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妤頭暈腦脹的被鬧鐘吵醒, 癱在床上到手機，想關掉吵人的鬧鐘。

了半天也沒到，鈴聲還在不停的響著, 後知後覺的想起昨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一鼓作氣的坐起來, 虛著貓貓眼一眼看到桌子上亮屏的手機, 難的把床頭的燈按亮。

顧妤拉了下被子里卷到腰際的睡, 起去拿手機，猛然看到了甦靳晏兩點多發來的vx消息。

甦靳晏︰顧妤，我爺爺出事了。最近幾天可能都不能和你一路去學校了, 我跟張老也請假了。

原地怔住了, 原來真的是甦爺爺……

顧妤思索了一分鐘，一字一句的打字回復︰好, 我知道了。老師的筆記和布置的作業我會給你記一份, 等你回學校了再統一給你。你照顧甦爺爺的同時也要照顧到自己, 相信甦爺爺一定會好起來的。

關掉手機的前一刻, 又補充了一句︰我會在學校等著你來的。

穿好服後走到客廳，飯桌上擺著一份煮好的面條。詫異的往廚房去，應該在睡的顧母正在里面忙碌。

聽到客廳的聲響, 顧母出來說︰“乖寶，快吃吧。”

顧妤推開座椅, 疑問︰“媽媽, 今天你怎麼做早飯了？”

去學校去的早，除了周日早上, 已經多些年沒在家吃過早飯了。

顧母憂心的說︰“昨晚你睡的那麼遲, 甦靳晏那里又沒個消息，今早怕是要你一個人去學校。媽媽擔心你早上不吃就出門，神不濟。

“唉, 這有什麼的，媽媽你回去繼續睡覺吧。起床時我看到甦靳晏回我消息了，就是甦爺爺出事了。媽媽你今天一定要記得去幫我看看。”顧妤吸著面條，也不忘再次提醒顧母。

顧母︰“知道了，上午沒事就去。媽媽不去睡了，在這兒看著你吃完。”

知道早上吃不了多，顧母只給下了一小碗面條。幾下吃完後，顧妤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就出門了。

“好好上課，別想東想西。”在顧妤剛下一道樓梯，顧母不放心的走了出來，在樓梯口叮囑道。

“好。”

一個人孤零零的來到教室，顧妤呆呆的趴著，兩眼無神的著前方。

杜瑰見愁眉苦臉，又了後面仍舊空起的座位，試圖緩和氣氛，“顧妤，你吃早飯沒？”

顧妤一也沒，僅從鼻腔里嗯了聲。

“那你知道甦靳晏昨天突然就走了嗎？”

提到甦靳晏的名字，顧妤才有些反應，“知道了，他半夜給我回消息了。”

杜瑰︰“那不就好了嗎？你呢就別擔心了，說不定他明天就回來了呢。”

“我明白，我沒有擔心他。”

顧妤反駁道，“我只是想趴會兒，有點累。”

杜瑰暗自翻白眼，小聲嘀咕︰大清早的就喊累，信你個鬼哦。

甦靳晏不在，也沒影響到老師們開始新課。

有要給甦靳晏一份筆跡的任務在，顧妤上課格外認真，每一節課都把筆記記的整整齊齊的。就連老師額外講的課外知識點都給記了下來。

而另一頭，醫院里甦老爺子的況不容樂觀。

上午九點多，在重癥監護室躺著的甦老爺子，突然呼吸急促，口吐白泡沫。記錄的護士立刻告知了醫生，隨即被轉進了手室，進行搶救。

昨天甦老爺子在甦靳晏上學後，像平時一樣去茶樓喝喝茶，下下棋。沒想到還沒走出小區，就毫無征兆的倒地了。

好在是在街坊鄰居經常路過的道路，那個時間正是出門買菜的點。暈倒的甦老爺子很快被路人發現了。

路人雖然不認識甦老爺子，但見況急，立馬打了120。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開始詢問有沒有人認識甦老爺子。

恰好茍叔叔有事出門，踫上了，和路人一起把甦老爺子送到了醫院。

打電話通知茍阿姨來幫忙看著，他匆匆打車去了甦靳晏的學校，找到了他的班主任張老，說甦老爺子出事了。

甦靳晏被張老喊了出去，在辦公室看到茍叔叔那一瞬，心里一滯。

茍叔叔臉艱難的告知了他，甦老爺子送去了醫院的事。不等張老和茍叔叔緩過神，像一陣風一樣一路狂奔跑出了學校。

茍叔叔馬上追了出去，攔了一輛出租車，載著兩人去了醫院。

人送醫院送的及時，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搶救，甦老爺子暫時離了危險期。不過病隨時都有可能反復，甦老爺子就被放在了重癥監護室里。

甦靳晏不好一直麻煩茍叔叔一家人，空回家拿了手機和洗漱的用品。

醫院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寂靜的過道里醫生護士還有家屬不停的走來走去。

茍叔叔一家人已經離開了，甦老爺子邊就只有甦靳晏一個人。

剛才醫生的話歷歷在目︰“把能主事的回來，病人的況我們也把握不了。”

甦靳晏過小小的明門窗，看到了病床上滿管子的甦老爺子，兩只手的在了一起。

他面無表的按了一串冰冷的數字，對面一接通，甦靳晏像對待陌生人一樣，把甦老爺子的事一說完，啪的一下掛斷了。

過了一天，醫院還不見甦冽的影。

手室門框上閃爍的文字，讓甦靳晏有種想哭的沖。在他來到安寧縣的第一天，他的親人就只有甦老爺子一個人了。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手室的門打開了，醫生從里面走出來，滿臉憾的對甦靳晏說︰“我們已經盡力了，十分抱歉。病人現在還有一點意識，進去好好告個別吧。”

看著面前這個表一下子凝固的年，醫生心里慨生死無常，拍拍他的背，“快進去吧，你爺爺還等著你。”

從老人昨天進醫院，除了這個高高瘦瘦的年一直守著，就沒再見著其他能主事的人了。

造孽啊。

甦靳晏抖著來到甦老爺子床邊，看著他蒼白的布滿皺紋的臉，以及因為輸扎的青青紫紫的手背，哽咽的說話︰“爺爺，我來了。”

甦老爺子目呆滯的在空氣中巡視，好一下才固定到甦靳晏的面容上，上沒力不了，里艱難發出聲︰

“靳……晏，爺爺要去陪你了……以後，要好好……學習。”

又環視空氣里，沒看到另一張又有恨的面孔。甦老爺子一陣呼吸短促，雙眼更是疲倦得不行。

甦燦爛的笑容清晰的浮現在眼前，他知道自己怕是等不到甦冽了，強撐著最後一氣，把話待完，“把……我和慧佳……葬在一起……”

最後一個字落下，甦老爺子心滿意足的閉眼了，角還掛著些許笑意，仿佛是夢到慧佳來接他了。

慧佳是甦的名字。

甦靳晏撲通跪倒在地，眼角劃過一滴淚水，目執著盯著眼前這個已經合目的老人。在這一刻他明確的知道，這個世界上，真正對他好的親人都已經不在了。

他低低的喊︰“爺爺。”

接下來的事是，要聽從甦老爺子的意願，把他和甦合葬。甦靳晏從沒接過這方面的事，正等著醫院把甦老爺子整理好，這時甦冽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了。

甦冽昨天接到甦靳晏的電話，正在和一個非常重要的客戶談事。這個客戶是他好不容易約出來的，錯過了這次就沒下次。

想著就一天，他在醫院的甦老爺子和客戶之間，選擇了客戶，選擇了金錢。

昨天晚上陪著客戶喝了好幾瓶，直接昏睡過去了。今早趕了最近的航班，抵達醫院時，一眼看到了已經蓋上白布的甦老爺子和守在一旁的大兒子甦靳晏。

甦冽昏沉沉的頭腦一下子明了起來，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甦靳晏看到來人，緒突然崩了，沖過去一拳打在甦冽臉上，一邊質問︰“你究竟還有沒有人！甦冽，他是你爸，閉眼前一直在找你。你在哪兒你告訴我。”

“昨天給你打的，今天才來。你有心嗎？”

旁邊的看到形的護士跑過來趕拉開兩人，不客氣道︰“這里是醫院，請勿大聲喧嘩打鬧。”

甦冽在護士的攙扶下穩住發福的子，被甦靳晏打到的臉龐直發痛，他咧著厲聲指著甦靳晏罵︰“敢打老子了，你小子皮了？”

全然忘了他干的缺德事。

兩人都怒氣沖沖，要是沒人攔著，怕是會打起來。小護士趕去把甦老爺子的主治醫生喊來了。

醫生走到甦冽面前，沒好臉道︰“請問你是？”

甦冽氣還沒消，擺著一副拽上天的表，仗著份得意的不行︰“我是他爹。”

此話一出，周圍的護士紛紛震驚又鄙夷的看著他。昨天那老人來醫院後，忙前忙後的都是這個年，昨兒還一宿都沒合眼。

問他還有親屬沒，他說已經打電話告知了。

周圍的異樣眼神，讓甦冽倍不適，用暴躁的語氣掩飾自己的心虛，呵斥甦靳晏︰“行了，老子先不跟你計較。”

心里對甦冽再不滿，甦靳晏也知道他一個人肯定是辦理不好甦老爺子的喪事的。慢慢的，緒也穩定下來。

只是對甦冽的態度，比以往更加冰冷了。父子倆像是結怨的仇人，相互對峙。

甦老爺子最後期待的眼神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他想，這道坎是過不去了。

即使想到等甦老爺子的事辦完，和甦冽會有不得不的接，他也不想低頭。

因為甦老爺子是想和甦合葬，而甦葬在老家。所以喪事也是按照鄉下的習俗，辦了好幾天。

在這里逗留了三天，甦冽早耐不住了。喪事結束後，甦冽和甦靳晏回了縣城的住房里。

大搖大擺坐著的甦冽，越瞧這大兒子越是心煩焦躁，暗罵道︰怕是在小縣城把心都養野了。

“等會兒和我去趟你學校，辦轉學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