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冷氣就像有意識的一把劍刃帶著冰涼刺得他徹骨寒冷，良久，客廳裡，柏謹言呵呵一笑，呼出的氣有些迷了眼，眼眶微潤，他胃部和膝蓋都作疼，渾竟慢慢蜷起來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似笑非笑地低低呢喃了一句：“……明晰，只我一人記得，我一人，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

最近神經癲狂的人太多，每個喚“晚晚”的人都似乎有些病，暮暮思忖著，慢慢空出手著自己的太，邊歎氣邊同自己店裡的工作人員一起打起烊來，這時已是將近淩晨了，卻不曾想，迎進了客人。

“哎，不好意思，我們打烊了。”

玻璃門關著，過玻璃，只見店裡的兼職指了指門上掛著的“已打烊的牌子”

那人倒也不惱，只是淡笑著沖著暮暮揮揮手，弧形較好的正蠕著喚著暮暮的名字。

“晚晚。”

暮暮不翻了翻白眼，又一個糾正了無數次但還是不停錯名字的人。

“讓進來吧，大家今天辛苦了，你們先回去好了。”而不知為何，莫名就是拒絕不了那些迷迷糊糊喚“晚晚”的人，那種口裡的親昵讓覺得匪夷所思的稔和親切，一直是信命的，所以願意相信這是緣分。

蘇一彤輕手輕腳的進了“你會不會突然出現”，雙手合掌，滿臉歉意，明黃寬大的羽絨服將真個人圍的看起來越發小可人。

“喝什麼？”

“白開水就行。”蘇一彤坐下著暮暮的眼睛充滿了溫，的臉有些嬰兒，看人的時候本就溫和，而那樣專注地凝視著暮暮的時候，連暮暮這個大大咧咧的人都不免心中。

暮暮遞了一杯盛著熱水的玻璃杯給蘇一彤，在的對面坐下。

蘇一彤立刻輕聲道：“謝謝晚晚，晚晚真好。”

晚晚，晚晚，晚晚，都是晚晚，可偏偏除了有些不耐煩竟還喜歡這個名字的。素來不喜複雜，也不想想得太深遠，夏南一直說有一顆榆木腦袋，除了吃什麼都願意去想，空長了一張聰明臉，每每聳聳肩不置可否。

突然一陣鈴聲響起，設的是蘋果最簡單的鈴聲，蘇一彤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按了靜音，剛想啟口，手機又震起來，索關了機。

“男朋友？”暮暮挑眉問。

“不是。”

“追求者。”

“不是。”

“好，我投降，你說吧。”暮暮雙手一攤。

“……準確應該說，是多管閑事的竹馬。”若有似無沉思了半晌，蘇一彤終於下了定義。

“那麼晚了，他一定是擔心你，不如給他回個電話吧，何苦這樣折磨人家。”暮暮說話向來不忌諱，下意識地口而出，人的直覺當然是知道，蘇一彤的竹馬定是在乎著。

蘇一彤本神自然，直到暮暮啟而出的那兩字“折磨”，驟然便變了臉，不過下一秒便恢複過來，垂下眼簾，聲音仿佛浸了一般溫潤似悠遠地道出：“我知道，他待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