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了監控之後,證實了方然並沒有撒謊。
那麽問題來了,寧汐方然沒撒謊的話,依照監控所顯示的,裴斂說的也沒錯。
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人在那條走廊上遇見過榮西臣和習藍沁。
那兩個人到底去了哪裏?
這件事頓時撲朔迷離起來,疑繚繞在所有人的心頭。
容楓說十點過後一直和榮西臣在一起。
陸景天擰了眉頭,問寧汐,“寧小姐是什麽時候再遇見榮七爺的?”
“和方然一起從遊泳室離開之後。”
寧汐蹙眉掃了一眼眾人,“僅憑一套服和背影就確定跟習小姐離開的人就是西臣,未免也太草率了。如果習小姐真的是遇害的話,今天在這艘船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說著,將冰冷嘲弄的目掃了一眼榮懷。
早就知道這家夥跟榮西臣不對付,所以現在是在給和榮西臣挖坑吧!
“這件事確實不好下定論,我的建議是請警察上來查清楚。”
方然提議道,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問陸景天:“陸總。遊也差不多要靠岸了吧?”
陸景天沉下了臉,看了看自己的妹妹。
對於這件事,確實沒辦法就這樣子下定論。
不管是榮西臣還是習家人都不好得罪。
可是習藍沁既然是在他的遊上出事的,那麽責任肯定更多的在於他,這件事必須盡快找到習藍沁才行,不管對方是死是活,都要有一個代。
不過他們畢竟都不是專業人士,這件事就算不想鬧大,也沒辦法了。
陸彌月的主意是,船暫時不要完全靠岸,現在就報警讓警察派人過來調查。
這樣,如果真的有人蓄意將習藍沁藏起來或者殺害,總是能找到線索的。
隻不過對於這件事,許多賓客還是不大樂意讓警察來查的。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參加一個遊晚會居然牽扯到了刑事案件,傳出去恐怕要惹人非議。
陸景天也十分頭疼,並且保證對所有人說,這件事會讓警察保,絕對不會讓傳出去一星半點。
為此,他還讓妻子親自與在場的朋友涉商議事的保。
接著,就讓人安排客房給所有的賓客住休息了。
回房間的時候,方然拍了一下寧汐的肩膀,悄悄地塞了一個明的小瓶子到的手裏。
寧汐錯愕地看著他。
方然做了個倒出來的手勢,接著微微一笑口型道:你懂得!
“……”
寧汐了手裏的瓶子,看著他轉走開的背影,腦子裏就想起他在遊泳室裏做的毀滅跡的事。
剛才塞給的東西,可不就是那個倒進泳池裏的嗎?!
很快就明白方然的意思了。
那個變態殺人狂絕對不僅僅是一個殺人犯那麽簡單。
否則,方然口裏所說的警察哥哥怎麽沒出現?
還提議陸景天停船報警……
而且方然現在塞藥給,不也是讓回去‘毀滅跡’嗎?
榮西臣和容楓以及換下來的禮服上,可都沾了跡……
方然心思縝。
做的舉讓人琢磨不,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對榮西臣確實沒有惡意。
否則也沒必要塞給這瓶奇怪的藥水吧?
到時候警察上來搜查,看到他們臥室裏麵染的服,豈不是更懷疑習藍沁的失蹤跟榮西臣有關?
想通這一點,寧汐回到房間就拿出藥水理榮西臣和容楓留下來的服。
榮西臣見行怪異,便沉聲問了一句,“你在做什麽?”
寧汐理所當然地回道:“當然是毀滅跡!警察馬上就要上船了,據剛才的監控,他們第一個肯定懷疑的是你,再加上你上有傷……”
“寧汐。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裏來的?”
榮西臣眸黑沉,抓住了的手腕,奪過了手裏的小藥瓶。
“你都要被當殺人犯了,還管這些幹什麽?先把跡都理了才是正確的啊!”
寧汐是有點著急了,以至於忘記,榮西臣並不是一個可以隨便糊弄的男人。
榮西臣臉逐漸沉下來,語氣冰冷地說道:“我上沾著的都是我自己的,容楓也一樣,我們沒有遇見習藍沁,更沒有殺害。為什麽需要‘毀滅跡’?寧汐,你知不知道除了‘毀滅跡’之外,還有個語做蓋彌彰。”
他半瞇著眸子,危險地注視著寧汐,“你跟方然,到底在遊泳室做了什麽?”
麵對如此淩厲冷銳的問。
寧汐一時間也百口莫辯。
榮西臣這樣的語氣,明顯是在懷疑了。
再瞞下去,反而顯得可笑。
寧汐擰著眉,握了雙手,冷靜下來後,道:“我是在遊泳室裏,遇見了那個襲擊你和容楓的變態殺人犯……”
榮西臣眸底劃過一抹寒意,緩緩地鬆開了的手。
垂眸,繼續說道:“也親眼目睹了他把一個人殘忍殺害……但我不能確定那個害的是不是習藍沁,當時遊泳室的燈昏暗。我以為是你和那個人在泳池裏做……”
字被生生地給吞了回去。
想到當時看到的畫麵,就有點忍不住想反胃,“然後方然忽然從後麵出現捂住了我的,告訴我那個人不是你。他把我拉到了換室,阻止我再次走出去之後,我就聽到了那個人的慘聲,再然後,那個變態殺人犯就往換室走進來了。方然拉著我躲進櫃裏,那頭發應該也是在那個時候落下的……”
寧汐說著,心底也越來越有底氣了。
本來就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就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兇殺案,所發生的一起都過於匪夷所思,自己還沒下定論,不好告訴榮西臣。
現在榮西臣想要知道,懷疑。
隻能選擇全盤托出,畢竟在這條遊上,他們還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
“我們躲過那個變態殺人犯之後,方然就當著我的麵,用了不知道什麽手段,把那個人的給毀了,還有遊泳室裏的……方然說,是怕引起恐慌才做出這樣的舉。當然我是不相信他的話的,之後他突然就告訴我你出事了,我才會和他一起找到你的。”
榮西臣眸沉冷地凝視著,“先前為什麽不說?不信任我?”
寧汐連忙搖頭解釋道:“一來,以為不會鬧那麽大,二來我不信方然。想等拿到證據再跟你說這件事。”
榮西臣轉著手裏的小藥瓶,冷聲問:“這個證據?”
寧汐尷尬地點了點頭。
“我也不是傻的,先前在外麵,榮懷說的那些話我就明白過來了。或許這就是他設的一個局!”
“嗯。”
榮西臣沉了一聲,轉將手裏的小藥瓶從窗戶扔了出去。
寧汐愣住了,連忙跟上去看,著急道:“你這是做什麽?就算不用,留下來做研究也好啊!我就一直奇怪,方然一個普通的家庭醫生怎麽會有這種奇怪的藥劑!”
“是噬凝劑。”
“嗯?”
寧汐不解地看著他,聽到這個名詞就覺得陌生無比。
“這種藥劑裏麵含有吞噬細胞和漿的菌,這種菌一旦沾上,就會在極短的時間將人的吞噬殆盡,吞噬完的菌,也會隨之死亡。變一種明類水或者汽化蒸發。”
“那……讓汽化的那種藥劑呢?”
“不知道。”
榮西臣冷漠回應,寧汐已經目瞪口呆。
製藥這麽多年,做過的實驗大大小小數不清楚,可真的從來沒有聽說過噬凝劑,亦或者有能夠吞噬的菌……
“你……怎麽會知道這種東西?能夠吞噬的話,那這種東西一旦沾到人,豈不是幾分鍾就能弄死一個人?”
這樣的話,絕對是可怕的生化武存在啊!
方然這個人竟然隨攜帶了這種殺人利!
對於理這麽悉,顯然是老手,難道他……
“不會。這種藥劑對活不作用,因為活免疫係統會擊殺噬菌。”
這樣的解釋,仿佛逐漸打開了寧汐走進新世界的大門。
看著榮西臣的目又多了幾分……狐疑。
榮西臣手掐住了的下,冷聲說:“這種藥劑黑市上有賣,價格昂貴,職業殺手有時候就會需要它來毀滅跡。這種東西一旦被警察查出來,我才真正坐實了兇殺犯的罪名。”
“……”
這話的意思。
方然並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借的手陷害榮西臣!
一想到這裏,寧汐就覺得渾打冷。
榮懷的設計、裴斂有意無意的推波助瀾,再加上方然虛假的幫助。
明明隻是來參加陸家的周年慶晚宴,現在卻演變了為對付榮西臣專門設下的鴻門宴。
現在,不僅僅是榮西臣,連同一起,兩人都腹背敵,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有人跳出來狠狠地咬他們一口!
“如果方然真的是要陷害你……那,為什麽他要幫忙毀滅跡,剛才在外麵也幫我對口供……”
榮懷的目的顯而易見。
裴斂說的那些話,也是讓人比較難以琢磨他的真實目的。
那方然呢。
一邊幫助,一邊陷害,又是什麽鬼意思?
“方然是我的家庭醫生。”
榮西臣坐在了沙發上,打開了放在桌子上的電腦,讓容謝重新去查了方然的來曆,最後最全麵的資料,包括他最近的活行蹤,也都發了過來。
“在雇期間作出損害雇主利益的事,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舉。”
末了,榮西臣給容楓打了個電話,讓他把方然帶過來見他。
站在一旁的寧汐垂眸,也很清楚地就看到了榮西臣電腦上顯示的關於方然的資料。
看到裏頭顯示最近半個月,方然還和寧氏製藥實驗室裏的林教授有所接的話,神也沉了下來。
原因無他,這位林教授,年紀和爸媽相仿,但格人品卻相當的令人不喜歡。
他有足夠的野心,在製藥這一塊,可以說總喜歡搞小聰明走偏門。
爸媽還在的時候,就曾經兩次抓住這位林教授盜用學生的研究果,但是因為連學生都沒支聲抗議,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原本寧汐接管公司的時候,就已經態度十分強地將這位林教授給開除了。
現在看見他還在寧氏製藥,怎麽不奇怪?
不過如果人是被榮一航弄回去的,那就見怪不怪了。
畢竟實驗室裏沒了寧曦,總要重新找人去接管。
以榮一航那點子眼力和人品,能找到好的實驗室領隊才奇怪!
這個方然,難不上幫喊冤,背地裏早就屈服於榮一航那人渣了?
既然如此,那又為什麽要來接榮西臣?
幫榮一航做臥底嗎?
寧汐越想,就越覺得窩火。
看著方然的這些行為,就有種自己看走了眼的氣惱。
不一會兒,容楓就把方然給帶了過來。
盡管剛剛做了疑似‘陷害’榮西臣的行為,可現在走進來的模樣,卻沒有半點的愧疚和心虛,臉上依舊掛著溫煦微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眼鏡,問:“七爺我過來,是有什麽事要吩咐嗎?其實我以為,以現在的狀況,七爺還是不要跟我見麵的好。否則到時候被人看見了,就又覺得我是您這邊的人了。”
榮西臣垂眸看文件,也沒抬頭多看他一眼,更沒有一回應。
反倒是寧汐,冷冷地注視著方然,“你本就不是普通的家庭醫生,也沒有當警察的哥哥方銳吧?所以,你接近我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剛才那瓶藥水,你是故意塞給我的!”
方然麵對的質問和指控,依舊淡定如初,笑瞇瞇地看著和榮西臣,“看來二位還是發現了。不錯,剛才那瓶藥水我確實是故意塞給你的,就想看看,你對我的信任程度。當然,結果顯而易見,那瓶藥水你們沒用。這就表示,七爺和寧汐小姐,對我一點也不信任。”
“……”
寧汐對方然給自己辯解的無恥理由到震驚。
果然這個人不僅喜歡撒謊,連臉皮都要比城牆還要厚。
瞧這麵不改笑瞇瞇的模樣,顯然是撒謊了吧?!
不爽的要死,想要開口狠狠懟方然幾句時,榮西臣卻先開了口,抬眸,神冰冷地睨向方然,冷聲問:“你哥哥方銳?”
聽到這句話的方然臉上笑意斂了幾分,眸底劃過一抹沉,微微垂眸道:“是。”
“看來真是什麽也瞞不過榮七爺。我來到七爺的邊,確實有其他的目的,既然事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那我也不想再瞞下去了。”
方然歎息了一聲,說:“兩個多月前,我哥調查了一件好友暴斃家中懷疑他殺的案件。掌握了不的線索指向,好友的死亡跟寧氏製藥的現任總裁榮一航的母親有關。”
聽到事關榮一航,寧汐也提起了十二分神,神張地盯著方然,等著他的下文。
“我哥的好友白方毅是榮一航母親請的私人醫生,據說在榮一航妻子寧曦難產亡後的幾天,好友就被發現暴斃在家中,死前給我哥發過一封短信,說自己做錯了一件事,十分後悔。”
方然講述這件事的時候,眉頭擰,陷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而寧汐在聽到‘白方毅’這個名字時,就已經確定他就是那天在家中為接生的醫生!
沒想到宋媛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為了把害死的這件事變意外,連當時在場的醫生都滅了口!
寧汐越想越恨,雙手握拳,指甲掌心裏陣陣發疼的覺,才足夠讓繼續冷靜清醒下去。
現在聽著方然的講述,腦海裏出現的一幕幕就是自己當時難產時的景象!
“之後我哥去了白方毅的家中,在保險櫃裏搜到了一封信,裏麵寫著的就是關於榮一航母親,宋媛指使他在兒媳寧曦生產前、生產時以及死亡後做的一切事……”
“他都做了什麽?”
寧汐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緒,一下子激地抓住了方然的手臂質問。
方然看著逐漸變紅,並且極其求真相的目,心頭一沉,語氣也沉了下來,“寧曦的死亡並不是意外,信中寫道,之前宋媛就吩咐過白方毅,不管用什麽方法,寧曦和孩子,哪一個都不能活下來!”
寧汐渾一僵,從腳到心髒,冰冷得仿佛被泡在了寒冰裏麵。
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可能。
但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不僅怨恨,更多的是對於宋媛這個人的心狠手辣到心底發寒。
人心,竟然能惡毒到這種程度。
兩條人命在的眼裏竟如同螻蟻一樣!
“白方毅起初是不答應的,但是宋媛要挾他,掐住了他的肋,得他不得不那麽做……寧曦死了之後,宋媛也吩咐他直接把剛出生的嬰拿去淹死。白方毅狠不下手,就找醫院太平間當差的好友,換了一已經死亡的嬰出來,代替寧曦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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