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聽出他聲音里的戾氣,沉默了片刻,又安地說:“我已經讓人把肖文卿請溫然吃飯那段視頻傳給了我,加上魚翅羹的化驗結果,就算不能讓肖文卿得到法律制裁,也能……”
“暫時不用。”
墨修塵打斷顧愷的建議,單憑魚翅羹,不能把肖文卿徹底解決,他查了這麼些年,是為了拿到齊全的證據,讓肖文卿永無翻之日。
“那我一會兒把視頻和檢驗結果都傳給你。”
“明天我去醫院拿。”
墨修塵沉聲說完,連再見都沒有一聲,便直接切斷了通話。
之前,他以為工地事故,只是意外,那個掉了磚頭的工人一口咬定他只是一時手筋,才沒拿穩。
如今,墨修塵覺得,工地上的‘意外’,或許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心籌謀的,不論磚頭是砸到他,還是程佳,總之,是一事故。
拖住了他,肖文卿才好對溫然下手。
這一樁樁的謀,一環扣著一環,還真是不死不休,像極了十八年前,肖文卿置他于死地的時候一樣。
清冷的線打在他冷峻的五上,似潭的深眸里一片不見底的沉暗,如今的他,早不是十幾年前那個無力保護自己的小男孩,不會讓肖文卿得逞的。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沉思,他收斂心神,按下接聽鍵,薄溢出一聲低沉地“喂!”
“修塵,查到了,那個男人吳天一……”
鉆進耳的,是昊鋒的聲音,他幾經周折,終于查出了上次藥品事故的背后指使者。
聽完昊鋒的話,墨修塵眸底掠過一抹嗜的狠戾,冷聲道:“吳天一最近在G市,剩下的,我會找人,你不用再查下去了。”
“好!”
電話那端,昊鋒平靜的答應。
掛了電話,墨修塵又撥出另一個號碼,讓人把吳天一的詳細資料告訴他。
做完這一系列的事,他又吸完一煙,在書房里待了許久,才打開門出去。
奢華的主臥室里,線幽暗和,空氣里,還有殘余的歡氣息,看著寬敞大床上睡的子,他眉宇間的寒涼之意一點點散去,點點暖意浮上眼眸。
孤寂了這麼些年,如今終于有了一個讓他覺得心里溫暖的人兒在邊,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
薄抿一條堅毅的直線,在書房前站了半晌,才走過去,躺上床,把睡中的溫然摟進懷里,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他的膛,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做著夢。
*
突然在公司看見周琳,溫然有些意外。
周琳主的和打招呼,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隨口問:“你不是延長了假期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周琳一笑,幸福的說:“子軒前天晚上去接我,昨天我就只好跟他一起回來了,然然,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說著,熱切地拉住溫然的手,像是在那些事沒有發生之前一樣,全然一副姐姐妹的樣子。
溫然敷衍地扯角,不著痕跡地把手從手里回來,抬手拂過耳際一發,“什麼好消息?”
周琳笑著說:“子軒讓我住進墨宅去養胎。”
溫然心里微怔,面上呵呵一笑,“是嗎,那真是好消息,恭喜你。”
周琳見溫然沒有毫的不開心,真是對墨子軒一點都沒有了,心里既替墨子軒覺得不值,又覺得開心。
一個掌拍不響,只要溫然對墨子軒無意,他總會有心灰意冷,轉頭來接的。
“謝謝你,然然,對了, 我聽說你在F市的時候出了意外,被人綁架還了傷,是真的嗎,你傷到哪里,嚴不嚴重?”
溫然無所謂地語氣說:“一點小傷,早好了,周叔呢,他的怎麼樣了,還能上班嗎,你很快就要做媽媽了,他其實不用那麼辛苦的工作,可以在家安晚年的。”
提到周明富,周琳有些心虛地眼神閃爍了下,不知什麼瘋,竟然同意溫然的提議說:“然然,你說得對,我回去勸勸我爸,看他愿不愿意早點退下來。”
溫然心里微微一怔,致白皙的臉蛋上掛起淺淺地笑:“你肚子里可是懷著墨家的骨,最好是在家安心養胎,藥廠里什麼藥都有,若是聞到了什麼不該聞的藥,可是對寶寶不好的。”
周琳臉一驚,像是之前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溫然這一提醒,才驚覺似的“啊”了一聲,“然然,謝謝你提醒我,原本我還真沒有想到,你說得對,我肚子里懷的可是墨家的骨,指不定是將來墨家的繼承人呢。我不能上班了,然然,我先請一年的假吧。”
溫然嗔笑:“請什麼一年的假,難道墨家還養不起你,進了墨家,你就安心做,還在乎這份破工作做什麼?”
“也對哦,然然,我這就回去跟子軒商量,謝謝你!”
周琳說完轉就匆匆地離去,似乎在這藥廠多待一分鐘,都有可能害得失去肚子里的孩子似的。
看著匆匆離去的背影,溫然秀眉輕輕蹙起,眸,若有所思。
今天的周琳有些奇怪,說什麼,竟然都信什麼,難道懷孕的人,真的會比較笨?
溫然回到辦公室,李倩拿著文件跟在后面進來,疑地問:“然然,剛才我看見周琳
急匆匆地走了,不是回來上班的嗎?”
溫然坐進辦公椅里,接過文件,淡淡地說:“很快就會為墨家,不需要這份工作,回去找墨子軒商量是否養去了。”
“切,是做夢呢,墨子軒怎麼可能養?”
李倩語氣鄙夷,溫然和墨子軒往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周琳喜歡墨子軒,后來溫總和溫夫人去世,周琳就和墨子軒在了一起,一直覺得,這中間有周琳的詭計。
不過,墨子軒臟了就是臟了,就算心里只有然然又怎樣,他再也配不上然然了,何況,他還有那麼一個惡毒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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