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花蛇想的真是周到。
差一點,就差一點而已。
可能就不存在了。
想想都后怕啊。
“貓姐姐,進去吃東西吧,天不早了,你今晚不如留在這里。”
“好,好啊。”
怎麼著,也不能走了。
有道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難得找到太上老君口中說的常青藤,怎麼能輕易的離開這里?
“我今天就睡在這邊吧。也好幫著你提醒路過的飛過的鳥。”
“那我今天可以睡個好覺了。”
青花蛇說話間打了個哈欠,瞇著眼,好像真的犯困了似的,“吃的就在里面,你了就過來。”
“嗯”曾妙妙笑。
“我先睡了。”
目送他慢慢騰騰的爬走,曾妙妙樂得回頭看著面前的那株常青藤,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興。
找到了,終于找到了。
只是,這常青藤會吃鳥,太上老君怎麼沒跟說過?
只聽說要用碩菁的去喂它。
當時就覺得它腥,恐怖。
想想,既然這常青藤一開始就有如此奇特的習,那麼會吃鳥也就可以理解了。
到底是連都喝的植,本就已經很古怪了。
“當務之急是要怎麼把它帶去見碩菁?”
曾妙妙皺起娥眉著明朗的夜空,冥想起來。
隨著碩菁的歸來,狐族的五大長老是又驚又喜,連夜趕來了水晶宮里相見,無不贊嘆生命的奇跡。
活著,他果然還活著。
當年叱咤天地的人,真的沒有死。
但看他一襲黑的貂裘加,威武高大的端坐在那至高無上的王座之上,眸中出來的那一道道或冷或熱的芒,加之上那與生俱來的王者貴氣,沒有人敢直視,紛紛畢恭畢敬的低著頭,任憑差遣一般。
萬眾歸一心。
這是天火曾經從不曾見到過的。
雖然他也曾是狐王,可比起哥哥,他到底了幾分威嚴,而在王室中那份威嚴決定著他的統能力。
“狐王殿下千歲千千歲。”
“才過去三百年,爾等居然忘了本王當年的的規矩。千歲?本王要的是萬歲萬萬歲!”
碩菁振臂一呼,長老們紛紛改口,“狐王殿下萬歲萬萬歲。”
“聽說狐族的勢力一落千丈?”
碩菁眸一轉停留在最前面的果長老上,果長老忙上前一步,“自從殿下出事后,的確如此。
但如今有殿下在,他日一定勢不可擋。”
“你這話我聽。”碩菁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但那笑還未完全綻放就被匆匆斂起,與之替換的是那一臉的冷峻,“可是當年就是聽你們阿諛奉承的太多,所以本王才會功虧一簣,在人間虛度了三百年。”
“臣該死!”
果長老說著雙膝一曲跪了下去,站在他后的四個長老也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哆嗦的,一個個臉上搐著,手不安的抖,面無人。
“大哥真是好有王家風范,瞧他一個眼神就能秒殺了所有長老,想當年我們……饒是在他們面前費盡舌,剛并濟,也不見他們曾這樣恐懼過。”小八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忍不住慨,“他的確是天生的王者!”
天火都忍不住折服,“哥的確比我有本事。”
“時過境遷,本王也不是要跟你們算當年的帳,只是那件事不但本王要引以為戒,你們也一樣。
從明天開始,本王不想再聽到你們在這里大放厥詞的奉承我,否則,殺無赦!”
隨著他渾厚有力的話語一字一字傳來,五個長老無不匍匐在地,紛紛點頭稱是。
“都起來吧。”
“謝殿下。”
“本王此番回來不知道族里都有些什麼事需要理,你們就簡單的給本王說說。”
“臣等不敢!”當臣子的哪里敢教王上做什麼事?
這不是以下犯上嗎?
萬一他只是在試探……
五個長老深諳場之道誰也不敢開口。
碩菁神一凜,閃著鋒芒的眸掃過他們低垂的頭,冷冷道:“怎麼,要本王求你們說。”
“殿下!”
他這般說倒他們不知所措了。
“說吧,本王和天火離開狐族多日,對族里的事哪有你們幾個長老來的清楚。你們盡管照實說,如果有半點虛假,本王嚴懲不貸。本王的手段你們是見識過的。”
“殿下,這幾日虎王獅王鹿王每每帶著人來搗,說是勢要鏟平我們狐族,為此狐族死傷過半,安全堪輿。”
“理由呢?”
“這……”果長老遲疑了,的抬眼看看碩菁,見他仍是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也就大著膽子抬頭,“還是天庭的詛咒!他們把當年的事通通歸罪于殿下您,這些年沒對我們狐族大肆傾軋。每年因此死去的狐貍不及其實。”
“所以還是本王的錯!”
碩菁眸深深的著他們頭頂的虛空,仿佛陷了深深的追憶中,眼睛一眨不眨,想當年他是如何的一呼百應……而今想來也不過是一時的匹夫之勇!
“殿下恕罪。”
長老們再度驚慌的跪了下去。
“當年的事原因很復雜,還請殿下不必自責。”
“休要再提。”
碩菁一揮手,果長老忙噤聲。
“事只有本王最清楚。只是虎王獅王鹿王當年大力慫恿本王跟天庭作對,如今卻這般對付我的子民,這筆賬,也是時候跟他們算算了,如果他們再來,你就告訴他們,三日后,百花庭見。”
說完起就走,果長老等抬頭看時就只看到他飄飛的袂在眼前稍縱即逝,才敢慢慢起,一個個急著用袖著額頭的汗,誠惶誠恐的,“剛才真是嚇得我都快尿子了,果長老,以后在殿下面前就靠你了。”
“是啊,是啊,我們都老了不住嚇了,過幾天我就請辭,讓其他的人來頂替我的位置吧。”
“殿下您上還能有當年的雄威,真是狐族的福氣,我們應該從旁盡心相助,你們怎好一個個不干呢?”
“可殿下畢竟不是二皇子,這其中的不同不只是一點點,不是我們能指手畫腳,說三道四的。”
“二皇子懦弱,你們難道看不出來?有了殿下,狐族才有更好的未來,當年我們要是做好了自己的本分,殿下也不會剛愎自用孤注一擲的走了那麼多的彎路,經歷了那麼多的曲折……如今他能回來,也是我們將功補過的機會,誰也不許臨陣退。”
“果長老你……”這也太不近人了。
果長老板起臉來,拂袖離去,“誰的請辭我都不答應。”
“唉……”
厚重的屏風后
靜靜聽著這一切的碩菁,抿的角意外的浮現一抹笑,轉而他滿意的舉步離開了。
“哥,明天,你不會是要跟虎王、獅王、鹿王決斗吧!”
明的午后,天火端著一盞茶,若有所思的著對面往魚池里撒著魚食的碩菁。
他的背影被夕拉的老長,一頭烏黑的長發閑散的披在肩頭,晚風吹來微微揚起。
此刻恍若沒聽到他的話一般,久久也沒言語。
“這戰爭一起估計又要死傷許多生靈,腥風雨徒添殺戮。”天火心中哀慟,惆悵的喝干了杯中茶,覺察是苦的方知不是酒……他苦一笑,俊朗的臉上多了幾分殷切的期待,“我不希哥重蹈當年的覆轍。”
手里的茶杯明明那麼小,那麼輕,可他放下去的時候卻覺得沉甸甸的,“答應我好嗎?”
他殷切的期待著那個背影能有反應,可他依舊若無其事地喂著他的魚,好似本沒人跟他說話一般,旁若無人,天火無奈的苦笑一下,著那個背影忽而加重了語氣道:“哥!”
碩菁知道自己這次不能全當沒聽見了,“天火,哥希你還是當年的你,無憂無慮的。
哥的事哥自己可以解決。”
“可是哥……你是我哥,而我已經長大了,作為弟弟,我怎麼可能眼看著哥哥冒險而無于衷?”
無憂無慮,當年的他年紀小什麼也不懂,自然就無慮,可如今,他經歷的未必就比哥哥。
長,是他一直在經歷的事。
“我很想,真的很想知道你心里最真實的想法。”這幾日雖然碩菁表面上只是默默的解決著狐族里的大小事務,好似別的什麼也沒想似的,而他覺得他默默的背后肯定有他獨自的想法。
他想知道,他要知道。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眼看著哥哥誤歧途而不自知。
“我們是兄弟,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哥,不管你做什麼,你都告訴我,知道嗎?”
“婉言最近不陪著你,倒是讓你有了很多時間在我耳邊恬噪。”無視他眼中殷切的期待,碩菁故作打趣的笑道,“哥剛才一直在想,我應該張羅一下你們的婚事了。免得你這麼閑,胡思想。”
“哥!”天火沉聲著,心知他應該知道自己擔心的是什麼,“我不會親的,就算要親我也要跟哥一起。”
眼下分明他上肩負著重擔,任重而道遠,卻只想著把自己困在兒私里,自己一個人去背負。
怎麼可以?
他是個男人。
他也有肩膀。
“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要跟你一起承擔。”
天火的鄭重其事讓碩菁有些意外,他突然一笑,避開他直視的目,繼續往魚池里撒著魚食,一大群的金魚圍攏了過來搶著食,很是歡快的樣子,“哪里有什麼需要承擔的,瞧你還沒喝酒就已經醉了。”
“哥。”為什麼他一定要顧左右而言他,明明清楚他在說什麼!“讓我幫你,我不想你一個人太辛苦。明天就算真的要決斗,也讓我一起好嗎?盡管我知道你的功力遠在我之上,足夠對對他們三個,可好歹也讓我這個做弟弟的幫你做些事,彌補當年我的無知和稚。我是真心的!”
“天火!”他一定要如此固執麼?“哥說過哥的事哥自己可以解決,你明白嗎?”
當年既然是他的錯,那麼就讓他一人承擔。
牽連無辜從來不是他樂意見到的。
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其弟弟,也不行。
“你何必把自己卷進來!我寧愿你還跟當年一樣默默的看著一切的發生,過著屬于你的年。”
“可我不是小孩子了!”
“但我是你哥,你要聽我的。”碩菁猛地回頭,眸中閃過一道,寒氣蒸騰的樣子,驚得天火膛圓了眼,顯然很是意外他那樣的眼神,“作為狐王,你更應該聽從我的命令。”
所以,他在拿份來命令他麼?
“明天的事,你就當不知道,跟婉言好好的去玩吧,哥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懂嗎?”
“去玩?”天火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哥哥一個人在危險中,做弟弟不幫忙要去玩?”
“夠了!”
最看得他那譏諷的笑容。
“哥是為你好,你別不知好歹。”
天火面一正,眸冷冷,“好,好,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只是,既然哥不讓我管你的事,那麼,也請哥別再管我的事。”
說完轉就走,碩菁知道他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
明日,恐怕他還是會出現。
他凝眉,若有所思的著魚翅,在手里的魚食不住他的手勁,居然碎了末,從他的指間劃出,在晚風中緩緩飄落進水池里,金的下水波漾。
“小青蛇,你說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把這常青藤搬走?”普照下的口,很是明亮,曾妙妙一心兩眼都盯著面前的常青藤,此刻若有所思的問著旁邊過來的小青蛇,青花蛇晃著他的尾,將一些剛從外面才回來的野果遞過去,無奈的搖頭,“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很多遍了。這常青藤不能,自然就搬不走,要不然我也不會一直待在這里守著。”
“難道它一開始就長在這里嗎?”
“應該是。”
“它的任何地方都不可以哦?”曾妙妙嘗試著所有的可能,“比如說把它挖出來。”
“這附近十里之都是它的活的地方,你沒發現這周圍幾乎沒有任何活的嗎?”
“所以,的也會吃……”
以前聽說過食人花,可從來沒有見過,以為那只是傳說,然而如今真正看到一株會吃的植好好的生長在面前,這真的可怕的,“那我們怎麼會沒事的?”
他們所在的地方也是十里之啊。
“里冷,它是喜的,不敢進來。”
“你是說怕冷!”
這世間萬果然都是相生相克的,常青藤也并非完全沒有弱點!
瞧眼中忽然閃現的那一點明亮的芒,青花蛇不用腦子都知道想到了什麼,“所以你是要利用它怕冷把它搬走嗎?”
“這也不失為一個方法,總要試一試。”
“那我要是說,它不但怕冷,而且會在冷中活不過半個時辰呢。”
曾妙妙啞然,“不會吧……如果是這樣,那它冬天怎麼活?”
“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把它弄走?”
青花蛇不解的著,想到碩菁他們,曾妙妙眸迅速的黯淡,“我……有個朋友很需要它。”
“什麼朋友?你的家人嗎?他們不是不讓你回家的嗎?你怎麼還在想著他們啊。”
“可那到底是我……最親的人。”
而且這其中發生的事,也有責任。
“就因為這樣,你要冒險?”
青花蛇擔心的來到邊,曾妙妙隨手拿起地上的一個蘋果咬了一口,若有所思的著常青藤。
“這對他來說很重要,關系到一輩子。所以我不能視若無睹。”
碩菁可以不信任,可不能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值得嗎?”
曾妙妙想也沒想的答:“值得。”
沒有人比更清楚,自己能夠活下來都是因為他……既然是為了他活著的,那麼做什麼都值得。
“其實你大可不必自己在這兒費腦筋,你把他帶過來不就得了嘛,反正常青藤又不會自己走掉。”
“他……應該不會來的。”
“是你說這是他一輩子的事,難道他自己不重視嗎?”重視的話肯定能自己來的。
“不是,是他本不相信我。如果我不能把它帶著去見他,讓他相信,他如何會來?”
“我知道了,他是你最在乎的人,所以你才會這樣義無反顧。”
青花蛇無奈的嘆口氣,拖著那長長的尾進了里面,曾妙妙看著它的背影急道:“小青蛇,如果你有辦法一定告訴我好嗎?”
青花蛇頓住腳步。
“你守了它三百年,你對它的習一定比我了解的多。而它絕對不會怕冷,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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