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甦看著夏子墨,半晌開了口︰“你累一天了回家吧,我自己去接他們。”
夏子墨擁住流甦的肩膀︰“甦甦,我有車,我和你一起去接,這樣比較方便,也省事些。況且,你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不是嗎,你不用和我客氣的。”
“也好……”流甦不再繼續反對了︰“不過,他們也算不上我真正的親人,尤其我爸的那個兒子,他是我爸的繼子,不是我親哥,我們從小關系就不好。”
知道見到父親和那個所謂的大哥,一定有會一場難堪,流甦先給夏子墨了一些信息,免得到時候他過分吃驚。
到了車站出站口附近,流甦看見父親和大哥一個坐著一個蹲著,都很疲倦的樣子。
兩個人也看見了從豪華大轎車里下來的流甦和夏子墨,眼神里立刻出驚喜。
流甦面無表地了一句︰“爸爸……”
流甦的父親五十多歲,高,瘦,臉上皺紋縱橫錯,樣子並沒給人良善的覺,反倒是每一條皺紋里,都仿佛盛放著猙獰。尤其一雙眼楮,更是鷹一樣,看誰都惡狠狠的。
那個和他沒有半分緣關系的兒子,外形和神態上和他如出一轍,如果不是皺紋了很多,還真看不出不是親生父子。
看見流甦,大哥「唰」一下站起來,開始高聲埋怨︰“流甦,你怎麼不接電話,不知道我和爸在這等老半天了,這一路也沒怎麼吃飯,還著呢。”
“你三歲嗎,讓自己著?”流甦看都沒看他。
“你站著說話不腰疼,火車上盒飯有多貴,你不知道嗎?你有錢吃,我們可沒有。”男人繼續嚷嚷,甚至當著夏子墨的面就抱怨自己窮。
“走吧,先去吃飯。”夏子墨急忙打圓場。流甦的父親也站起,不滿地看了流甦一眼後說︰了,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從小你就和你大哥 ,現在還是這個樣子,一點出息都沒有。
流甦被氣得轉開頭,咬著牙沒說話。
幾個人上了夏子墨的車。夏子墨正琢磨著是自己選地方,還是問問流甦去哪里吃飯,大哥又開了口︰“流甦,程左呢,他怎麼沒來?剛才我給他打電話時,他說要來接我的。”
“離婚了,他不會來了。”流甦用最簡短的話回答,多一個字都不說。
夏子墨暗暗嘆了一口氣,他明白流甦為什麼不想讓他去接他們了。
略微斟酌了一下,夏子墨選了一家離流甦住近的餐館,看那對父子圍著桌子坐下了,他才輕聲對流甦說︰“甦甦,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吃完飯即使打不到車,走路十幾分鐘也到了。”
“還有,不管什麼事,都不要生氣,要,有事和我聯系。”他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夏子墨的讓流甦心生,他見過了的父兄,雖然只是一面,但是他應該了解了他們是多麼的不堪,為了不讓面子上不好看。
他選擇了回避,但回避前,他叮囑他的流甦,怕被他們給氣壞了。
夏子墨又和那對父子打了一聲招呼後,離開了。
菜很快上來了,大哥吃得狼吞虎咽,一邊吃還一邊說︰“流甦,這大城市可真好,飯香酒甜,你生活得真不錯。”
流甦也不搭理他,等著他們吃完了飯,帶他們回家去。坐在沙發上,父親開了口︰“流甦,我和你大哥來,就是想跟你拿那二十萬塊錢,否則你大哥房子買不上。”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沒有錢。”流甦看著父親,眼神里著深深的傷︰“買不上暫時就先別買,什麼時候錢夠了什麼時候再買。”
“你這什麼話?”父親當時就生氣了︰“現在房價都這麼貴,再過幾年不是得更貴?他是你大哥,你不幫他誰幫他?”
“我沒錢怎麼幫?你打了半輩子工,都拿不出來二十萬,我才工作幾年,用什麼拿二十萬?再說了,我離婚了,租房子住,一切都得用錢,我幫不了他。”
“哎我說流甦,你怎麼跟爸說話呢?”大哥聽到流甦說沒有錢,早已經臉紅脖子了︰“你不知道尊重老人嗎?”
“你如果知道尊重老人,就不會和他一起來到數千里外,為你買房子我掏錢了。”流甦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讓你掏點錢怎麼了,我是你大哥。”
“你姓啥?”流甦看著他問。
“我姓李啊,怎麼了,我姓什麼還用你提醒?”
“我姓秦。”流甦淡淡地說。
“行了……”父親阻止他們繼續爭辯下去︰“流甦,你說吧,你大哥買房子,你究竟能出多錢?實在不行,你借一借。”
“我一分錢都不會出,我自己還租房子住呢。我借錢到可以,只給借到你們來回的車費,太多錢我借不到。”
“流甦,你讀完大學掙大錢了就六親不認?我是不是白供你了?”父親徹底被激怒,擺出一副要和流甦算舊賬的架勢。
“爸爸,你供我讀的大學嗎?大學四年,你給我一分錢?你是不是一定要為了你這個繼子,死你兒才甘心?再說了,我每天拼命工作,只是溫飽,我沒有賺大錢。”
流甦的小臉被氣得通紅,索一次把話說完︰“他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有妻子,他們不能靠自己賺錢買房子?錢我一分都不會出,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想再和你們討論。家里地方小,住不下,我去別的地方住。”
流甦說完,簡單收拾了一下洗嗽用品,去心怡家暫時。
白天流甦上班,晚上回家做個簡單的飯,打個照面就去心怡家,這件事就一直僵著。
這天,流甦要下班時,接到了程左的信息︰流甦,你爸爸說要和我借錢,我覺有必要問你一句,我借不借錢給他們?
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該死。流甦埋怨了自己一句後,急忙給程左打電話,告訴他不能借錢給父親和大哥,否則不負責還錢。
程左了解流甦家的況,很快回復了兩個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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