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太晚了。我若是告訴你,也只是增加你的煩惱罷了。”
“其實這樣也好,我可以早點去找你哥團聚……”
“我先過去,幫你找找安安,替你求求,以后你下來了,也不至于生氣不見你……”見顧璟琛眉頭蹙,安欣艱難的撐起一抹笑容半開玩笑的說道。
“總會有辦法的,我去給你找專家,讓專家給你會診……”
顧璟琛跪在安欣的床邊,說話都是哽咽的。
要是也走了,那麼,以后他再去哪里聽安安的故事……
就這麼走了,讓他如何對得起他死去的大哥……
要是大哥知道他沒把嫂子照顧好,一定會怨他的……
“對了,讓你來,是有東西要給你……”安欣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他一會兒,才想起今天讓獄警通知他來的原因。
“什麼事,你說,我一定辦到!”不管什麼條件,他一定會想辦法做到的!
“旁邊的屜,你打開……”安欣指了指旁邊的收納柜,虛弱的說道:“里面有條墜子……”
顧璟琛按照指示打開了收納柜的屜,果然在里面發現了一條用封袋封好的翡翠吊墜。
這條吊墜他很悉,跟他送給黎安安那條是同一塊翡翠打造的。
他母親曾告訴他們,那兩條墜子,是給未來媳婦的,讓他們一定妥善保管。
他手里的那一條給了黎安安,而顧璟榆的,則是給了安欣。
“你哥說,這是你們顧家傳家寶,要傳給兒媳的……”安欣見顧璟琛著吊墜沒說話,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開口說道。
“當年,你哥把這條墜子送給我,說是聘禮,要娶我為妻……”
“可是,你哥走了,我沒能為你們顧家的兒媳婦,這條吊墜應該歸原主……”
“對不起,我平白無故霸占了這麼多年……”
“既然這是我哥送你的,那就是你的……”顧璟琛從封袋里取出那條碧綠的吊墜,小心翼翼的給安欣帶上,鄭重其事的對說道:“從他從給你吊墜的那一刻,你就是我們顧家的人了……”
“儀式,對我們來說并不重要。”
“大嫂,你永遠是我的大嫂,我哥最的人!”
番外 005 那些人那些事(05)
顧璟琛怎麼都想不到,在他跟安欣見了面之后的第三天,就永遠閉上了眼睛,跟他大哥團聚去了。
當時監獄長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敢相信。
接完監獄長的電話,顧璟琛心中五味雜陳。后來他去取的時候,才從監獄長那里聽說了真相。
“其實病得很重,剛進來的時候,就曾經因為暈倒送去醫院,當時檢查報告就很不好……”
“當時的況已經不允許手治療了,只能采取保守治療……”
“醫生當時跟陳述病的時候表現得很平靜,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般。求我們不要把病告訴你,直到前段時間病惡化,要求見你一面……”監獄長提起安欣的事,忍不住連連嘆氣。
“走得很安詳,沒有什麼痛苦,走的時候臉上還有淺淺的笑容……”
安欣的很,一個筆記本,幾件簡單,還有之前要還給他們顧家的那條翡翠吊墜。
筆記本上,是記錄的關于自己與黎安安的點點滴滴,以自己的視角。
顧璟琛知道,這是留給自己的一個念想。以后不在了,顧璟琛可以翻看筆記本,去尋找關于黎安安的點點滴滴。
筆記本最后一頁,安欣留了一句話給他——
放下過去,向前看吧!
顧璟琛看著那娟秀的字,自嘲的笑了笑。
這輩子,他倒是想向前看啊,但是要他如何向前看?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已經全部離他而去了,若不是為了顧氏,他真恨不得跟他們一起去了。
安欣葬禮是顧璟琛一手持的,安家人也沒有反對。顧璟琛征求了安家人的意見,在他們都同意的況下,讓和顧璟榆合葬了。
這對苦命鴛鴦生前沒能白頭偕老,他們死了合葬在一起也算是了了他們一樁心愿吧。
葬禮結束后,顧璟琛往返路線由原來的公司到L地變了公司到墓園。
而山漸青的別墅,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旅館,除非必要否則,他都不會回去。
因為經常去墓園,顧璟琛跟看墓園的老頭識起來,老頭姓張,,是個瘸子,偶爾下雨刮風,老頭會拽著他去保安亭避雨,還會分他一杯酒暖。
有時候他靠著黎安安墓碑睡著了,老頭見他穿得單薄,還會給他披上一件沾滿檀香的外套。
夏天的氣溫多變,這天,顧璟琛剛開完會去到墓園沒跟黎安安說上幾句話,天空便電閃雷鳴,下起了瓢潑大雨。
老頭將他拉到保安亭里,兩人捧著白酒,隔著窗戶看著窗外瓢潑的大雨,突然一到閃電劈下來,伴隨著恐怖的雷聲,聽著格外嚇人。然而他們倆人就捧著酒杯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瓢潑的暴雨,顯得十分淡定。
“今晚的雨來勢洶洶啊……”老頭一口將酒倒進里,喃喃自語的說道。
“這雨天,您這又該疼了吧!”顧璟琛學著老頭一般,一口將酒倒進口里,那辛辣的酒味立刻竄上頭頂,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跟老頭認識了大半年,這烈酒也就喝了大半年,也就只有在烈酒下肚之后,他才覺自己還是個人。
“嗯,所以要喝酒驅寒啊。”老頭下意識的垂眼瞥了一眼自己的左,點點頭道。
老頭左收瘸的,而且一到刮風下雨就會疼。顧璟琛不知道老頭的為什麼會瘸,但是他曾經從附近村民的口中知道,老頭是個有本事的人。
而且他來墓園的時候,偶爾會見到不開名車專程來求他幫忙的達貴人。
只是很多次,老頭不是閉門不見,就是醉酒裝瘋,出去辦事的機會并不多。
認識老頭這大半年,顧璟琛統共也就見過他坐過兩回高級車子離開。
而且兩次,都是同一個人。
張瘸子在顧璟琛來之后的半年,就知道了關于他跟黎安安的故事,以及顧璟榆和安欣的故事。
上一回見面,張瘸子問過顧璟琛要這三個人的生辰八字,顧璟琛愣了愣,倒是爽快的報給他了。
張瘸子在顧璟琛離開之后,將那三人以及顧璟琛生辰八字一一算了一遍,發現顧璟琛以及那三位已故的人,命格都是極好的,但是卻不知為何都沒能壽終正寢,而且按照他推算結果,三人應該是壽未盡的。
特別是黎安安,他算過,那姑娘跟顧璟琛有三世姻緣按理說應該會白頭偕老,不曾想如今二人竟是天人永隔的狀態,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也不知道這中間是出了什麼岔子,讓他們命運都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顧先生,若是有時間,不妨去普華寺走一趟。”張瘸子著如行尸走一般的顧璟琛,捧著酒杯嘆了好幾口氣,才緩緩開口對他說道。
嗯?
顧璟琛握著空酒杯,轉眸去看老頭,渙散的眼神終于出一抹疑之。
“您那三位故人,都沒能壽終正寢,你不妨找人給他們做一場法事超度一下,下輩子說不定還有機會再續前緣……”老頭只是想稍微提一下,畢竟現在信這個的人不多了。
然而他發現,當他說這話的時候,顧璟琛渙散的目有了變化,于是他接著往下說:“你若是相信我張瘸子,就去Q市的普華寺,找了禪住持,讓他替你那三位親人超度……”
“你們下輩子,會有緣再見的。”
“你若是見到了禪,就說是張瘸子介紹你去的,他會幫這個忙的。”老頭想了想,又補充道。
“好。”顧璟琛想起上回他問自己要生辰八字的事,雖然知道這不過是一個讓他心安的手段,但是他對張瘸子還是心存激的。
這大半年要不是張瘸子偶爾開導自己,他說不定也早就去找黎安安了。
當天晚上,顧璟琛跟張瘸子在墓園的保安亭里喝了一夜的酒,直到第二天早上有附近的村民找他去幫忙,兩人才各自離開。
顧璟琛回到公司,讓人查了一下普華寺的況,然后花了兩天時間理了公司的事,便一個人之前往遠在Q地的普華寺。
剛進到寺廟,顧璟琛心一顆心沒來由的就靜下來了。
小和尚聽說顧璟琛要找住持,于是領著他過去,見到了禪,顧璟琛有種說不出的親切。
顧璟琛將自己來這的目的告知住持,還報上了張瘸子的名字。
“師兄如今過得可好?”住持愣了愣,禮貌的開口問顧璟琛。
顧璟琛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了禪里的‘師兄’是指張瘸子。
顧璟琛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張瘸子的近況,了禪也沒追問,淡淡點了點頭:“既然是師兄讓你來找我,這事,貧僧就應下了。”
“不知道我師兄是否告知先生,貧僧超度,除了需要生辰八字之外,還需要故人的之。”了禪看著顧璟琛,問他道。
“說過。”顧璟琛點了點頭,從口袋里小心翼翼取出幾樣東西。
他臨走前特地給張瘸子打了電話,當時張瘸子囑咐他要帶上品。
然而,顧璟榆的品他還比較好找,但是黎安安和安欣的東西,他手里實在沒有,唯一有的,就是們曾經佩戴過的那條翡翠的吊墜。
“大師,曾經佩戴過的首飾算嗎?”顧璟琛說著,打開裝著吊墜的盒子,推到了禪面前。
了禪垂頭,當他看到盒子里的吊墜時,一僵,愣了許久,才從顧璟琛手里將首飾盒接到自己手里來。
了禪拿起盒子里的兩條吊墜瞧了許久,緒有些激的開口問顧璟琛:“先生可是姓顧?”
“是。”顧璟琛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剛才忘記介紹自己了。但是對于了禪猜出他份,倒是沒太大驚訝,認為是張瘸子提前打招呼的。
“天意如此,天意如此!”了禪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慨道。
“先生家與我寺有緣,顧先生所求之事,了禪定當竭盡全力!”了禪將那對吊墜推回到顧璟琛面前,向顧璟琛承諾道。
顧璟琛雖然不明白了禪話里的意思,也不打算深究。但是了禪倒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了禪不僅給三人都辦了超度的法事,還給三人點了長明燈。
待一切完畢,了禪將吊墜還給顧璟琛,并鄭重其事的告知顧璟琛:“這對翡翠吊墜請先生妥善保管,顧先生所求之事,定能如愿!”
“只是,先生恐怕今世壽會短一些。”
雖然這一世不如意,下一世會得償所愿的!
“沒關系。”顧璟琛聽完了禪的話,愣了愣,隨即淡淡的笑了笑:“活太長了,等到我去找他們的時候,他們都等不到我了……”
“顧先生請放心,您所求之事定能如愿!”了禪再次篤定的說道。
“謝謝住持。”顧璟琛知道,了禪的意思是他下輩子會跟黎安安在一起,雖然知道這是安的話,但是他盡心盡力的給他們做法事還點了長明燈,顧璟琛心里十分激。
離開前,顧璟琛給寺廟捐一大筆香油錢。
此后,顧璟琛每隔幾個月都會來廟里待上一段時間,直到十年后的某一天,顧璟琛在寺廟休息的時候,平靜的離開了這個他早已沒有眷的世界。
番外 006 互訴衷腸(01)
秋后,A市海邊度假村終于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游客,度假村恢復了難得的平靜,一幢幢海邊別墅,只有三三兩兩的游客住,就連以往熱鬧的海邊,都沒了人群嬉鬧的場景。
初秋的早晨,燦爛,涼風習習,迎面撲來的秋風都帶著海水的味道。黎安安只穿了單薄的子,趴在度假村一幢別墅的二樓觀景臺,吹著帶著咸味的秋風,遠的海綿波粼粼分外耀眼。
黎安安已經忘記自己有多久沒出來游玩度假了,上次來度假村的時候,放佛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了。
聞著咸咸的海風,黎安安覺得很舒服很愜意。
“怎麼一個人站在這里?”黎安安正閉著眼海風的時候,一道帶著磁的嗓音傳進了耳畔,隨后覺得自己在空氣中的肩膀一暖,再下一秒,整個人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早上風大,怎麼也不披件外套就跑出來?”男人輕輕的在耳畔邊嘆了一口氣,然后將摟得更了一些。
男人厚實溫暖的大手覆在了白皙而冰涼的雙手上,并來回,試圖將的手給熱了去。
“沒事,我不冷。”黎安安安靜的靠在暖人懷里,任由他在自己雙手上‘揩油’,角微微向上彎起一抹弧度:“早上的風,還舒服的。”
“手都是冰的,還不冷?”男人有些不約的蹙了蹙眉頭,然后將整個人摟得更了一些。
有個天然暖爐給自己提供熱源,沒幾分鐘,黎安安都暖了起來,原本冰涼的雙手也有了溫度。
“怎麼起那麼早,睡不著嗎?”男人在的脖子上親了一口,親昵的在耳畔邊問,熱的薄還輕輕的掃過敏的垂,引來了的戰栗。
“我醒來的時候,我看見我床邊是空的,我以為,以為……”男人的話沒說完,卻張的將黎安安子進自己懷里,那張的程度,放佛他一放手,黎安安就會消失一般。
“以為什麼?”黎安安掙開男人的懷抱,轉過,主出雙臂勾住男人的脖子。
仰起頭,著面前那棱角分明而致的面容,心尖微微的了。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即便每天朝夕相,但是當對上他眼睛時,還會有那種怦然心的覺。
沒錯,眼前這個男人正是讓兩輩子唯一心的男人——顧璟琛。
“臺風大,我們進屋了好不好?”顧璟琛放低了嗓音,溫的垂眸哄。
“不要,這里舒服。”黎安安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末了還抬眸睜著一副委屈的鹿眼,的著他,顧璟琛哪里得了這般眼神。
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騰出一只手將肩膀上的披肩了,然后將摟得更了。
“顧璟琛,我有話要跟你說。”黎安安換下無辜的眼神,一本正經的摟著他脖子著他道。
關于那天晚上的事,一直想找機會說清楚,但是即便顧璟琛醒了,也是忙的兩腳不沾地,直到顧璟琛帶著來度假村放松,兩人才有了更多的相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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