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醫生……”他的聲音破碎得不樣子,最后還是溫鄴華替他問出了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
“醫生,況怎麼樣?手功了嗎?我兒婿他……”
“恭喜,手功了。但還要觀察48小時,看有沒有排異反應。病人的非常虛弱,這次估計要睡很久才能恢復。至于多久……”
“噗通!”
一個重落地的聲音,讓眾人都嚇了一跳。溫鄴華趕回頭一看,卻見是自己的傻兒子掙那兩個人的扶持,想要走過來,結果自個沒站穩,一屁坐到地上。
“小曜,你……”
“功了……功了……他是英雄……”他是我的英雄。
“是,他是英雄,他過來了。你還不趕站起來?這樣坐在地上算什麼樣子?等彧醒了,我一定說給他聽。”溫鄴華說著說著,也忍不住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這場手雖然開始得匆忙,但好在結束得圓滿。
溫文曜聽到他這句話,趕手忙腳地就要爬起來。但還沒等他完全爬起來,醫生們就推著韓彧出來了。
狼狽的人直接推開其他人,踉蹌地走到床跟前,出手去,似乎想他的臉。
但卻發現無從下手,只好悻悻地垂下手,轉而去勾他的手指。
韓彧的手冰冰涼涼的,沒有一點溫度,搞得溫文曜很想把他的兩只手都捧在懷里,溫暖他。
但事實上,他也只能是勾著他的手,亦步亦趨的跟著那伙人,來到重癥監護室的門口,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他心上的人推進去。
然后,沉重的大門,就在他眼前被關上。
“不要急,明天下午就可以進去看他了。再過兩天,也就該被轉出來了。到時候,你就可以……”
“爸,我不是在做夢吧?你快點掐掐我,看看我是不是還沒睡醒?”
“……”溫鄴華歪著頭看著自家傻兒子半天,最后忍不住一掌蓋在他臉上。
“痛嗎?”
“……痛。”
“那你就不是做夢。守好了,千萬別再把人丟了。”說完,他就轉走了。
只留下溫文曜在后面喊,“爸,你要去哪?”
“出去煙。順便打個電話,把你媽喊過來。”
“啊?國的生意都不管了?”
“有別人看著,高薪是糊弄人的嗎?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我……”溫文曜張口結舌了一陣,然后才反應過來,走廊上不知不覺已經剩下自己一個人。這才趕飛撲過去,整個人以蜘蛛俠的姿勢,趴在落地玻璃上,使勁干凈玻璃,方便看清楚里面的場景。
韓彧這時已經被醫生護士們擺弄完了,此時渾上下滿管子,正靜靜地躺在床上一不,看得溫文曜恨不得直接穿墻而,把他整個人抱在懷里,再也不松手。
就這麼敞著,他會不會冷?
他那麼虛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那顆心臟在他的里,真的能發揮應有的效用嗎?
他從今以后,是不是就跟正常人一樣了?
有太多的疑問,積在他的心頭,讓他十分焦躁,但又不得不拼命抑。
親的……
溫文曜用手仔細地在玻璃上勾勾畫畫,似乎要勾勒出他的廓,也似乎,是要把它徹底刻在心上。
我你。
想聽你說,“你也我”了。
醫生的所料不差,韓彧這次雖然堅強地過了手過程,和排異期,但卻遲遲沒有醒來。
轉眼已經一個星期過去了,他依舊閉目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不能給別人一一毫的回應。
溫文曜整天百無聊賴地玩著他的手,在他的耳邊不停地絮絮叨叨。
“你怎麼還不醒呢?睡人兒又附了?你都不知道你沒醒的日子,我有多無聊……”
“趕醒來吧。給你看我們的禮服……”
“你知不知道,我們的計劃改變了,決定不回國了,直接讓你在這邊好好休養,然后我們辦個世紀婚禮,再風風地回去。”
當然,這主要是因為醫生說,韓彧此番元氣大傷,沒有個一年半載是恢復不正常人的樣子。在此期間,他千萬不能再來回奔波勞累了。
“唔……其他人也都來了,包括我媽。天天念叨著,要給你做什麼做什麼補。可是你人都還沒醒呢,吃也吃不了吧?”
“親的,我想你了。”溫文曜說完這最后的總結陳詞,就慢慢地俯下去,讓自己的額頭著韓彧冰涼的額頭。
兩人鼻尖對著鼻尖,呼吸相聞。
“真好……”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說對嗎?”
“對……”
“什麼?!”溫文曜趕直起子,見鬼似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手自己的耳朵,還以為是幻聽了。
但是他等了很久,卻不見床上的韓彧有什麼別的反應,不免又失起來,整個突然就垮了下去。
“唉……”所以果然是我聽錯了吧。
就在他決定站起,去廁所打盆水給他臉的時候,卻再次聽到了一個聲音,嚇得他一屁又坐回了凳子上。
驚悚地轉頭一看,只見韓彧依舊雙目閉,但他眉頭蹙,儼然一副快要醒來的樣子,并且他的正在微微蠕。
溫文曜震驚過后,就是狂喜,他拼命抑住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臟,趕低頭去聽他在說什麼。
“小曜”這兩個字,雖然含糊不清,但聽在溫文曜耳朵里,簡直宛如天籟。
他幾乎要整個人跳起來了,趕出雙手的握著他夾著氧夾的手,并讓它著自己的臉頰,沒過多久,兩行淚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他帶著哭腔應道,“我在!我在這……你的小曜在這……親的,你終于要醒了嗎?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話音剛落,就看到韓彧真的,緩緩睜開了眼睛。
“寶貝兒?寶貝兒?你看得到我的臉嗎?聽得到我的聲音嗎?”溫文曜又轉而去捧他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
韓彧眼睛半睜,眼神雖然有點焦距,但依舊十分渙散,好不容易才終于聚焦到溫文曜臉上,定定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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