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明白了兩人的意思，不是要去考察別人的項目，只是單純地要他一起翹班去音樂節。

他倒是翹過班，不過都是邢譽川拉著他翹的。他不自覺又拿起了音樂節的宣傳單，紙張上仿佛也出了放縱自由的氣氛，他從來沒有去過這種活，不明白那麼多人在一起聽別人唱歌有什麼樂趣。

他回想起了邢譽川和冉爍越走越遠的背影，最后決定地說：“我們都算半天曠工。”

李薇一個沒忍住，“不是吧！戚副總你的人設還真是不肯崩！”

“這是紀律，不是人設。”

戚寧玉的回答讓李薇無話可說，只能繼續認真地開車。

音樂節不只是演唱會，相當于一個游園會，要連開半月，主旨是宣傳市旅游景點，演唱會，吃喝玩樂都只是為了吸引人來的。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快7點，正好太下山，是場的高峰期。因為宣傳128門票能吃遍全球小吃，并且可以集章玩游戲，不只有獎品，最后通關還能大獎，所以已經開了一個星期，仍然來的人很多。

李薇停好車，發揮書的本職主去買票，去的時候問戚寧玉，“戚副總，能報銷嗎？”

戚寧玉不太適應這樣人人的場面，可他躲開了前面的人，后面又撞到了人，最后繃直在原地，“回去我私人給你報銷。”

李薇一點也不客氣，“那今晚的一切費用是不是都可以報銷？”

“可以。”

戚寧玉說話時不由得松了松領帶，6月末的天氣已經很熱了，到了外面沒有空調，他還穿著整齊扣好的西裝。

“我就覺得哪里不對！寧玉，你不熱嗎？”

雷森忽然對他說，不等他問哪里不對，雷森忽然上手把他的西裝外套了下來。

“雷森，你做什麼？”

戚寧玉木然一僵，除了邢譽川沒有別人再幫他過服，他知道雷森沒有別的意思，但不知該如何反應才正常。

雷森倒是完全沒注意，像個專業的選型師一樣打量了他半晌，扯下他的領帶，把他扣到最上的襯扣子解了兩顆。

接著，卷起了他的袖子，把他扎在西里的襯拉得要出來又不出來，又蹲下去給西卷了小腳，再把他整齊的三七分頭發了幾分。

最后，雷森停下來滿意地看著他。

這與戚寧玉嚴謹的習慣相去太運，他覺得穿這樣很有損形象，可去買票回來的李薇口喊了一聲。

“臥槽！”

李薇正喝水，喊這一聲時水從鼻子嗆了出來，連忙用手捂住，發現只是水暗暗松了口氣，如果是鼻就糗大了。

戚寧玉長好看，全集團都知道，但全集團都只見過他穿著正裝，嚴謹得一不茍的樣子。

突然間，戚寧玉把正裝穿得散漫了，沒讓他人也變散漫，反而添了一“要命”的氣質。

“我就說這樣很不合適。”

戚寧玉見到李薇的反應，立即要把服扣好。

李薇連忙阻止，“不，不，我只是、只是被水嗆了。戚副總，現在不是上班，可以隨意一點，況且，你不熱嗎？”

里面都是天的，這時還到都還冒著熱氣，確實很熱。

戚寧玉掙扎了一番，最終放棄，“就這樣，走吧。”

李薇看著戚寧玉走進去，朝著雷森眨了個“你好樣的”眼，然后去檢票進場。

進去之后人都散開反而顯得人了，演唱會要8點才開始，又正好是晚飯時間，他們就先去了“小吃一條街”。

戚寧玉走過去頓時覺眼花繚，無論是人，還是店鋪，各種各樣風格，各種各樣的味道，全都混在一起。

李薇問：“你們想吃什麼？”

“什麼這麼臭？”

戚寧玉聞了一圈，終于聞到了他最刺激他嗅覺的味道。

李薇朝他看的方向轉過去，“臭豆腐，你沒吃過嗎？”

戚寧玉覺得他應該沒吃過，他從來沒有在食上聞過這種味道。

雷森接道：“我也沒有吃過。”

“噢！那可真是太好了！這就帶你們去嘗嘗，人間味！”

雷森非常懷疑，“這麼臭，能吃嗎？”

“拜托爺，你這樣是會被人打的。”

李薇已經走過去，刷完他們的券，點了三份。

戚寧玉也覺得“這麼臭肯定不能吃”，但他比雷森會掩藏，屏住呼吸跟過去，李薇把第一份品遞過來。

他瞬間覺到了味覺視覺和嗅覺的三重攻擊，勉強地說：“我不吃辣椒。”

李薇覺得戚寧玉不只是不吃辣，大概這份臭豆腐從里到外都不吃，于是問道：“你對辣椒過敏嗎？豆制品過敏嗎？”

戚寧玉搖頭。

“那就試試唄，加了辣的臭豆腐才有靈魂。”

“是這樣嗎？”雷森興地搶過了給戚寧玉的那一份，他毫不在意味道地嘗了一塊，出了一臉難以形容的表，最后終于吃下去。

戚寧玉好奇地問：“好吃嗎？”

雷森認真考慮過后才回答：“不能用好不好吃來形容，它非常的神奇，吃起來并不臭。”

戚寧玉接過了李薇又遞來的一份，在好奇的驅使下，他夾了一塊進里，頓時覺里起泡了似的，又燙又辣，他忍了忍直接咽下去，變得通紅。

李薇見了他真的不能吃辣，連忙去隔壁攤拿了一杯冰涼蝦過來，“戚副總，喝口冰的。”

戚寧玉不知道李薇給的是什麼，不過他實在太辣了，接過來就一口氣喝了半杯，口中的辣味被冰水下去，他會到了一種異常暢快的覺。

他不由地笑了，“我覺得很好吃。”

“不是不能吃辣嗎？”

李薇問他，他思忖過了說：“以前只是害怕不敢嘗試。”

李薇接道：“那我帶你們繼續挑戰。”

于是，戚寧玉接下來嘗遍了酸甜苦辣，他平時不會吃，甚至接不到的東西，他通通都吃了，并沒有他想的那麼不能接。

他們從街頭吃到了街尾，實在吃不下了，就在一棵大樹下喝著調的茶，坐在花臺上休息。

戚寧玉向眼前熱鬧的人群，覺得手中塑料杯裝著的茶比米其林餐廳的要好喝。

“寧玉，那邊有人玩槍！”

雷森忽然興地站起來，戚寧玉朝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是擊游戲的玩槍，這他還是知道的，小時候曾在游樂園里見過。

“要不要去玩一下？”

李薇剛問完，雷森已經迫不及待了，“當然，我可厲害了。”

“真的？”

“肯定是真的，寧玉，走。”

雷森拉起戚寧玉就走過去了，攤前正好有一個小朋友在玩，抱槍打半天一發沒中，最后打完了子彈，哭了。

李薇上前去給他們領了槍，規則很簡單，20發子彈，靶上的氣球，中不同的發數對應不同的獎品。

雷森挑釁地說：“比比？”

戚寧玉很謙虛，“我打得不是很準。”

他們選了最遠的程，說打得不是很準的戚寧玉連中19發，雷森比他中了一發，于是他最后一槍故意打偏，和雷森打了個平局。

雷森對這個結束到意外，但又覺得很合理，戚寧玉總是能給他驚喜。他忍不住說：“寧玉，你這打得不是很準？”

“嗯，有一發沒打中。”

戚寧玉這話不回還好，一回不只是雷森，連旁邊圍觀的人都忍不住了，簡直太“凡”了。邊上甚至有兩個年輕的姑娘，舉著手機朝他拍。

工作人員把他們贏的獎品拿過來，兩個半人高的絨玩，一只藍的大海豚，一只紅的大熊。

兩人同時表一頓，對這個獎品由衷的嫌棄。

雷森問：“沒有別的嗎？”

工作人員直搖頭，“一個星期都沒人打出過特等獎，獎品只有這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