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考得怎麼樣?”
“……”
墨傾神僵了一瞬。
江刻角極輕地翹起:“月考績出來後,你們學校會組織家長會。我會參加。”
“為江齊屹?”墨傾皺眉。
江刻正經地說:“為你。”
“……”
墨傾微頓。
江刻又說:“希你的績不會讓我失。”
沒有接話,墨傾將桌上的書本往旁一推,舉著托盤的手落下,將托盤擱到江刻面前,然後說:“喝湯。”
江刻當即了然。
看來考得並不怎樣。
*
接下來兩天是周末,墨傾依舊在地下市場閑逛。
每次去時,都會留意一下江刻先前擺攤的地方,但攤子仍是那個攤子,老板卻換了一個人。一連兩日,都沒在地下市場遇見江刻。
周一,墨傾被司機澎忠送往第一附中。
停車時,澎忠囑咐:“江爺說,月考績出來了,記得跟他說一聲。”
墨傾就當沒聽到,一句話沒應,下車關門。
拎著書包揚長而去。
澎忠有種不祥的預——一看就是月考沒發揮好的樣子。
……
距離上課還有點時間,墨傾將書包往課桌上一扔,掏出手機給閔昶發消息,之後徑自去了三班教室。
剛接近教室,就聽到裡面一片起哄聲。
墨傾定在教室後門,抬眼看去,視線定格到閔昶上。
閔昶的位置著牆,此刻他被那個姚佳佳的生堵住去路。他站著,往後倚著牆,手揣兜裡,眉頭輕擰,著不耐煩。
他瞧著跟前糾纏不休的生:“能不能讓讓?”
“閔昶,你不要不知好歹。”姚佳佳仰起頭,黑亮的眼睛注視著閔昶,“我都追你個把月了,你跟我在一起怎麼了?我還能吃了你不?”
學生又是一陣起哄。
閔昶靠著一張帥臉和獨特的氣質,在學校裡廣為人知。加上他績好,不惹事,很低調,喜歡他這一款的生絡繹不絕。
但平時那些生只會遞個書送點吃的,或是找借口接近,哪裡見過姚佳佳這般直接的,大早上就跑來“往”的。
個個一臉吃瓜看戲的模樣。
閔昶放兜裡的手指抵著手機,想著墨傾發來的短信。
若有所般,閔昶覷見後門的影,眼皮跳了下。
“追我?”
閔昶忽的向前一步,手掌撐在了桌面,猛地拉近跟姚佳佳的距離。
原本張牙舞爪的姚佳佳,頓時呼吸一窒,所有氣焰全被下去了。
然而,下一刻閔昶卻撐著課桌一跳,再落地時他已經站在了過道。他淡然地瞥了眼姚佳佳,扔下三個字:“排隊去。”
說完,他走向教室後門的墨傾。
教室裡傳來哄堂大笑,姚佳佳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回頭見到跟閔昶一起離開的墨傾,氣得磨了磨牙。
*
走廊拐角,閔昶和墨傾避開人群。
“找我什麼事?”閔昶低聲問。
墨傾開口:“姚佳佳。”
“誰?”
閔昶莫名其妙。
墨傾提醒他:“剛剛跟你表白那個。”
“……你認識?”閔昶表怪怪的。
“來醫館找過你。”
“哦。怎麼了?”
墨傾輕描淡寫地說:“跟往吧。
” “……”
閔昶頂著滿頭問號瞅著墨傾,一副“你莫不是瘋了”的表。
墨傾當然沒有瘋。
從兜裡出一張折疊的紙,打開後遞給了閔昶。
那是一張素描畫,畫的是一個綁馬尾的生,戴著帽子、口罩,只出一雙眼睛。閔昶盯著那雙眼睛看,約覺得悉。
閔昶問:“這是誰?哪兒來的?”
“是在地下市場散播聚元的人。”墨傾回答,“圖是一個當過畫家的中介據印象畫的。他正好見過沒戴墨鏡的樣子。”
在地下市場晃兩三天,自然是有所收獲的。
這張圖就是收獲之一。
“的眼睛是跟姚佳佳有點像。”閔昶仔細打量著肖像畫,繼而問墨傾,“你懷疑姚佳佳是這個神人?”
“十有八九。”墨傾說,“姚佳佳手上有聚元的氣味。能在手上殘留的,只有長時間接。要麼是製藥者本人,要麼是助手。”
閔昶眉心輕皺,覺得這事頗為荒唐。
剛剛那個怎怎呼呼、趾高氣揚的生,是一個細心策劃聚元傳播的人,甚至還有可能是個製作聚元的高人?
這不扯淡呢嘛。
“如果真是。一方面忙著在地下市場傳播聚元、吸引長生會的注意,一方面又費盡心思來追求你。”墨傾建議,“事有蹊蹺,你不妨接近,試試的目的。”
“這事我不擅長。”
閔昶每一毫都在表示抗拒。
“你也不需要表現得太明顯。如果另有目的,就不會那麼簡單地放棄你。等下次找你,你態度好些便是。”墨傾看得很通,給閔昶的建議也很實在。
“……我盡量。”閔昶艱難地說。
這件事解決,墨傾便進行下一個話題:“長生會查得怎麼樣了?”
“查到一部分。”提到正事,閔昶斂了斂神,“再過幾天,等信息齊了,我把線索整理一下,再跟你們說。”
“。”
墨傾代完,準備走。
“哎。”閔昶住,“酸,喝嗎?我帶了兩瓶,剛想給你送過去。”
“好。”
墨傾沒什麼遲疑地應了。
*
再回到三班教室時,姚佳佳已經不在了。
墨傾和閔昶一出現,就得到不曖昧的眼神——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墨傾和閔昶關系非比尋常。
閔昶進教室給墨傾拿酸。
墨傾站在門口,沒進去,對於那些或打量或曖昧或惡意的視線,視而不見。
等待間,有幾個三班男生從走廊走過來。
墨傾隨意看了一眼,瞟見被擁簇在中間的墨隨安,眉微。
墨隨安本來就心不在焉的,見到墨傾,臉以眼可見的速度垮了。
偏偏這時有人賤地喊了一聲:“墨天才,你的便宜姐姐來了!”
火上澆油。
墨隨安將搭著他肩膀的手推開,眸沉地盯著墨傾,爾後,緩緩抬步走了過來。
周圍一乾人都在看戲。
在學校裡,真正有立場評價“墨傾冒名頂替”一事的,只有三個人。
江齊屹跟被神控制了一樣,已經表明立場了,但墨隨安和溫迎雪,上一周都沒跟墨傾過面,學生一直都期待他們撞在一起時的鋒場面。
墨隨安停在門口,冷冷地剜了墨傾一眼,不加遮掩地嘲諷:“真不知道你怎麼有臉來學校。”
墨傾手腕了。
冷嘲熱諷完,墨隨安不再給墨傾一個眼神,抬就往教室裡走。
然而,迎面走過來的閔昶忽地出,絆了墨隨安一下。
墨隨安一個踉蹌往前兩步,差點摔倒,他狼狽地直起,剛剛裝模作樣的氣勢赫然消失。
閔昶手裡拿著酸,嗤笑一聲,側首,對上墨隨安投來的憤怒眼神。
碎發遮了眉骨,他懶懶抬眼,一改平日低調淡漠的模樣,傲慢地開了口:“怎麼,給你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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