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野嶺神木（一）

    山路多崎嶇。從早上走到快接近下午的時候，我腳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倒不是說被磨起了水泡什麼的。實在是地面不平坦，突出在地面的小石子什麼的，硌著腳掌實在是不舒服。

    原地休息了一會，胖子提議說今天晚上要趕到一個什麼名字來著的地方。那裡好像是以前的獵人用來休息的地方。我們今天晚上可以現在那裡休息一晚，然後明天再繼續往前走。不過是什麼名字我給忘了。當時胖子說話的速度太快了，再加上我當時也是累得不行了，也懶得再去聽他叨叨。倒是和濤，這走了一個早上了，我是沒有覺到周圍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和濤卻說我們已經開始慢慢接近那個畜生的領地了。這讓的我還是有些張了起來。

    蘭再一次先我們一步出去探路了。不過經曆過了昨晚的事之後，蘭的消失我是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覺了。誰知道是不是又要去破壞掉一些會影響我判斷的線索呢。而且話又說回來，我還真是不確定為什麼我幾乎每一次的判斷都會被認為是錯的，而蘭為了讓我在回歸到所謂的“正軌”，不厭其煩地去幫我消除掉那些所謂的障礙。

    想了一會，覺實在是太累了。我就懶得想了。心說我認了，大不了就是被你們牽著走唄。我放棄，這總該行了吧？

    蘭這一次去了很久。從我們簡單地休息開始，原本計劃休息十分鐘，等蘭誰來之後我們再繼續前進。可都快休息了兩個小時了，我還是沒有看到蘭回來。

    胖子似乎也有點急了。爬上一棵樹站在樹枝上不斷地朝蘭消失的方向張著。可裡仍舊在安我們，說蘭姐有可能是發現了什麼線索，耽擱了一下。又或者是蘭姐迷路了，咱們在這裡等一會，保不齊沒一會就回來了。

    說實在的，經過昨晚鬼面人說的那些事之後，我對於蘭的覺似乎有點變了。雖然心裡還是特別擔心，可腦子裡卻又有著另一種念頭。那就是我相信蘭是可以回來的。

    又等了快半小時。蘭這才從前面的草叢裡鑽了出來。這山裡的草叢實在是太高了，人如果要往裡面一鑽，除非是像胖子一樣站在高看，要不然還真看不到一點蹤跡。

    “蘭姐，怎麼樣？”胖子從樹上跳下來，剛站穩就問蘭。

    蘭的臉有點不大好看。這是剛從草叢裡鑽出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的。蘭的額頭上被野草劃出了一條淺淺的痕，細紅細紅的，看著有點像魚塘裡那種特別細小的螞蟥。

    蘭抬手用手背按了一下額頭上的劃痕，說：“有況。”

    一聽到“有況”三個字，胖子立馬就蹲了下來，警戒地看著四周：“什麼況？”

    蘭看了一眼胖子，沒搭理他。繼續說道：“前面有一棵特別大的樹。樹――”

    胖子一聽是樹，愣了一下，又直起了子：“嗨，胖爺我還以為是什麼呢。樹啊？――哎，不會是樹妖吧？”

    蘭罕見地輕輕翻了一個白眼，說：“樹上掛著很多東西。”

    我第一個想法就是樹上結了很多的果子。可仔細一想好像又不對。這都冬天了，樹上哪來的果子。而且就算是有果子，蘭說出來也沒什麼意義啊。有果子就是有況，難道蘭了？蘭不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非常的寡言語，所以說的每一句話應該都是不得不說的才對。

    “你別打斷，聽蘭說。”我拍了一下胖子。

    胖子“噢”了一聲，攤了攤手：“蘭姐你說。”

    “樹上掛著的都是。”蘭說。

    我們幾個人聽了就是一愣。胖子立馬就問道：“啊？？什麼？人的？”

    和濤也追問道：“那些有沒有什麼特征？”

    我就不用說了。想問的已經被胖子跟和濤問了。

    “不知道。太遠了，我看不清楚。”蘭說。“我在那棵樹的周圍埋伏了很久，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才會把那些東西掛在樹上。可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我就回來了。”

    胖子咂了一下，說：“哎，你都沒看清楚，那你怎麼知道上面管的是啊？”

    我說：“廢話，你家房梁上掛著的是臘還是玉米棒子是看不出來啊？”

    胖子“噢”了一聲，撓撓頭沒有說話。

    “現在有兩個辦法。一個是繞開那棵樹的範圍繼續往前走。另外一個是直接穿過去。”蘭說。

    我看著，問道：“後果呢？”

    “繞開走的話，我們這一個早上的路就白走了。甚至有可能路程會多出來更多。”蘭說。“直接穿過去的話，時間可以短四分之一。但有可能會遇上把吊在樹上的那個東西。”

    胖子忽然一拍大：“哎，我靠！蘭姐，這個吧掛在樹上的東西，該不會就是你們裡說的那個畜生吧？”

    蘭想了想，點了點頭：“很有可能。我最後看到那個畜生的時候，它似乎也這麼做過。”

    我愣了一下，問：“你們說了這麼久。這個東西到底是畜生還是人？”

    蘭看著我，說：“幾乎可以算是人。”

    幾乎可以算人？那又是什麼鬼？我剛想繼續問，可蘭沒給我機會：“選擇吧。”

    “選什麼？”我問。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選什麼？選擇怎麼走唄。你還想選姑娘呢？”

    我呆了一下，問道：“你們都沒告訴我那個東西有多厲害。我怎麼趨利避害啊？”

    胖子手了我的頭，卻被我一下打掉了。他也沒在意，就說：“你只管做選擇就好了。善後這種問題，有胖爺在呢――噢，蘭姐也在呢。對吧蘭姐？”

    蘭看了一眼胖子，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我。似乎也同意胖子的說法，現在就等我的選擇了。

    我想了想。如果我是來旅遊的，那我肯定毫不猶豫地就選擇第一種方法了。只有繞開那棵樹才是最安全的可現在時間確實不夠了。這幾天耽誤了這麼久，我們連這片山脈的中央部分都還沒有達到。要是再不抓點時間，蒙那邊可就吃不住了。

    想著我就咬了咬牙：“穿過去。”

    胖子在聽到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有那麼零點零幾秒的愣神。不過馬上就恢複過來了：“哎，和胖爺我想的一樣。”說完背上包就準備往前走。邊走還邊說：“來來來，這次換胖爺我打頭陣。你們跟在後面走就好了。”

    我跟和濤對視了一眼，和濤聳聳肩，扯了扯手上的繩子，拉著麥克就跟了上去。

    “我斷後。”蘭說。

    我“噢”了一聲，急忙跟了上去。

    往前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二十分鐘，我們周圍的樹開始變得越來越稀疏起來。稀疏歸稀疏，可樹的半徑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大了起來。到了最後，我們面前幾乎就剩下一片開闊地了。而就在開闊地的中央，我見到了一顆可能是我這本甌子見過的最大的一棵樹。這棵樹大到什麼程度？我們站在百米開外的樹林裡，都能看到頭頂上蔓延過來的樹枝樹葉。鋪天蓋地，遮天蔽日、正值冬季的現在，這棵樹依舊迸發著難以言喻的活力。深綠的葉子幾乎看不到凋謝的痕跡。而且就算我們站在百米開外，我仍舊能到這棵樹對我施的一力。

    “你看那裡。”胖子了我把我拉回現實，然後指了指頭頂上的縱橫錯的樹枝。

    我抬頭朝他只得方向看去，頓時就嚇出了一的冷汗。

    只見樹枝上往下垂吊著無數的。不過由於距離太遠了，我沒有辦法看清楚到底是什麼生的。可那種視覺上帶來的震撼程度，簡直了。就像是站在葡萄架下面，看著那一串串的葡萄從藤蔓上垂吊下來一樣。我現在看到的，就像是葡萄一樣被掛在樹上。隨著山風的拂過，有些甚至開始搖晃起來。

    “刺激，真他娘的刺激。”我忍不住罵了一句。

    胖子就說：“哎，這跟咱們家裡掛著臘像不像啊？”

    我白了他一眼：“你他麼的兌我。你有本事，有本事你就帶頭往前走。老子就跟在你後面。”

    胖子去下掛在肩膀上的槍，“嘩啦”一下就把子彈推上了膛。然後抬起槍口對準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個，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哎，先打一個下來看看再說。萬一這上面要是個什麼惹不起的東西，那胖爺我還是建議你快點撤退的比較好。”

    我心裡好笑，說：“胖爺你也有人慫的時候？”

    胖子一怔：“哎，什麼認慫？古人不是說過麼，知難而退嘛。”

    我翻了翻白眼：“可你不覺得古人還說過一句話麼？”

    “什麼？”

    “知難而進。”

    胖子放下槍，看著我：“哎我說你這個小同志怎麼回事？小心胖爺我批評你啊。”

    我擺擺手：“得得得，別他娘的廢話了。要打就趕的。別他娘的磨嘰。”

    “好勒，瞧好吧您！”胖子應了一聲，抬起槍口就準備瞄準。可沒想到被旁邊的蘭給了下去。

    胖子一愣，抬起頭問蘭：“怎麼了？蘭姐你怕槍響啊？”

    “不對。這樹上面有東西。”蘭說。說著我就發現蘭的眼睛一直盯著是上面的枝丫看著。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我也抬起頭往上看。邊看我還邊想，心說剛才也沒看到什麼東西啊。上面有什麼？可抬頭這一看就不得了了。我約的就看到，在麻麻的樹枝上面，還有許多的黑影在晃。

    “我靠，這是什麼？”我低了聲音，差點就了出來。

    麻麻縱橫錯的樹枝上面，我看到了有序度的黑影在走。而且好像還是兩條的，會的。

    “不知道，好像是鳥。”和濤說。說著和濤也手把胖子的槍了。說：“先別放槍。這些鳥我都沒見過。萬一是有攻擊的，你放一槍再驚了它們。”

    胖子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給槍上了保險。然後又背到了肩上。這才文：“現在怎麼辦？”

    我想了想，實在是想不出鳥類的攻擊強度能到哪裡去。於是就說：“如果真是鳥的話，計劃不變。穿過去。要不然咱們可就又浪費了將近一天半的時間了。”

    胖子看了看我，有皺了皺眉頭：“哎呀，小同志你終於長大了。來，胖爺獎你一朵小紅花。”說著胖子就要彎腰去把一草。可彎了腰才發現，我們腳邊不遠的地方，竟然全是白的黑的鳥糞。胖子就愣住了，低聲罵道：“我靠，你們這些鳥還真是不正經，隨地大小便呢。”

    和濤就說：“哎，要是沒有這些鳥糞，這樹估計還長不了這麼大呢。”

    蘭忽然就說：“不對。我們已經進了這些鳥的活區域。可我們並沒有聞到鳥糞的味道。”

    我一愣，心說我靠，好像還真是。剛想說這是怎麼個況，就聽胖子說：“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放屁都還分響的和悶的呢。”

    我懶得搭理他，就說：“計劃不變。咱們作輕一點，穿過去。”

    蘭點了點頭，又抬頭看了一眼頭上蹦Q著的鳥。說：“作盡量輕一點，別發出聲音。”說完回頭看著胖子，又說：“有話出去再說。”

    胖子有點意外為什麼蘭要單獨跟他說。剛想問，我就打斷他：“你他娘的燒婆婆媽媽的，趕的。時間，別墨跡。”

    胖子應了一聲，不願地擺了擺手：“得得得，那這次你們先走。胖爺我在後面殿後。這總行了吧？”

    我看向蘭，蘭點點頭，帶頭朝前面走去。我看了一眼和濤，和濤剛把麥克的給封上，扯了一下手裡的繩子，拉著他也跟了上去。

    “走吧。”胖子說。

    我點點頭，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的影子，咬了咬牙，一腳就踩進了厚厚的鳥糞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