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我的大爺。”
“……”鉆石會所里,溫文曜繃,坐在真皮座椅里,在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個手機,正在播放著一段音頻。
那邊的信號似乎不是很好,一直傳出“沙沙沙”的聲音,但是有心人還是可以聽出,里頭對話的兩個人,其中之一是原本應該在外省出差的韓彧。
“文曜,你別天真了。韓大董事長只要揮揮手,就有很多人倒,他憑什麼你?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九鼎。”席遠低著頭,在影中,讓人看不清表。
手機里斷斷續續的談話聲還是不斷地傳出來,“傻子……沒用……跌停……收購……”
在這其中,他分辨出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九鼎資金鏈斷裂,無以為繼,韓彧同意注資,要求卻是要低價收購整個公司。如果計劃行,明天過后世間將沒有九鼎,只剩承。
時至今日,溫文曜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愣頭青了,但他也沒有想到韓彧在聯合自己的親信準備圖謀自己的公司,并且他們甚至還在策劃綁架自己。
韓彧一手造就了自己,卻又要親手毀去自己,而這一切,只不過是因為他初人的死,與溫家有關。
何其可笑?
“我說的計劃,考慮得怎麼樣了?”
“席遠,這個錄音,你是怎麼得到的?”溫文曜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看似無厘頭,實則一針見。
“……”席遠始終帶笑的面孔僵了一瞬,他回答道,“因為你的親信只是和他虛與委蛇,這個錄音,就是他給我的。”
“他為什麼給你不給我?”
“……”席遠心中憤恨,但臉上不得不掛出完的表,他想,溫文曜可比以前要不好對付多了。
“文曜你……相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嗎?”
“相信。”
“那好。我帶你看一場戲。”
溫文曜是在即將上車的時候被人打暈帶走的,醒來發現一個漆黑漆黑的倉庫里,周圍安靜異常,甚至連腳步聲都聽不到。
他曾試著喊,但是卻發現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傷著了,竟然發不出聲音。也許是那些人給我灌了什麼,他想。
溫文曜驚奇的發現,到了這個時候,自己竟然還能保持平和的心態,來揣這件事的始終。他已經很確定,是自己的司機被收買了,才能在自己將要上車的瞬間從后面接近,打暈他。那麼收買他的人是誰?會是韓彧嗎?抑或者是席遠?
無論哪個,他都不愿相信。
韓彧自己,他在后面的一年里,其實從來沒有懷疑過。可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打破了他所有的認知。他這才明白,席遠所說,“眼見為實”,究竟是何種意思。
韓彧來了,沒有人脅迫他。
“老板,您要的人已經給您帶來了,諾,就在那里。您看您要……”
“誰讓你們這麼對他的?給人松綁。”
“老板?”
“松綁!”
“是是是是……”
因為韓彧的到來,狹小的倉庫瞬間顯得仄起來,并且人聲鼎沸。他一聲令下,三四個量短小的人就紛紛涌上去給溫文曜松了綁。
溫文曜得了自由,卻并不急著站起來,只是坐在地上慢慢地活手腕,略微抬頭冷冷地看著韓彧,“不解釋一下嗎?大董事長。”
“我……小曜,這件事我以后會跟你說。外面太危險,所以我……”
“太危險?所以你就把我‘請’到這邊的倉庫待著,對嗎?”
“不是這樣的,這其中是……出了差錯。”
“出了什麼差錯?你過來,慢慢跟我說。”
“……”
“彧,過來啊。”
“……”韓彧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想要過去扶起溫文曜,但不知為何,在離人還有四五步遠的時候卻生生停下了腳步。
“怎麼不過來了?你心虛?為什麼心虛?!”
“我沒有心虛。是因為……”
“因為他敢做不敢當!因為你的父親,現在正在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九鼎易主的事。韓董,你對此就沒有什麼可說的嗎?”席遠慢慢將手中的筆記本電腦轉過來面向眾人,調大音量,溫鄴華的聲音就這樣緩緩地從里面流瀉而出,像一把尖刀一樣進溫文曜的心里。
“九鼎藥業今日起,歸承集團名下,相信韓董一定會帶領我們……”
“席遠,原來是你。”
“是我,怎麼樣?韓大董事長,你不得不承認你百一疏。又或者說,‘紙,是包不住火的’。”
“小曜,我收購九鼎是為了……”
“夠了!韓彧,你還在狡辯……你還在狡辯!”
“我沒有狡辯……”但本該氣勢很足的一句話,卻生生被他說出了心虛的味道,聽到溫文曜的耳里,就更加印證了真相就是他說想的樣子。
他站起,走到韓彧面前,抬手就是一掌,隨即狠狠地撞了他的肩膀,從他的旁走過。
“韓彧,你知道嗎?我差點就要你了。”
“……”韓彧本就被他撞得有些頭暈目眩,聽到這句話之后,更是站都站不住了,全憑后的打手們支撐著。
可惜這時,已經走到倉庫大門的溫文曜,看不到他這麼虛弱的樣子。
……
距離綁架事件過去已經七天了,日子過得風平浪靜,就連韓彧也再也沒出現在自己面前過,仿佛過去的那一切,只是一場夢。
那天過后,溫文曜曾試著去找過自己的父親,想要尋求一個答案,但是卻被告知,溫鄴華夫婦在發布會過后就買了當天的票飛往翼國倫城,說是散心。當溫文曜卻更傾向于他們是被韓彧走的。
他不敢相信,就在他下定決心要跟他表明心跡的時候,竟然會發生這種事,直接擊碎了他一直以來賴以生存的信念。
可是隨著更多的調查浮出水面,他也不得不相信,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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