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馨園是唯一沒有收到波及的地方,卻也沒了司北易的足跡。
周圍的護衛沒人敢攔著,任由司北易在毀了大半個王府之後,又大搖大擺的走進和馨園。
府邸被毀那麽大的靜,王爺都沒有出來說過一句話,絕對不是不知,分明就是由著六王爺胡鬧。
做主子的都不追究,他們這些那人俸祿的又哪裏敢多說什麽。
所以司北易進了和馨園,靜悄悄的將司北玄拉出院子,然後在所有人麵前,將人揍了。
一拳一腳,拚盡全力,毫不留。
每一次揮拳,都像是要對方的命一般。
司北玄沒有還手,也沒有抵抗。
兩個人之間,形詭異的默契。
一個想拿命,一個像求死。
所有的力氣都耗盡了,司北易氣籲籲,攥著司北玄的襟,雙眼發紅,一字一句的從肺腑裏嘶吼,“司北玄,你真該死!”
司北玄滿臉鮮,在司北易的怒吼中,無聲無息。
看著他心存死誌的模樣,司北易裂開角,冰冷的諷笑,“怎麽,你還求死呢?你配嗎?你連死都不配!你怎麽對得起?啊?你說,你怎麽對得起?”
將人狠狠摜在地上,司北易揚長而去。
他不敢去看紫嫣,甚至將司北玄從紫嫣的床邊拽出來的時候,他的眼睛都不敢往床上看一眼。
他很怕,很怕看到的是一張滿是死氣的臉。
哪裏需要看,站在那張床邊,都能覺到床上的人渾散發出來的死寂與絕。
那是生無可!
狼藉之中,開始有人慢慢接近躺在地上的人,想將他扶起,被揮開。
依舊是無聲無息的,男子用僅剩的力氣爬了起來,步履蹣跚,一步一步往和馨園走去。
沿路,是一串沾滿跡的腳印,在雪與泥濘中,分外斑駁。
距玄王府不遠,建築群最裏的角落,國師府依舊一片深幽。
木棉一早上的時間,已經在君為輕麵前打了無數個照麵,卻始終沒能得到男子投來一眼。
他在那個位置已經坐了一宿。
昨夜子時,主子突然驚醒,之後便坐在偏廳,靠窗的那個位置,發了一整夜的呆。
木棉猜到為什麽主子會坐在那個位置,他曾經在那裏,與裴紫嫣品茶言歡,那時候,一個喝茶,一個逗弄小白鼠,兩人之間的寧馨氛圍還曾經讓嫉妒。
哪裏想得到,不過是短短時日,會發生這樣的巨變。
裴紫嫣現在,生死難料。
玄王府發生的事,主子應該是知道了的吧。
咬著,木棉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探知主子的心思。
有能看他的時候,知道,他讓看到的,都是他願意讓看的東西。
“主子,可要去玄王府……”盡管非常不願意提及與裴紫嫣有關的一切,可是,更不願意看著這樣的主子,滿心無措。
“該春了,”君未輕拿下在他肩頭作的小白鼠,回頭,神幽遠,“木棉,去收拾一下行李,明日離京。”
“主子?”木棉驚疑,這個時候離開京城?主子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