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譽川和其他人一起從公司大門進來,之前邢譽川在公司時就在的員工頓時驚住了。之前邢譽川突然就不來了,他們就覺得背后有什麼故事,現在再見到邢譽川立即腦補了一出大戲。
戚寧玉并不意外,昨天見到邢譽川他就約想到了。
談判的過程戚寧玉沒把邢譽川當認識的人,邢譽川似乎也沒打算對他放水,本來是一桌人的事,到后面就了他們兩人的博弈。
會議室里的人都不自覺地安靜下來看兩人對峙,讓他們有種覺,這兩人不像是在談判,而是有著多年的宿怨在對這種方式一分高下。
最后,兩方都達了想要的結果,順利簽了合約,氣氛也瞬間緩和下來。
林紹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戚寧玉要和邢譽川吵起來,連忙先打了圓場,“邢總,晚上一起吃飯吧?”
邢譽川點了下頭,朝著林紹旁邊的戚寧玉看了一眼。
“吃火鍋嗎?”
林紹最喜歡的就是火鍋,立即說:“那有什麼問題!來我們這兒就是要吃火鍋,阿玉,對吧!”
戚寧玉看向了邢譽川,邢譽川的口味向來清淡,不喜歡重口油膩的食,絕對吃不了這里的火鍋。
可邢譽川一臉他沒有問題的表,他什麼也沒多問,直接說:“邢總說可以,就去。”
于是,晚上他們帶融資方的人去吃火鍋,林紹這次沒像當初帶戚寧玉去吃那樣,去路邊開了幾十年的正宗老火鍋店,而是去了頗為有名的連鎖店,還特意點了鴛鴦鍋。
席上除了他們公司的幾人,其他全是外地人,座時林紹刻意地把邢譽川讓到了戚寧玉旁邊。
戚寧玉只看了林紹一眼就坐下去,林紹就熱地和其他人聊起來,像把他們孤立了一般。
鍋里燙的菜好了,戚寧玉看到邢譽川夾了紅湯里的,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能吃?”
邢譽川點頭,面如常地吃下去了。
戚寧玉有些驚訝,他夾了兩片肚在紅湯里燙好夾給邢譽川,“邢總,嘗嘗?”
邢譽川面不改夾起來,吃了,也沒出被辣到或不好吃的表,還轉頭要笑不笑地看著他,像在得意般地說:“我去吃了好幾次,我發現你說得對,嘗試一下才知道很事都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那你多吃點。”
戚寧玉說了這一句,邢譽川就真的多吃了,最后還是被辣得不行,抓起桌上的啤酒杯猛灌了一杯,然后說了句,“寧玉,好辣!”
戚寧玉覺得邢譽川像是變了一個人,因為從小的家教邢譽川吃飯喝酒都很講究,從來不會有這樣的作,他忍不住想邢譽川這一年做了些什麼。
最后,這頓火鍋融洽地吃完,沒有人喝醉,大家都清醒地走出火鍋店。
“下雨了。”
林紹看向外面說了一句就去找火鍋店借傘,這里是商業中心,特別不好停車,所以他們來時都把車停在了別。
林紹回來分傘時,差了一把。
邢譽川說:“我喝酒了,寧玉和我順路,我可以搭他的車。”
林紹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他沒說出來,意味深長地看著戚寧玉。
戚寧玉接過傘說:“走吧。”
林紹預訂的車位不夠,他來時把車停得更遠,在廣場的另外一邊,于是他和邢譽川單獨走了一邊。
他們并排撐著傘,走進夜晚的雨中。
晚上廣場上的人很,潔的地面鋪上雨水,映出了周圍的燈,覺像是城市的霓虹都被淋了一般,頭頂的雨傘不停被落下的雨滴打響。
“……分別總是在九月,回憶是思念的愁……在那座雨的小城里我從未忘記你……”
戚寧玉聽到了廣場上的歌聲,下意識看過去,有個年輕的男人淋著雨抱著吉他在唱歌,與周圍匆匆的行人仿佛不在一個世界。
他經過時不由多看了對方幾眼,不是薛原,卻讓他想起了薛原。
“寧玉,等等。”
邢譽川突然住他,把傘遞給他,跑到歌手的面前,給他掃了錢,又說了幾句什麼。
接著,歌手換了一首歌唱。
“……ButintheendifI'mwithyou
I'lltakethechance
Ohcan'tyouseeitbaby
You'vegotmegoin'crazy
Whereveryougo
Whateveryoudo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戚寧玉著雨中唱歌的歌手,把歌唱得有幾分落寞,細雨飄下來被路燈映出細碎的反,稱著周圍的五彩霓虹,像一幅冷暖對比的油畫。
邢譽川跑回來,鉆進傘下,和他并肩站在一起聽著歌手唱歌。
他忽然問:“誰和你說你可以去點歌的?”
“多去聽幾次就發現了。”
戚寧玉偏了看了邢譽川一眼,沒再追問,等歌手唱完他才舉著傘轉離開,邢譽川忽然抓住他的手。
“我拿傘。”
戚寧玉才發現邢譽川的肩膀和頭發都了一半,把傘遞過去,邢譽川拿了傘卻沒有往自己那邊多遮一點。
他們就這樣走到了停車的地方,開車,回去。
路上,戚寧玉沉默,邢譽川也一言不發,罰坐似的坐在副駕不時朝他看一眼,直到下車上樓誰都沒開過口。
戚寧玉走到門前正要開門時,邢譽川忽然在他后住他。
“寧玉。”
他回過頭去,邢譽川對他說了一聲,“晚安。”
“晚安。”
戚寧玉回了一句,兩人就各自進屋。
就這樣他們了鄰居,時間從秋轉到了年底,馬上就要過年。
戚寧玉這幾個月覺邢譽川真的變了,不只是態度,還有格,變得不再強勢,不再那麼偏執,也不再對他說那些反反復復的話。
他們像普通朋友一樣相,邢譽川偶爾幫他一起拿快遞,偶爾他出差時幫他照顧盆栽,偶爾會給他送蘭姨寄來的吃的,偶爾在路上到會一起走回去,偶爾周末還會和林紹約一起吃火鍋。
“大家今年都辛苦,提前祝大家過個好年,我們明年見。”
林紹的致詞結束,公司也年會也結束,所有人正式放假。
散場時,林紹問戚寧玉,“阿玉,你過年有什麼打算?”
戚寧玉一時回答不出來,今年是他第一次一個人過年。
他小時候和父母一起過,哪怕在戚家的兩年過年也總是熱鬧平靜的,后來的18年他都是和邢譽川一起過的,前年和薛原在一起,去年去了林紹家蹭飯。
可今年林紹有朋友了,過年要去朋友家。
林紹見他答不出來開玩笑說:“要不是你太帥,我就帶你去我朋友家了。”
他沒忍住笑,林紹又說:“要不你去我家吧,我爸媽都喜歡你。”
林紹家還有兄妹,戚寧玉拒絕道:“我已經買好機票去旅行了。”
“真的?”林紹懷疑地看著他言又止,最后還是止住了。
實際上戚寧玉之前本就沒考慮過年這件事,對他而言過不過年沒有任何的區別。他也沒有買去哪里的機票,打算過年這幾天就在屋里休息,哪里也不去。
然而,除夕當天,他剛起床洗完臉,就聽到了敲門聲。
他以為是管,去開了門卻看到邢譽川站在門口,手里還拎著兩大口袋東西。
他以為邢譽川早就回了霍城,驚訝地問:“你沒回家?”
邢譽川不回答,還撇了下角,像是對他這問題很不滿,然后自顧繞開他進了門,把東西拿去了廚房。
他關上門跟過去問:“邢譽川,你做什麼?”
“做飯,今天除夕。”
戚寧玉更驚奇了,“誰做?你?”
“我有這個榮幸嗎?”
邢譽川著一臉很自信的微笑,戚寧玉卻完全想象不出邢譽川進廚房的樣子,懷疑地說:“我怕今晚醫院休息,沒人給你洗胃。”
“我和蘭姨學了好幾個月,蘭姨都夸我學得不錯,你對我有點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