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倆啊！去見完張三了?”

前臺小妹朝墨傾、江刻二人迎了上來。

江刻不留痕跡地將請帖和證件揣進兜裡。

墨傾:“嗯。”

前臺小妹歪了下頭，眼睛彎彎的，看了看二人，笑問:“來湊熱鬧?”

“嗯。”

“我們村第一次有外人拜師呢，搞得聲勢浩。但外來的要請帖才能進去。”前臺小妹想了想，主說，“我去幫你們問一下。”

“……”

“……”

墨傾和江刻眉皆是了下。

沒有，他們現在已經進去了。

江刻道:“不用了，我們就隨便看看。”

“沒關系。”前臺小妹還當他是在客氣，擺了擺手，就朝大門看去。

江刻給墨傾使了個眼，墨傾接收到了，準備走。

然而，前臺小妹忽然高喊一聲:“周叔叔！”

剛走到大門的男人被前臺小妹一喊，視線筆直打過來，在墨傾、江刻上頓了兩秒，然後沉聲詢問:“怎麼了?”

“他周開景，是我們村的村書記。”前臺小妹低聲跟墨傾、江刻說了句，旋即朝周開景揚起一個笑臉，“周叔叔，能拜托你一點事嗎?”

“什麼?”周開景走了過來。

“他們倆沒有請帖，但想去裡面看一看，可以嗎?”前臺小妹眨著眼，滿懷希冀地問。

墨傾和江刻已經想扶額了。

果不其然，周開景不假思索地說:“不行。”

旋即，周開景打量二人:“他們倆是什麼人?”

“把夏姐姐骨灰送回來的好心人。”

“哪個夏姐姐。”

“夏雨涼。”

“死了?”周開景愣了會兒。

“……嗯。”

前臺小妹這才反應過來，因為村領導們在忙“直播拜師”的事，還沒有人告訴他們這件事。

“周叔叔，”前臺小妹撇開這話題，抓住周開景的袖，“能不能幫個忙嘛，反正就你一句話的事。”

周開景果斷道:“規矩就是規矩。”

前臺小妹辯道:“規矩還規定村裡不能收外人為徒呢，梁緒之不照樣收溫迎雪為徒了?”

周開景蹙眉:“溫小姐那麼優秀，你拿他們跟比，簡直就是在玷汙溫小姐。”

前臺小妹撇了撇。

“挑著這個時機來村裡，我不知道你們有何意圖。”周開景警告墨傾二人，“我明確地告訴你們，想進去有可能，除非村長親自請你們。”

“周叔叔！”前臺小妹急了。

周開景推開的手:“你跟外界的人接得，要長點心，別被人騙了還給人數錢。”

說到這兒，周開景還特地住門口迎接的人，指了指墨傾和江刻，叮囑無論如何都不允許二人進去。

“……”

見完全沒有回旋余地，前臺小妹只能放棄了。

“不好意思啊。”前臺小妹跟墨傾、江刻道歉，“幫不了你們。”

墨傾說:“沒事。”

雖然事辦砸了，但也不至於跟前臺小妹計較。

畢竟，前臺小妹也是好心辦壞事。

“不去看也沒事。”前臺小妹說，“一個拜師現場而已，很枯燥無味的，我們都不去看。”

前臺小妹撓了撓頭:“不過那個溫迎雪，確實很厲害，都誇是年天才。你們來一趟，要能見一面，也算是值了。”

“不至於。”墨傾角微。

“你們不知道吧?”前臺小妹還當墨傾是無知，熱地解釋，“溫迎雪一旦拜師功，今後在中醫界的地位，舉足輕重。會為聯系我們村和外面中醫界的橋梁，接下來所有向都會被重點關注。你們能懂嗎?”

說著，前臺小妹還比劃了一下:“紫微星。現在被稱之為醫學界的紫微星呢。”

“……哦。”

墨傾應了一聲。

這麼看來，是不該讓溫迎雪拜師功了。

至今記得，在救井宿離開教學樓時，在窗口抬頭，見到的那一抹影。

目的明確，不擇手段，心狠手辣……

這麼年輕，就站得那麼高，豈不是太如的願了?

“既然如此，我們先走吧。”江刻把話題挑開。

墨傾頷首:“嗯。”

二人跟前臺小妹告別。

走了一段距離後，二人對視了一眼。

然後，江刻將請帖和證件都拿出來，隨手扔到了角落裡。

沒用了。

剛跟周開景明確吩咐不準他們倆進，哪怕江刻拿到了證件和請帖，想要乘機混，也沒有什麼可能了。

“這樣吧，”墨傾沉了下，出了新的主意，“我呢，按照原計劃，翻牆。你嘛，去後門等著，我進去再給你開門。”

“我……”

江刻剛想說，他也可以翻牆。

但是，目落到牆上的電網上，輕輕皺眉，選擇了沉默。

哪怕他手再矯健，也不過之軀。

想翻過這種高度三四米，還有電網的牆，著實不屬於他這等普通人類的能力范疇。

他改口:“嗯。”

*

村長家熱鬧非凡。

直播已經開始了，蹲守在直播間的觀眾上千萬，彈幕刷得飛起。

【這是什麼神仙村落，出了那麼多大佬！】

【我都不知道，這些在中醫界跺一腳都要地震的人，竟然都出自神醫村。】

【不愧是傳說中的神醫村。】

【溫神好漂亮，好溫，我了。】

【溫迎雪運氣也太好了吧，才十八歲，就混了大佬圈。以後就是大佬們的掌心寵。】

【哈哈值得！】

【天才中的天才好嗎?emo評的c級醫生，你以為能是個普通人?】

【emo不是西醫嗎?】

【要不怎麼被神醫村認可呢，神可是中醫和西醫都擅長啊。】

……

彈幕一通彩虹屁。

原本不了解溫迎雪的網友們，見到這樣的信息量，集表示【跪地看大佬】，對溫迎雪的討論量持續上升。

並且，沒有封頂的趨勢。

這個信息社會，一切新奇的、有傳奇彩的、匪夷所思的事，都傳播得飛快。

這一場“拜師直播”，儼然將囊括了一切。

一時間，熱度水漲船高。

現場的熱鬧氛圍，也一陣蓋過一陣。

年輕的梁緒之和年邁的墨一停，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

周開景宣布“拜師儀式推進到敬茶環節”時，溫迎雪端著兩杯茶緩步上前，一時間將熱鬧氛圍推上了頂峰。

彈幕:

【見證奇跡的時刻！】

【媽媽我竟然通過直播見證我國醫學界值得紀念的一幕！】

【神醫村和中醫界的橋梁，中醫界和西醫界的連接，我懷疑溫迎雪就是下凡拯救世人的。】

【紫微星，紫微星。】

……

在千萬人的注視下，溫迎雪走到了梁緒之、墨一停面前。

梁緒之面帶笑容，滿是欣和得意。

墨一停發須花白，蒼老的容滿是褶皺，注視著溫迎雪時，似乎想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可瞧了好半天，也只是歎息。

——再如何優秀、有天賦，也終歸不是啊。

——難道，在他最後閉眼之前，真的再也見不到了嗎?

“村長，請喝茶。”

溫迎雪單膝跪地，舉起一杯茶，遞到了墨一停面前。

墨一停出的手，去接那一杯茶。

然而，在手指到茶杯的那一瞬間，墨一停忽然知到什麼，將手往回一撤。

與此同時，溫迎雪也松開了手，沒有任何支撐點的茶杯，從空中掉落。

“啪”地一聲，茶杯在地上摔得碎，茶水四濺。

霎時， 原本達到頂峰的氛圍，頃刻凝固，恍惚間似是連聲音也被吞噬了。

“謔。”

在靜默的大堂裡，乍然響起的聲音，無比響亮清晰。

在場所有人，甚至包括鏡頭，都落到了聲音來的方向——大門。

其中，包括在場最年邁、資歷最深的墨一停。

抬眼見到門口出現那抹影時，墨一停怔了怔，像是不敢置信一般。

旋即，他眼裡迸發出彩，一雙原本有些渙散的眼登時聚焦起來，像是湧進了源源不斷地希一般，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