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左掛斷電話,一整天都非常高興,他熱切地盼著時間能快點過去,他想見到老同學,想見到流甦。
中午,他出去了一次,心選了一家餐廳,定了一個小包間,按照流甦和白子豪的喜好,定好了菜譜。
下午六點多,程左把自己收拾得清爽干淨後出了門。他本意是想先接上流甦,然後兩個人一起去車站接白子豪。但考慮到流甦說在車站聚齊,也就沒敢勉強,自己提前四十分鐘出發了。
流甦還沒到,車站人流如織,程左站在車站廣場的一棵樹下吸煙,覺到萬分孤獨。
以往,那麼多次寒暑假,他的前後總會有流甦笑靨如花的臉,有流甦熱切的目,有流甦對他依的影。
可是,從自己背叛開始,流甦不再是他的流甦了,每次看他,目都是冰冷的,沒有一點點溫度,仿佛他是十惡不赦的壞人,警惕他疏遠他,厭惡他。
那個笑靨如花的子,活生生被他殺死。想到這些,程左恨毒了自己。
六點五十分,程左終于看見流甦從出租車里下來了。
流甦穿一條白,白高跟鞋,長發披著,如流水般順。也看見了程左,沒有了以前的迫切,只是慢慢走了過來。
程左看著流甦,流甦態輕盈,眉目如畫,依稀還是大學里那個青春又清純的流甦,只是小小的白得明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一笑容。
“流甦,你今天真好看!”程左說了一句心里的真實。
流甦轉開頭,很顯然,討厭他的贊,盡管這句贊是實話實說,依然不想聽,轉頭看著遠。
程左看著流甦,心里更加眷,他多想回到從前,如果是從前,此刻流甦一定嘰嘰呱呱說個不停,咯咯笑個不停,他太喜歡看流甦笑眉笑眼的樣子了,從前的歲月,他看了那麼多次。
而此刻,程左心里更有一種更深的無力,他破壞了婚姻,他傷害了流甦,他再也沒有力量讓面前的子嘰嘰呱呱和他說個不停、再也沒有力量讓他笑眉笑眼了。
邊突然熱鬧起來,接站的人都奔向出站口。程左這才發現自己走神兒了,白子豪的車已經進站,流甦已經走向了出站口。程左急忙跟上去。
白子豪的影出現了,雖然還沒走出檢票口,雖然隔著一段距離,幾個昔日好友都看見了彼此,都臉上帶笑,都拼命揮著手。
“流甦……”白子豪走出來後,擁抱了流甦︰“你還是那麼漂亮,樣子一點都沒變。”然後又擁抱了程左,用力抱了好久,臉上掛著笑,兩個人眼角都了。
幾年不見,白子豪了很多,也更加帥氣,幽深的眸子里,閃著智慧的芒,他看著程左,再看看流甦,哈哈笑著,很顯然非常高興。
程左急忙攔車,幾個人直奔酒店。
坐在程左定好的小包廂里,菜一道一道地上來,幾個人舉起了酒杯,第一杯酒,祝福老同學重逢,幾個人再次了眼角。
“你們結婚早,有沒有生寶寶呢?”白子豪微笑著問了一句。
程左臉上略帶難堪,卻也不得不回答︰“沒有生寶寶。”
流甦不聲地轉移了話題︰“子豪,你家了嗎?”
“沒有……”白子豪看了一眼流甦,笑著說︰“這幾年一直打拼事業,哪顧得上家。”
頓了頓,笑著說︰“如果我結婚,一定會通知你們這對大學里的死黨,不管你們有沒有時間,都必須請假參加我的婚禮。”
說完,看著程左︰“我一定是晚婚的了,你結婚早,都早點生個寶寶啊,我還想給寶寶做干爹呢。”
程左看了一眼流甦,面上是更深的難堪,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白子豪在商場這麼多年,早就練就了察言觀的本領,他早就發現程左和流甦之間似乎有點不對勁兒。
因為兩個人都分別和他說話,而他們之間似乎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我們離婚了。”流甦看著白子豪,大大方方地說了實話。
白子豪愣了幾秒。盡管他馳騁商場的人,反應非常快,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茬兒。
“是的,我們離婚了。”程左看著白子豪︰“是我辜負了流甦,做出了背叛的荒唐事兒。”程左說完,一口干了一大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