏幕。

又想到甦靳晏，無奈只得一步三回頭盯著屏幕，不肯錯過一劇，心不在焉的和甦靳晏說︰“甦靳晏，你要是想走就走吧，我看完再回去。”

不等甦靳晏說話，顧妤就跑回自己座位，沒管他了。

直到過了半個多小時，心滿意足的看到了大結局。伴隨著片尾曲的播放，教室里的燈也一盞盞的亮起了。

大概還有十多個同學，但多是住校的。顧妤也不慌，慢吞吞的把明天要的作業用課本著，才往外走。

以為甦靳晏早走了，就直接走前門了。

出門慣往周圍巡視時，才看到教室後門口的甦靳晏。

修長瘦削的背影像一株筆直拔的綠竹，惹得路過的生們注意。

顧妤驚喜的小跑過去，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雙眼里似藏著夏日夜空里閃爍的小星星︰“甦靳晏，你沒走啊？我還以為你放學那會兒就走了呢。”

甦靳晏看到來人，溫聲道︰“之前說了一起走，不會食言的。”

這個之前，不出意外應該兩人小學一年級時。

顧妤和甦靳晏一邊走並肩前行，一邊興的和他討論著電影里激人心的容。

剛邁出校門，遠遠就飄過來一陣梅菜扣餅的香味，勾起了肚子里的饞蟲。這餅吃了好幾年了，但顧妤對它的熱不減分毫。

顧妤猛吸了一口氣，眼珠子都快黏在公路對面那店鋪上了︰“好香啊。”

大晚上吃這高熱量的食，罪惡啊。不過，僅猶豫了兩秒，還是選擇買一個。

心里安自己︰大不了回家就不吃其他東西了。

剛準備歇業的陳渡，看到顧妤來了，笑瞇瞇的問︰“妹妹，又來了啊，這回要幾個？”

顧妤脆生生的喊︰“陳哥。”

隨後補充了一句︰“一個餅兒，香辣味的。”

陳渡看到不遠的甦靳晏，揶揄道︰“那位小男生不要一個嗎？”

都不用問他，顧妤都知道甦靳晏不吃。撇撇，吐槽說︰“不要，太晚了他養生。”

趁著餅還沒好，從兜里出三塊錢放在櫃臺上。

陳渡笑了笑，把做好的餅給，“妹妹下次再來昂。”

——

在顧亦顧散讀高中的那會兒，安寧一中周天都是上午上自習，下午放半天，然後晚上六點多再去上晚自習。

而前兩年，學校領導決定把放半天的時間挪到了周天上午，說為了讓同學們睡個好覺。

學習勞累了一周，周天上午顧母也沒去喊顧妤起來吃飯，任由自由支配這短暫的時間。

難得可以睡懶覺，顧妤昨天晚上還熬夜追了會兒劇。十點多才悠悠轉醒，癱在的床上不肯下來。

木木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發了會兒呆。最後還是肚子咕咕咕的了，才鯉魚打滾般的一下子從床上翻下來，去洗手間洗漱了一番。再找頭繩隨意扎起頭發，去客廳尋覓有什麼吃的。

顧母正在客廳打著電話，不知道說到了什麼，言語間都著喜。

顧妤著肚皮，去冰箱里找吃的。

冰箱里滿滿當當的，全是顧母生怕顧妤晚上回來了買的小蛋糕酸什麼的。打開下面那層，還有速凍的餃子湯圓等。

懶的手煮，就拿了盒蛋糕，在另一張放雜的桌上又拿了瓶純牛。

把食放在茶幾上，顧妤在沙發旁邊地上拿過的坐墊扔在地上，一屁坐了下去，邊吃邊刷著手機。

顧母今年五十多了，眼角也長出了皺紋，笑起來整個人年輕了許多。

“乖寶現在也在我邊上，這好消息你還是自己告訴吧。”

說罷，顧母就把手機遞給顧妤，“你三哥。吃點，媽媽等會兒就做午飯了。”

“嗯嗯。”

顧妤接起電話︰“三哥，你跟媽媽說什麼了啊？居然能讓媽媽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