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姑姑結過三次婚,韓堇就是最后一次結婚的孩子,雖然是邢譽川叔叔輩的,但其實和邢譽川年齡差不多。小時候邢譽川和誰都玩不到一起,長大后倒是和韓堇關系不錯。
“老哥,你怎麼來了?”
韓堇見了邢肅打招呼,邢肅奇怪地問:“你不是搞了個什麼黑客公司?怎麼跑這里來了?”
“什麼黑客公司,我那是網絡信息安全防護。不過,我現在改行當偵探了。”
邢肅眉頭一蹙,頓時覺到了他們之間的年齡代,好奇地湊過去。
于是三人一起坐到了茶幾前,茶幾上面擺滿了打印出來的資料。
韓堇說:“這是我所有能夠找到的,時間太久了,很多東西都查不到了。”
邢譽川把茶幾上的資料撿了一疊起來翻看,都是很零碎的東西,看不出什麼。
他直接問:“你查到了什麼?”
韓堇在茶幾上翻了翻,然后指出來一張照片對他說:“這個人是當年和寧玉父母的車撞上的貨車司機,當時判定的是貨車司機因為吃了藥,藥里有安眠份,所以才出了意外。當年的案卷我沒看到,不清楚況。”
他說到這里頓了一下,“但是,我查到這個貨車司機當年患癌癥,車禍不久后就去世了,而去世后他們一家就搬了家,在外省買了當時價值超過50萬的房子。”
邢譽川驀然沉默下來,這不算什麼證據,可是如果在懷疑的前提下就變得很可疑了。
韓堇繼續說:“要細查,只能去那貨車司機的家人,不過就算查到,這麼多年過去多半也沒有證據了。”
邢譽川繼續沉默,隔了片刻,韓堇問他,“你打算告訴寧玉嗎?”
“不對,我有個問題不明白。”
邢肅忽然出聲打斷,“你們是在懷疑當年是戚蓉,或戚家的人收買了那個貨車司機,害死了寧玉的父母,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要報復,那時寧玉都那麼大了,他們才想起報復,是不是有點晚。”
韓堇忽然一笑,“表哥,你知道我舅為什麼老打你嗎?因為你傻白甜。”
邢肅一腳踢過去,他解釋道:“你想想,當年寧玉父母出事后,寧玉怎麼樣了?”
戚寧玉被帶回了戚家,然后了程子律的人形袋!
邢肅頓時明白過來,戚寧玉的父母健在,怎麼可能讓戚寧玉去給程子律天天獻。
明白過來他更加不解了,怎麼會有人自私狠毒到這種程度。
他不說:“戚顯宗他不管嗎?寧玉也是他孫子啊!心怎麼能偏這樣!”
邢譽川忽然站起來,又說:“我要去找寧玉。”
“行了吧你!”邢肅不對著他說,“你哪天不要去找個幾次,你就是找個借口想去見他!”
邢譽川垂眼朝邢肅瞪過去,韓堇接道:“不過這畢竟是寧玉父母的事,寧玉他有權利知道,我們沒道理瞞著他查。”
“嗯,我去找寧玉。”邢譽川像是被人肯定了行為,但是韓堇也拉住了他。
“但是你應該回醫院去。”
邢譽川對回不回醫院都無所謂,他只是想去看一看戚寧玉,自從那天戚寧玉去和他說要走之后,他好幾天都沒見著戚寧玉了。
邢肅和韓堇一起攔著他,下樓之后就把他塞進車里,讓司機送他回醫院。
不過,他還沒到醫院,韓堇就打電話給他。
“寧玉去機場了,你知道他要走了嗎?”
邢譽川連回都沒回韓堇一聲,直接掛了手機,對司機說:“去機場。”
醫院本來離機場比韓堇他們離得近,所以邢譽川趕到機場時,韓堇和邢肅都沒到,他下車跑進去,找了一圈,正好看到戚寧玉在排隊過安檢。
“寧玉——”
邢譽川仿佛用盡了力氣才喊出這一聲,喊完了就往下跌,還是旁邊路過的人扶過了他。
戚寧玉跑過來,從路人手里把他接過去,然后問他:“你來干什麼?”
邢譽川直不起,他一直就口發疼,但他還是努力撐起來,然后看到了跟著過來的薛原。
薛原背著吉他,意氣風發,形拔,穿著和戚寧玉同樣的白的T恤,像是裝一樣,臉上戴著墨鏡,正好映出了他狼狽的樣子。
“寧、玉。”
他把視線轉回來盯著戚寧玉,又喊了一聲,隔了片刻再才說:“我,我來送送你。”
“謝謝,不用了。你回醫院去吧。”
戚寧玉放開邢譽川站直,看到邢譽川這說話都氣的樣子,知道他肯定是從醫院跑出來的。
邢譽川沒有,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戚寧玉。
他知道如果說了戚寧玉父母的事,戚寧玉會留下來,至會暫時留下來。可他不想讓戚寧玉覺得他為了留下他,用上了這樣的手段。
但他又確實不想讓戚寧玉和薛原走,仿佛他全每個細胞都在囂著。
留下戚寧玉!不要讓他走!
不要讓他和別人走!
“寧、玉。”
邢譽川了一聲戚寧玉的名字,仿佛除了戚寧玉的名字,他再也說不出來別的話。
戚寧玉難得給了他一點耐心,他愣了半晌才問出口,“你什麼時候回來?”
戚寧玉盯著他沒回答他的問題,只說:“你沒別的事,就回去。我要過安檢了。”
“好。注意安全,到了給我……再見。”
邢譽川最后連讓戚寧玉給他打個電話的要求也提不出,戚寧玉也沒有再跟他多說什麼,轉過去就和薛原一起走了。
他看著戚寧玉和薛原一起進了安檢通道,然后再也看不見了,他原地愣了一會兒,終于抬腳往外出去。
回到車里,他沒司機馬上開車,他想再留一會兒,過不了多久戚寧玉就要離他幾萬公里了,他可能再也見不到戚寧玉了。
再也見不到戚寧玉!
他該怎麼辦?
“咳——”
邢譽川一時緒激,又不控制地狠狠咳起來。他捂著口,撐著車窗,口撕裂一般的疼,仿佛肺都要被咳出來,雙眼滲出來生理的眼淚,眼眶變得通紅。
“邢先生,你沒事吧?”
前面的司機被嚇到了,邢譽川這樣子仿佛要咳得馬上背過氣一般,他急忙回過頭說:“你撐住,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不……走,就在這……里。”
邢譽川口齒不清地說了一句,司機忙問:“你說什麼?”
“不…走……在……寧玉。”
邢譽川說著話,忽然從車窗出去,看到了拖著箱子出來的戚寧玉。
他什麼也來不及想,推開了車門就跳下來,直撲向了戚寧玉,然后用力上抱。
這一刻,他仿佛終于找回了呼吸的氧氣。
“寧玉,別走。”
戚寧玉本沒有看清,邢譽川就忽然冒出來,他站著不,過了片刻才說:“我走不走跟你沒關系,放開。”
邢譽川愣了愣,然后松開了手,著戚寧玉藏不住角的笑,然后說:“你怎麼出來了?”
“你說呢?”
韓堇忽然出聲,邢譽川這才看見了戚寧玉旁邊的韓堇和邢肅。邢譽川連忙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薛原,他想問又不敢。
戚寧玉看出了邢譽川在找什麼,他不想解釋,直接說:“走吧。”
幾人又回去了韓堇住的酒店房間,戚寧玉看到韓堇查到的線索,努力回憶當年的事。
當年他太小,后來發生的事又對他傷害太大,他很多事都記不清。
許久后他回憶地說:“我記得當時,在他們出事前,有人來找過我爸,我不記得是誰,可能記憶有偏差。但是我記得當時我爸和對方吵得很兇,現在回想,那個人可能就是戚蓉,他找我爸的理由,可能是讓我爸去獻,我爸和我的型一樣。”
韓堇接道:“這個假設立的話,那邏輯就能說得通了。當年戚蓉先是找到寧玉他爸,被拒絕后,才把目標轉向了寧玉,策劃了那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