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樨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捂住耳朵, 繼而用“不聽不聽”的噪音阻止溫嶺遠的授課計劃。
溫嶺遠無奈地笑了聲, 把的手拿下來握在自己手中, “那你現在閉上眼睛睡覺, 我就不講。”
“睡不著也能睡嗎?我可不可以再玩一下手機?”
“手機屏幕的藍影響褪黑素的生,會更加睡不著。”
寧樨笑了:“不是說好了不講課嗎——我沒有想到,和你在一起之后犧牲的第一項自由會是睡眠。”
即使只是一句玩笑, 溫嶺遠對此的回應依然十分認真:“不,我不需要你犧牲任何的自由。你可以再玩一下,只是,可能我需要先睡了。如果我不能陪你繼續熬夜,你可以接嗎?”
寧樨很清楚,他是因為尊重,才會把話說得并不那麼甜。他們有不同的生活節奏,和諧共的前提,是互不干涉,互不強迫。
寧樨笑說:“你的電量,還能支持你待機多長時間?”
“十五分左右吧, 我不能保證。”
“那我,勉為其難地試著睡一下吧。”因為發現,比起玩手機, 可能還是更希可以跟溫嶺遠一起眠。
最初的兩分鐘,十分不適應,總想要去枕頭下面的手機。這個時候,溫嶺遠都會收一下手臂。便忍住睜眼的沖, 把多余的緒漸漸排空。
什麼事也不做,對時間的知會變得模糊,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后來,當寧樨想到要睜眼的時候,卻有一種溫的惰阻止這樣做。然后思緒越來越混沌,很多七八糟的想法一齊涌現,卻失去了邏輯的鏈接,而這一片混沌的盡頭,就是黑甜的夢鄉。
溫嶺遠輕喚一聲:“樨樨?”
寧樨沒有給他回應,只有沉緩的呼吸聲。他不覺笑了笑,將一個很溫的吻落在的頸側。怎麼最后,倒是先一步睡著。
寧樨對醒來之后旁沒有人這個事實并不到驚訝,把手機過來看一下,已經是早上八點四十分。晚上沒有給手機充電,還剩下15%的電量,這促使不得不起床去找充電。
走到客廳里,溫嶺遠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似乎是在安排青杏堂今天的工作。看見出來,他招了一下手。
寧樨估計這個電話一時半會兒不會打完,從自己的行李箱里找出充電接上之后,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畢以后出來,溫嶺遠也正好接完電話。
寧樨走過去,開溫嶺遠的膝蓋,跪在沙發邊沿,傾去擁抱他,“你什麼時候起床的?”
“七點半左右。”
“早餐呢?”
溫嶺遠抬頭看著,笑問:“你怎麼知道我買了早餐?”
他沒有穿著家居服,襯衫外面穿了一件寬松的淺灰衫,底下是深長,從這裝束判斷,他很有可能出過門。
“不然你換這一服,只是為了好看嗎?”說著話,出手臂摟住他的后頸,低下頭去主地親了他一下。
當想要起來去找早餐的時候,卻被溫嶺遠捉住手臂,使這一個一即止的輕變作深吻。
寧樨覺得,這個吻是薄荷味的,很喜歡,不由自主地挪膝蓋,跪得更里一些,尋找與他更加契合的擁抱角度。
只是渾然未覺,溫嶺遠也跟著往后面退了寸許。
沒有持續多久,溫嶺遠頭往后仰,仿佛是在刻意避開溫熱的呼吸。而后輕輕地推一推的手臂,聲音有幾分低啞:“走吧,去吃早餐。”
寧樨還有點目眩神迷,“哦”了一聲,手掌撐在他的肩頭,往后撤著去找拖鞋。
早餐是牛角面包和熱牛。寧樨很喜歡餐廳里那張寬敞的木質餐桌,似乎只上過一層明的木漆,出很好看的木頭紋理。
寧樨嚼著面包,忽然問道:“哦,我送給你的禮,你拆開看了嗎?”
“看了。”
“喜歡嗎?”
“你送的任何東西我都喜歡。”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送你一件襯衫嗎?”
溫嶺遠端起牛杯喝一口,出“愿聞其詳”的表。
“送服,是朋友的特權,我迫不及待要行使一下。”
溫嶺遠笑了,“那為什麼,還有一條圍巾?”
“哦,那條圍巾我去年就看好了,因為你知道的原因,我去年沒有買,所以今年補送給你。”
溫嶺遠不免覺得,正是這一點明心思之中摻雜的小小狡黠,使他對的喜歡與日俱增。從來不忌憚表達自己對以往事的許不開心,但絕對不會過分追究,分寸在不經意之間拿得恰到好。
寧樨睨他一眼,“你等下是不是還要去青杏堂?”
“我安排過了,今天不去,只陪著你。”
“那你有什麼安排嗎?”
溫嶺遠把決定權給。
寧樨想了一下,問道:“外面冷不冷?”
“和昨天差不多。”
寧樨有一些猶豫,過落地玻璃窗往外看,天黯淡,可以預見的寒冷,使提不起興致出去玩。
溫嶺遠完全看出來的想法,“不想出門也可以。”
“不會覺得無聊嗎?你這里什麼娛樂設備也沒有。”
“我們去看電影?”溫嶺遠提議過后,立即就否定了自己,笑著說道:“是不是過分的沒有新意?怪我是一個很無趣的人。”
“是不是沒有新意?對。你是個很無趣的人?錯。”寧樨將最后一點面包送進里,等吞下之后才說道,“你知道嗎,我生活中到過太多太多自詡有趣的人,并且試圖在任何場合都展現出他的有趣。可是你不一樣,你讓我覺得,哪怕只是跟你討論中飯吃什麼這件事,都會很有趣。”
“那你有沒有想過?”溫嶺遠看著,決定等聊完這個話題再收拾餐桌,“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才會覺得我有趣。”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你?”寧樨立即瞪大眼睛。
“嗯,你應當是沒有說過的。”溫嶺遠笑著,站起開始收拾裝面包的紙袋。
“……”寧樨不服氣地申辯,“什麼做應當?我本來就沒說過,一次也沒有!”
“好好好,那只是我這樣以為。”溫嶺遠笑看著,“那你現在要不要補充說一句?”
“那你呢?”
“我當然也會說。”
“那你先。”
“Lady first。”
寧樨笑得不行,他走去廚房丟下垃圾的時候,從后面朝著他的后背撲上去,因為重心不穩,很快便往下,狼狽地攀住他的肩膀,他才不不慢地出手臂將往上托。
穩穩地背住以后,溫嶺遠說:“你湊過來,我說給你聽。”
寧樨聽話地將腦袋向前方,卻是得到溫嶺遠突然轉過頭來,落在上的,猝不及防的一個吻。
“哇,你騙我!”寧樨從他背上下來,作勢要去掐他的臉頰,他卻仗著力量和高的優勢,一把捉住的手,低下頭來,再親一下。
“溫嶺遠,你居然是這麼稚的人!這是勝之不武!”
溫嶺遠便立即松開,舉起手,示意自己絕對不會反抗,也不會襲,“公平起見,你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之人。”
“……”那不還是吃虧麼!
最終,他們并沒有出門,因為寧樨太過磨蹭,以至于直接錯過了他們想看的那部電影上午唯一的排期。
是寧樨天真以為自己說不定要加一下班,臨時放進行李箱里的MacBook最終發揮了作用,他們選了一部非常契合圣誕氣氛的電影《真至上》。
這部電影他們都看過了,所以,也不過是為了給這個空間制造一些聲音,多半的時間,還是用來聊天。聊的容沒有什麼固定的主題,但是聊什麼都不會冷場,實習中認識的那些不好想與的同事,或者他在青杏堂接診過的有趣的病人。
到下午四點,寧樨才驚覺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臉上驟然出泫然泣的表,溫嶺遠都不忍心提醒該收拾東西出發去機場了。
一件一件往行李箱里放東西的時候,溫嶺遠蹲過來幫忙,“元旦我爭取過去見你。”
“我元旦要加班,這是帶教老師同意我這兩天調休的條件。”
“實習不是快要結束了嗎?你很快就回來了。”
“原本,不見到你還不會覺得有什麼,好像也沒有那麼想你。”
溫嶺遠笑了,“真的嗎?我可是每天都在想你。”
寧樨立即抬頭,對上溫嶺遠溫又明澈的眼睛,見的,他說出這樣緒外的話。便跪在攤開的箱子里,湊過去親他一下。
溫嶺遠一直清楚,自己是負責掌控理的那個人,所以這一次,他沒有回應這個吻,不然無法保證,會不會干脆就不放回去了。
只是笑了笑,的腦袋,溫和的語氣,像在安一個鬧別扭的小孩,“你下學期回學校以后,我每周都去找你好不好?”
“可是,那我也要兩年才能畢業,才能回到南城。”
“我們不要想那麼遠的事,從眼前開始解決。”
寧樨已經陷沮喪的緒無法自拔,“為什麼你還能這麼理智?”
“請相信我,理智是我唯一的選擇了。”溫嶺遠笑著,卻微微地嘆了一聲氣。
寧樨知道自己有一些不講道理了,于是主地手擁抱他,“下一次我來你家的時候,我希茶幾下面會有一塊地毯。”
“好,”溫嶺遠笑說,“不過,我要糾正你一點,不是我家,是我們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因為來大姨媽了特別難……寫得很慢,稍微有點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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