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最近朝廷不安，全因皇上不適，王爺您是不是應該多去皇宮走走看看皇上。”

　“皇上？”

　想到曾妙妙說過司馬亦旋得了失憶癥，張新不由得補充道：“就是王爺的爹。”

　“爹？他病了嗎？”

　“可能。”

　“那你去問妙妙吧，聽聽說什麼。”他到底已經不是真的司馬亦旋，很多事還是問妙妙的好。

　萬一做錯了反倒遭埋怨。

　“這……王爺，你可是懷天下的人啊，你現在怎麼事事都要問過娘娘方做決定？”

　這幾天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雖然名義上王爺是王府里的正主，可很多決定都是曾妙妙示下的。

　王爺得了失憶癥幫著料理也沒什麼，可久而久之如何是好？王爺的失憶癥總不能一直不好啊？

　“王爺還記得黑影子嗎？你已經很久沒有給他們下過任務了，卑職覺得應該讓他們嚴加的監視其他幾位王爺的向，這樣可以讓以后的大局于王爺更加有力。”

　“大局？什麼大局？”

　碩菁皺眉，顯然很困。

　“就是您……做皇上的事啊。黑影子一向是直隸于您的，您的一切舉都將是最為的。”

　“做皇上？”碩菁的腦海深驀地閃現一幕，那一幕讓他無比揪心，“我為什麼要做皇上，你們不是已經有皇上了嗎？”

　張新自然沒注意到碩菁的臉已經變了，清澈的眸多了幾分深沉，垂著的雙手暗暗握了。

　“可皇上已經老了，眼下需要一個年富力強同時又富有謀略和能力的繼承人。”

　“所以你覺得我就是那個人。”

　碩菁看向他的眸中多了幾分敏銳。

　“你想要我當皇上，這樣你就能飛黃騰達了是不是？”

　迎著他犀利的眼神，張新心中一，雙一曲跪了下去，“卑職萬死也不敢做此想。”

　“不敢？我看你是想的不行。”碩菁袍袖一揮背過去。

　“王爺……卑職沒有那個意思！”若非眼下勢越發的迫，他也不會冒死說這些的。

　碩菁用眼角余瞥向他，冷冷道：“那你也聽好了，我也沒有要做凡人皇帝的意思。

　所以這件事以后無需再提。”

　張新驚得抬頭，但見他高大的影已經大步出了涼亭，他心中一忙起追了過去。

　“王爺，王爺……這可是您一直以來的希啊。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了，卑職就算冒死也要幫您。

　其他幾位王爺庸俗不堪，本難挑大任。而太子已死，臺子一黨早就煙消云散，眼下正是王爺出手的時候，還請王爺能夠三思。從明天開始就去上早朝吧。”

　張新幾乎是跪在他面前說這些話的，盡管碩菁一直走著不愿搭理他。

　“卑職懇請王爺三思。”

　“放手！”

　碩菁停住腳，眸停留在被他抓的袖上。

　“王爺！”張新眸急切，“現在的形勢對您來說真的很重要，一旦錯過可就……”

　“同樣的話你還想聽我再說一遍嗎？你們凡人的皇帝我本不想當，還要我再說嗎？”

　碩菁眸冷冷的注視著他，淡漠的口吻聽來分外殘忍。

　“爺，卑職是希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能有一個真正為他們著想的皇帝，您也說過，天子不是天，百姓才是天，就為您這一句，相信天下所有百姓都愿意為您付出一切。”

　張新苦口婆心的說著，一雙眼盯著他，充滿了殷切的期待，“爺，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碩菁臉依舊難看。

　司馬亦旋邊能有這樣一個為他未來著想的人，也是難得可貴，興許這就是凡人所謂的主仆深吧。

　他不免容，冰冷的眼神緩和了許。

　“你起來吧。”

　當年自己邊若是也能有一個這樣的人，也許就不會敗的那麼慘！

　“爺。”張新如臨大赦，眸火熱仿佛看到了希一般，閃亮的眸子人側目。

　“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說的我沒興趣。”

　追逐功名利祿于他來說太過慘烈，他經歷過一次就已經夠了，何必再去自尋煩惱？

　“這天下是你們凡人的天下，我絕不會參與其中！”

　張新愕然。

　“你們凡人的……天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斷斷續續想起來，方才司馬亦旋一再強調說凡人的皇帝。

　想到剛才他一直以來的態度都是事不關己，他更是從心生，“爺，大家不都是凡人嗎？”

　然而他人呢？

　竟不知何時面前早就空了。

　舉目四哪里還有他的蹤影？

　的確，王爺自從回來后好像就變了許多。

　難道是因為失憶的緣故？

　“碩菁，張新都跟你說什麼了？我看你們一起待了好久。”

　后花園的路上，曾妙妙挽住他的胳膊一步步走在鵝卵石路上，饒有興致的問。

　“你來了怎麼也不過去？”

　碩菁的手輕著的手背，“你可讓我好等。”

　“什麼啊，我看張新的臉好像很凝重，似有重要的話跟你說所以才沒去打擾的。”

　“你倒是很會察言觀。”

　曾妙妙笑著垂首。

　“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不過是些朝中的事，我沒興趣，所以也不會放在心上。”

　“朝中的事？聽說皇上病了，真的假的？”曾妙妙頓住腳步臉上泛起擔憂之。

　碩菁搖頭，“大概只有誰說的誰知道。”

　“張新沒跟你提？”

　瞧煞有介事的問，碩菁忍不住捉住的手放在瓣，輕輕的吻了下，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妙妙，如果我做皇帝的話，你會不會高興？或者你想當皇后嗎？”

　碩菁話剛落音，就被一直荑給堵上了，“你想死啊，這種話怎麼可以說？萬一被人聽到傳出去，就算你是皇上的兒子，也會死無葬之地的，明白嗎？”

　“不過一句話而已。”有那麼嚴重？

　“當然。你是沒看過電視劇可能不知道，當然這不僅僅是電視劇歷史上也有這樣淋淋的事例。”

　“那你有沒有想過……”

　“沒有！”曾妙妙異常堅定的開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見他久久不說話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舉高了手，“我敢發誓的！”

　碩菁手一將拉了下來，“好端端的發誓做什麼？”

　“那你信我嗎？”

　碩菁微笑，卻是苦的。

　“高不勝寒，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聽出他話語中夾帶的一滄桑和凄涼，曾妙妙的心隨之一，“你曾經威名遠播，轟一時，我想那個時候是你最得意的時候，現在聽你說出這樣的話，反倒讓我覺得你過的很辛苦。”

　好心疼，忍不住抬手輕著他的臉頰，著他上的熱度，才覺得心安。

　“辛苦是肯定的。但那時靈蕓并沒有陪著我……”

　“，為什麼……”

　“一直反對我稱王的舉，說我自私自利，甚至為了這個負氣答應嫁給當朝的年輕天子。”

　“負氣？你是說是為了報復你才……嫁人的？”

　碩菁點頭，曾妙妙愕然：

　一直以為是見異思遷……

　沒想到這個靈蕓還是個中人。

　“我能理解，作為人最希過的生活就平平安安，自由自在的，而王后這個名分只會束縛的腳步，同時也會讓我這個只屬于的男人要去承擔更沉重的責任。

　總說其實我只要對一個人負責就可以了……”

　“這樣想也沒有錯。本來就是自私的，你自然就希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便是。”

　“你居然能懂。”

　“我也是人啊，為什麼不懂？說實話我也跟想的一樣，既然有安穩舒適的日子可以過，我為什麼要去貪榮華富貴讓你去做皇帝？畢竟做皇帝也不是耍耍皮子而已的，多累啊，我不舍得你累。”

　曾妙妙說著手勾住他的脖子沖他微笑，“那樣我會心疼的。”

　碩菁心中一熱，只覺，低頭就在的上親了一下，“就你這張，靈蕓可是比不上你的！”

　曾妙妙笑的無比燦爛。

　“你才發現我比好了？”

　碩菁莞爾，“你比能說會道多了。”

　“算你識相。”

　“既然你不想當皇后，我也不想做皇帝，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準備離開這里了。”

　“為什麼？”誰說不想當就只能離開的。

　還沒待夠。

　“是，是張新？他一定跟你說什麼是不是？”剛才就奇怪碩菁怎麼會說起當不當皇帝的事，畢竟碩菁從來不太在意凡間發生的事，突然提到的確很古怪。

　碩菁不語當是默認了。

　“他……你了？”

　“可我已經很明確的跟他說了，我沒興趣。”

　難怪后來張新的臉那麼難看，“那他現在的意思呢？”

　“堅持。”

　“這樣的話，我們的確該走了，只是，我有點不舍得這里，這里有你，還有亦旋的好多好記憶。”

　這些記憶于是彌足珍貴的。

　“以后我們還能再回來，再或者我們把他搬到森林里去。”碩菁倒是說的蠻輕松，可曾妙妙不免皺了眉頭。

　“搬？這麼大的房子怎麼搬？”他以為是一只小鴨還是一只小，拎著就去了？

　“你忘了我是誰了嗎？我可是碩菁啊，曾經的王者。”碩菁自信滿滿的拍著口。

　“我知道你有法，可搬過去能一樣嗎？就算這里面的東西保持一樣，可有些東西是保持不了的，就好像亦旋，他再也回不來了。”說到最后曾妙妙不由得黯然。

　碩菁心跟著一沉，“你還在想他？”

　“偶爾。你不會介意吧。”曾妙妙小心的看著他。

　“會，怎麼不會！”碩菁當即不高興起來，曾妙妙愧疚的垂頭，“我已經盡力了。”

　其實已經把亦旋忘記的差不多了，只是有時候是不由自主，是口而出的。

　縱然不是所了可還能當做老朋友來懷念啊。

　想來碩菁比還小氣，剛才都允許他提靈蕓了。

　正悶悶不樂間，碩菁驀地拉起的手，深的目鎖住，“我是會介意，但是我不會跟一個不存在的生氣吃醋，所以你放心吧。你可以想他，但是不能比想我還多。”

　曾妙妙眸一閃只覺心中一暖，意襲上心頭，“那你也要記住，不能想靈蕓比我還多。”

　“好。”碩菁寵溺的了一下的頭，“咱們這就算拉鉤了，誰也不許反悔。”

　曾妙妙笑的格外燦爛的也一下他的額頭。

　“娘娘，王爺，張總管說有事找你們，現在在大堂等著。”

　丫鬟過來的時候，曾妙妙和碩菁都有些吃驚，關鍵還是說的話，張新有事找他們？

　什麼事？

　他們可正打算走呢。

　“我們要過去嗎？”碩菁瞅著懷抱里的人兒，皺眉問，說實話對那個張新他還真就喜歡不起來。

　“去吧。總得見一見的。”哪怕是要走。

　“那就去。”

　碩菁很是合作。

　到了大堂，曾妙妙和碩菁才發現在大堂等候的其實不僅僅是碩菁還有幾位年長的老人家。

　他們一個個百姓裝扮看上去很是普通，然而有一樣東西絕不是普通人會帶在邊的。

　“王爺。”張新恭敬的作揖，幾個老人家也跟著拱手施禮。

　“張總管你這是……”

　曾妙妙看看他，又看看他后站著的三位老人，很是疑不解，“他們是干什麼來的？”

　“回娘娘，王爺，他們是卑職尋來的大夫。”

　“大夫？”

　碩菁皺眉看向曾妙妙，在他來王府的這幾天他還沒有跟這號人打過道，不知道是何許人也。

　曾妙妙心中了然。

　“你這是要給王爺看病？”

　“是，前幾天娘娘說過王爺得了失憶癥，所以卑職就不遠千里的派人找了在這方面頗有些名的大夫過來，他們三位個個醫高強，我想對王爺的病一定有用。”

　張新不卑不的說著，都沒看過曾妙妙。

　好像在有意的避開，又似是故作不見。

　一心兩眼只是關注著王爺。

　“你沒看到王爺現在很好嗎？”

　“這是娘娘一個人覺得的，卑職以為王爺不能忘記他一直以來的心愿，否則他會抱憾終。”

　“抱憾終……”他居然連這麼嚴重的字眼都用上了。

　“如果娘娘不想如此的話，還請讓一步讓大夫給王爺瞧瞧，娘娘心里應該也是想王爺可以好起來的。”

　呵呵，張新這次是擺明要跟自己過不去。

　今天的此舉顯然是自己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他都會照著他的意思去做。

　反抗無效，也沒有理由反抗。

　“你要瞧那便瞧吧。”曾妙妙淡淡說著尋了個位置坐下，準備靜觀其變。

　“謝娘娘。”

　曾妙妙聞言氣得直瞪眼，他說謝，他居然說謝？他們之間何時這般見外了？

　“三位大夫請。”張新領著人朝坐在首位的碩菁走過去，客氣的長了手。

　三位大夫點點頭，退讓有序的排著隊。

　然而，當第一個大夫準備診脈的工手過去要把脈時，某位王爺好像恨不合作的回了手。

　弄得大夫好不尷尬。

　“王爺，他們只是給你診斷一下，并不會傷著您什麼，還請您……”

　迎著張新懇求的眼神，碩菁很不客氣的拍桌而起：“我沒有病！”

　“王爺！”曾妙妙驚得起，這家伙至于反應這麼大嗎？又不是不知道他沒病。

　眼下不過是過過場合罷了。

　“坐下，坐下。”

　碩菁不依的置若罔聞。

　眼看曾妙妙也沒辦法，張新不由得耐心勸導：“爺，他們是大夫沒錯，可是您沒病讓他們瞧瞧也有好，咱們沒病還能補補不是？他們是最懂這個的。”

　“來，坐下。”張新試著靠近他扶著他坐下，“爺，卑職對您絕對不會有二心，更不會有傷害之心。”

　碩菁哪里不知道？

　只是知道又如何，他只是個凡人。

　閉上眼，他索閉目養神。

　任憑他們自己折騰。

　三個大夫流看下來，一個個臉都不怎麼好看，舉止更是有些人捉不。

　有一個是看完脈之后提了藥箱就走了，連診費都沒要，不管張新怎麼也不會來。

　有一個更奇怪，診脈之后就一直笑個不停，張新什麼話也問不出來。

　最后一個則是坐在那兒診脈，一直維持了半個時辰都沒一下，張新想問一下王爺的況卻沒敢打擾。

　況好像就這樣定格了。

　碩菁坐在那兒閉目養神，大夫坐著診脈，張新焦灼不安的踱步，曾妙妙則是一旁靜靜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