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闕謹嚴肅地說。
蘇言驚訝不已,“我要去很遠噠。”
他要獨自坐地鐵,然后去一個蛋糕店買自己喜歡吃的小蛋糕。
李榕阿姨很忙,要在醫院解剖各種小,媽媽在天上飛來飛去,他最近只能自己照顧自己。
這已經是常態,沒人覺得哪里不好不對。
但媽媽不允許他試著灶臺,所以蘇言只能買小蛋糕吃。
不然等神經大條的李榕阿姨想起他,他怕已經可以下葬了。
“走啊,一起。”闕謹催促他。
-
走到地鐵口的時候,蘇言從小錢包里掏出幾個幣。
“你這是什麼?”闕謹看著那個小包。
蘇言一副看怪胎的眼神,“你連錢包都不認識嗎?”
“我知道這是錢包,這個跟這個一樣?”闕謹指了指錢包,又指了指自己腦袋上的米老鼠耳朵的帽子。
蘇言哦了聲,笑起來:“我媽媽給我織的呦,也是米老鼠錢包,好看吧?手巧吧?”
闕謹哼了聲,他才不羨慕呢。
兩個小娃娃笨拙地進了地鐵,闕謹跟著他往前走。
到了自助取票機前,蘇言卻犯了難:“呀,我今天忘帶折疊小板凳了,夠不到啊。”
闕謹本就不知道這是干嘛的,他沒坐過地鐵。
蘇言看了看他,“你格好不?”
格好不?
闕謹小眉頭差點沒找準正確的位置,“在你眼里,我看起來像個病秧子?”
“那你蹲下,我要踩著你。”
闕謹瞪大了眼睛,“你要踩我?!”
蘇言嘖了聲:“好吧,你踩我也行,誰我是哥哥呢。”
屁的哥哥!
可最后,闕謹還是萬般不愿意地蹲了下去,“你輕點哦!不許把米老鼠耳朵踩臟了哦。”
蘇言笑著爬上他的小肩膀。
遠跟著的寧特助看著這一幕,心疼得險些跪在地上,恨不能沖過去幫兩個娃娃買兩張票。
他的小爺呦!
“好啦!辛苦弟弟啦!”蘇言很自然地牽住闕謹的手,然后輕車路的往地鐵里面走。
過往的安檢員好像都認識蘇言了,還熱地打招呼。
蘇言嘿嘿一笑,“我帶弟弟去見世面啦!”
闕謹黑著臉也不說話。
等地鐵來了,蘇言拉著他門路的上去,然后爬上座位跟他一起并排坐著,兩條小晃晃的。
這節車廂上,有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一直盯著闕謹的臉在看。
過了兩站地下地鐵,兩個娃娃邊忽然多了個影。
那個大叔笑呵呵地看著闕謹:“小朋友,叔叔正好要去買糖果,你們要不要呀?”
如果沒記錯,這個小男孩應該是匯凌國際老總的兒子。
如果……
男人眼睛掠過一貪念。
然而下一刻,蘇言直接把闕謹拉到后,笑地看著男人:“大叔,現在什麼時代了呀,您看日歷不?這種老掉牙的騙誰信啊?想干大事請記得要與時俱進,更新下您騙人的技巧哦。”
說完,蘇言拉著闕謹就走。
可那個男人居然還跟著
蘇言素來笑的臉蛋兒頓時耷拉了下來,眼神鋒利地看過去:“大叔,我的嗓音可是得到過我小姨的真傳,你要是再跟著我們,我不敢保證別的,但最起碼整個地鐵站的民警聽到是沒問題的哦。”
男人咬了咬牙,看了眼闕謹,周圍又人來人往的,他無奈先走了。
看著他遠去,蘇言瞅著闕謹:“你是不是可值錢啦?”
闕謹眨眨眼,“是啊。”
他記得的,綁架就三次了,每次那些人都問他爸爸要錢。
蘇言努努,“我就說嘛,你看我,就沒要我,我窮得比你臉都干凈。”
闕謹:“……你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壞人了?怎麼看的?又沒寫臉上。”
兩個娃娃笨拙地踩上扶梯,蘇言老神在在地說:“賊眉鼠眼,目發虛,一看就沒好心眼,這種人就是惡魔。”
“有些人只是長得兇,其實心地還是好的啊,沒準是天使呢。”闕謹單純地跟他探討。
可蘇言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道:“那你知不知道,天使和惡魔是共用腦袋上的那個圈的呀?”
闕謹沒聽懂。
-
出了地鐵站,兩個娃娃路過一座寺廟。
“這里我來過。”闕謹說。
蘇言哦了聲:“你還燒香拜佛呀?”
“我爸爸拜,每月都來,之前英語班考試之前我也拜,可惜有的時候不靈驗呢,有些事菩薩讓你做不,也許是保護我吧,幸好沒考過,不然今天就不是在這里讀書了。”闕謹嘟囔。
蘇言哈了聲,像是驚呆了:“闕謹同學,做不那是你自己的原因,菩薩可不背鍋哦,你還會找心靈安呢。”
闕謹:“……你不說話能死啊?”
這個哥哥,真是一點都不!
“能啊!”蘇言理直氣壯。
-
走過寺廟就是蛋糕店。
蘇言走進去指著柜臺里面,“我零花錢有剩,你有想吃的嘛?不過我只能買小小的一個哦。”
闕謹左看看右看看,“你拿這個當晚飯?”
“不然呢?我喝西北風?”蘇言說得淡定。
闕謹卻直接把他拉了出來,“我可以請你吃飯的。”
“你干嘛要請我吃飯?”
兩個娃娃面對面,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格外認真,惹得過往的路人都忍不住笑了。
闕謹似有不自然,抓了抓腦袋上米老鼠的耳朵,“就當……謝謝你送我的禮。”
“那你謝不起。”蘇言認真,“這可是我媽媽親手織的,無價之寶哦。”
無價之寶?
在闕謹眼里,能稱之為無價之寶的,只有爸爸送他的東西,他說:“你等我一下。”
說完,闕謹拿出他的小電話,當即撥通了爸爸的號碼。
對面接聽的非常快,“卡卡?”
“爸爸。”
闕謹脆生生地喊,他一邊抓著米老鼠的耳朵一邊說:“你可不可以給我織一頂帽子啊?我要米老鼠的樣子。”
“織帽子?親手織麼?”
闕謹點頭:“是的。”
“哦。”男人想了想,“行。”
“我是要送給同學的,你好好織哦。”闕謹囑咐。
“卡卡這麼快就到朋友了。”男人的笑聲很是溫,“行,爸爸盡力,那如果有空你請同學來家里玩。”
“好的。”
而接下來直至天黑前,京城某會議室中,一個男人一邊琢磨著給兒子織帽子,一邊聽著會議。
這邊掛了電話的闕謹對蘇言說:“我讓我爸爸也給你織一頂帽子送給你,現在可以去吃飯了嗎?我請你哦。”
蘇言則鄭重其事地問:“你有多錢啊?萬一吃了霸王餐,咱倆可是會被扣下刷盤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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