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像是一下找到了主心骨,齊刷刷的向霍無祇行‘注目禮’。
先前他們明明在監控中看到謝知然開槍殺死了彌教授,這之後謝知然也不明原因的斷了氣。
雙雙複活就已經夠嚇人的了,倆人竟然還抱到一起去了?
但出乎眾人意料,霍將的神不僅沒有半分波瀾,甚至平靜的有些詭異。
“把他們兩個帶到審訊室去。”
“是。”
這時彌楚突然開口:“等等。”
眾人腳步一頓,隻見彌教授在謝知然耳邊輕聲說了什麽,然後走向了霍將。
“霍先生,我們可否單獨說幾句話?”
曾經朝夕相對的麵容此時卻變得無比陌生,連稱呼都是一句客氣疏離的霍先生。
但霍無祇並不覺得難過,口剩下的隻有麻木:“可以。”
兩人前後腳走到審訊室,進去之前,彌楚握著謝知然的手叮囑:“小然,你就在這裏等我,不要跑。”
謝知然眼睛還是紅彤彤的,聽話的點了點頭:“嗯,那你快點出來。”
“好。”
看著兩人這副依依惜別的模樣,眾人已經從一開始的驚愕轉為了不平。
彌教授之前還跟霍將如膠似漆,現在又對這個謝知然嗬護備至,一腳踏兩船還能這麽理直氣壯。
彌教授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被扣上渣男帽子的顧悸此時正在位麵局,在還之前,他要先從懲罰空間把047接出來。
他把人從艙中抱出來的時候,047已經陷了昏睡狀態,臉上還帶著清晰的淚痕。
顧悸將他放平,就在他要解開047的服檢查有無外傷時,畢落忽然出現。
“我把懲罰換了兒歌循環,他沒有傷。”
顧悸轉,眉眼間帶著冷意:“那他為何會哭?”
“你死在他麵前,你說他為什麽哭?!”畢落氣的連尊稱都不用了。
聽到這話,顧悸冷諷的笑了一聲:“要不是你們的疏忽,我又何至於去地府一趟?”
畢落垂眸,不說話了。
見他自知理虧,顧悸輕輕地抱起047放回了艙中。
他站著看了一小會,這就要走。
就在他準備傳回位麵時候,畢落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沒想到,您也會有心的一天。”
“心?”顧悸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你是說彌楚跟謝知然?”
畢落走到他正麵:“您並非月老星君,沒義務幫每對有人終眷屬。”
顧悸滿不在乎的扯了下角:“那我就當他倆是路邊的小貓小狗,偶爾發點善心施舍一次。”
“可您之前,從未有過善心。”
說這句話的時候,畢落表麵平靜,但其實心髒一直都提在嗓子眼。
這位可是上一秒跟你說笑,下一秒就能讓你去見閻王的主,翻臉連眼睛都不會眨。
顧悸看著他,又出了那抹悉的笑容:“你到底想說什麽?”
“您喜歡他,自然連帶心也沾染了世俗的。”
“我喜歡他……”顧悸重複了一遍,然後驀地笑出了聲:“我當然喜歡他了,我連他都說過了,這還不夠嗎?”
畢落半斂雙眸,嗓音低低的道:“您知道您最讓人害怕的地方是什麽嗎?”
“您可以一臉鄭重的許下虛假的誓言,也可以語氣隨意的剖白真心,無論是真實還是謊言,在您上永遠都有各種可能。”
畢落抬眸:“如同現在,您承認一句喜歡他。”
“就那麽難嗎?”
顧悸臉上的笑意消失了,眉眼之間連一溫度都沒有。
畢落強忍著心的恐懼,一步都沒後退。
“你不錯,膽子夠大。”
調侃的尾音還沒落下,顧悸的影就消失在了傳送陣中。
重新建立連接,艙中047從昏睡中睜開了雙眸。
他怔愣了好幾秒,喃喃的道:【宿主……】
聽見他哭啞的嗓音,顧悸微微垂眸:‘抱歉,讓你擔心了。’
【唔——】047憋了一下但還是忍住,直接嚎啕大哭起來,【我以為你死了……我真的好……好害怕……】
顧悸有些後悔之前沒把人醒,那樣至他還能親手抱著拍一會。
顧悸連哄帶逗再加上保證之後,047噎著道:【那,你要,說話,算數。】
‘嗯,一定算數。’說完這句,他刻意岔開話題:‘聽說你在懲罰空間裏,聽的是兒歌?’
問起這個,047簡直又氣又想哭:【不知道是哪個缺德帶冒煙的,給我聽了100多遍《拉臭臭》,什麽小羊拉屎是豆豆,狗子拉屎是香腸,這讓我以後還怎麽吃香腸!】
顧悸笑的嚨都酸了,047見他停不下來,小聲嘟囔道:【宿主,你還在這笑啊,霍將怕是要傷心死了吧。】
顧悸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清了清嗓子:‘這會兒應該變生氣了吧。’
他設定的傳送點就在基地附近,用份卡進大門後,顧悸就朝作戰部的大樓走去。
可還沒進樓門,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就跑了過來:“舉起手!”
顧悸照做後,離他最近的人馬上搜。
“沒有武,這是份卡。”
隊長接過後又驗證了一次,確認後低嗓音:“馬上去通知趙中將。”
說完後,他一臉嚴肅的看向顧悸:“你冒用他人份,現在需要你配合調查。”
顧悸眼底掠過一抹煩躁,但還是任憑他們給自己戴上了束拷。
“我可以接調查,但是我要先見霍將。”
隊長厲聲喝道:“你沒有權力提出要求……”
“陳傑!”
聽到自己名字的隊長轉頭,下一秒迅速立正敬禮:“上將。”
在看到總臺發來的消息後,嚴嶽峰、霍廷、趙中將幾人都來了,其中就包括霍無祇。
看到人時,顧悸心虛的了下。
霍無祇麵無表的走到他麵前,看了他好一會後:“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顧悸抿了抿,湊近道:“要不你先放開我,我好好跟你……”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猛地被對方抱進了懷裏。
嚴嶽峰幾人當場就看傻了,還沒弄清楚這人的份,小霍這怎麽就抱上了?!
還不等他們回過神來,霍無祇突然高揚起手,又狠又重的在顧悸的p‖上打了好幾下。
饒是顧悸這樣的心,當著這多人的麵被這樣懲罰也瞬間惱起來:“霍無祇,你……”
話音未落,他的瞳孔便驀地一。
霍無祇哭了。
抱著他的手臂劇烈的抖著,霍無祇就這麽用額頭抵著他的肩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哭了。
顧悸嚨湧上一強烈的酸,他想抱抱對方,可雙手被銬子鎖著什麽也做不了。
他隻能偏頭在霍無祇耳朵上落下一記記輕啄,再不斷的小聲說對不起。
“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顧悸用近乎求饒的語氣一直哄著,“回去你怎麽罰我都行,好不好?”
霍無祇始終都沒說一個字,直到鬆開了手臂。
他把軍帽向下了,然後問陳傑要了鑰匙。
解開束拷之後,他看著顧悸手腕上被勒出的紅痕,大手在上麵輕輕地了。
可霍無祇的溫也僅限於此,上還是一句話都不跟他說。
顧悸雙手環抱住他的腰,仰頭正要說什麽時,嚴嶽峰卻用力的咳了一聲。
“好了,所有人跟我去會議室!”
霍無祇推開他的手臂,自己先走了。
一行人到了作戰部的會議室,等坐下後,所有人都把嚴肅的目看向了兩人。
顧悸深吸了一口氣:“嚴指揮,霍上將,我是彌楚。”
“什麽?!”
“但我也不全是彌楚。”
趙中將:“啊——?”
嚴嶽峰他們還沒被顧悸的話驚到,倒是被趙中將一驚一乍給吵得耳朵疼。
顧悸開始解釋:“我顧悸,與彌楚師出同門……”
他言簡意賅的編了個故事,總的來說就是彌楚和謝知然是一對人,但在末日之後謝知然被一隻強大的攝青鬼侵占了,彌楚為了拯救人所以離魂去了地府。
而他為了留存師弟的,所以才暫時將自己的其中一魂附在了上麵。
顧悸說完後,整個會議室開啟了長達兩分鍾靜默。
霍廷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心裏就大寫的倆字:離譜。
可真要說完全不相信,又不是那麽絕對。畢竟這兩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他們連死而複生都見識過了,這會也沒什麽不能接的了。
“小彌,不,小顧。”嚴嶽峰蹙著眉,一副頭疼的樣子:“我先安排你住下,不過在事清楚之前,你會被限製行。”
“好。”顧悸答應的很幹脆,還主建議道:“不如讓霍將看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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