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帥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郭城宇其實什麼也沒聽到,就知道他們小哥倆在說悄悄話,容也猜的差不多了。
實在睡不著,就推門走了出去,站在診所外面的空地上煙。
一接著一,半盒煙完,裡面的呼吸逐漸平穩。
然後,他在窗框上拍了一下。
結果,裡面瞬間炸窩了。
吳所畏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這聲靜,一下被驚醒。沒辦法,池騁從這窗口躥進來過,他有心理影啊!
“媽呀,是不是池騁來了?”
剛才還一板一眼地說
“甭害怕,有我呢”的吳所畏,這會兒倒先驚呼起來,猛的翻下床,在屋子裡轉了幾個圈,最後鑽到床底下。
“千萬別說我在這啊!”又把三個鞋盒壘起來擋在前面。
薑小帥心裡也犯怵,他想的是另一個人,不過他尚存一理智,知道孟韜剛被折騰完,不可能蹦躂到這。
盡管如此,薑小帥還是去窗口瞧了一眼。
外面什麼也沒有。
松了口氣,慢悠悠地走了回來,也把床底下那只大耗子拉了出來。
其實,薑小帥往外看的時候,郭城宇就站在不遠看著他。薑小帥那惶恐不安的目,讓他既有一種滿足又忍不住心疼。
其實一開始,郭城宇真的對薑小帥沒幾分真心,就是來找樂子的。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人在他心裡位置變了。
也許從薑小帥將十幾萬甩出門外那時候起,也許從他不顧要去救被蛇咬傷的吳所畏那時候起,也許從他晚上抱著自己,聲淚俱下地喊著別人名字的那時候起……
一輛車在診所門口停下,悉的影走了出來。
郭城宇冷冷地注視著池騁,有力的手掌抵在了池騁的口上,阻止他的前進。
池騁不聲地瞧著郭城宇,裡含著濃濃的槍藥味兒。
“你連我都敢攔?”
郭城宇靜靜說道,“誰來攔誰。”
池騁面無表地把手向自個兒的口,狠狠扭住郭城宇的手腕。
郭城宇悍然不,任憑池騁施力撕扯,指骨都快節了,依舊像釘子一樣釘在池騁的口。
不退讓不反擊,就怕發出一點兒聲音,把剛睡著的薑小帥吵醒。
池騁瞧出來了,郭城宇寧可自個兒吃虧,也要護著裡面那位。
“不愧是聖,癡牌打得真狠,怪不得什麼心都能讓你撬開。”
“過獎了。”郭城宇笑著勾住池騁的肩膀,“和你比不了,我養的是被別人坑縈拐騙的,你專養坑縈拐騙別人的,你比我有追求。”
池騁出兩煙,一遞給郭城宇,一叼在自己裡。
“我不是來找人的,我是來給你送人的。”
郭城宇朝車裡斜了一眼,當即明白了池騁的意思。
“我警告你。”池騁再次開口,“這個人,你想怎麼整怎麼整,多狠多黑都沒問題。但記住了,留他一條命,他要死了,下一個就是你。”
池騁這段話絕對是善意的提醒,郭城宇如果真把孟韜弄死了,肯定又會給薑小帥烙下一道影。
郭城宇冷哼一聲,“我要不這麼做呢?”
“我管你怎麼做。”池騁扔掉煙頭往門口走。
郭城宇慢悠悠地走在後面,暗忖道:你丫管了?
池騁輕輕推開臥室的門,薑小帥了一下,吳所畏睡得和死豬一樣,一條都耷拉到地上了。
池騁本想直接提著脖領子拎進車裡,但本著人道主義神,還是把這只豬抱起來運到車上,直奔屠宰場而去。
郭城宇潛進臥室,補上缺口,躺在吳所畏的位置上。
薑小帥起初覺床鋪旁邊空了,用手了,到一個人。
腳繼續進裡,手繼續在後背上,是熱乎的,放心地繼續睡了。
147層層剝開。
清晨,一道刺眼的房間,孟韜瞇著眼睛醒來。
室環境已經變了,服也換了。很明顯,他又落到了另一個人手裡。
從表面上看,孟韜完好無損,和剛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手腕多了一道疤。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坐不直站不起來,小便都沒法正常排出,已經是半殘廢狀態。
不一會兒,房間進來七八個人。
李旺蹲下,手掐著孟韜的腮幫子問:“知道這是哪麼?”
孟韜與李旺對視片刻,木然地閉上眼,他心裡很清楚這是哪,但是懶得開口。
“不知道?”李旺冷笑一聲,“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
說完,從兜裡出一條蛇,不長,只有手指細,被李旺倒提著拿到孟韜面前。
蛇信子不停地刺探著孟韜的臉,李旺突然掐了一下蛇尾,這條蛇的尖腦袋立刻躥到孟韜的臉上,猛地咬了一口。
孟韜聞到一腥味,忍不住用手臉,下來一片痕。
“有毒?”朝李旺問。
李旺哈哈大笑,“你可想得真樂觀,我能白白毒死你?”
說完,一揚下,旁邊兩個男人走了過來,一人按著孟韜,一人子。
李旺蹲下瞧著,樂呵呵地問,“你這朵老花還沒開過吧?”
孟韜怒目瞪著李旺,“你們特麼的也就會這些下三濫的招兒!”
“什麼招兒對付什麼人,你這種貨還指多高端的?”
話音剛落,旁邊一個男人不知道往孟韜的口抹了什麼,李旺手裡的蛇剛一聞到,尖尖的腦袋就直接往口裡面鑽。
孟韜扭曲著,發出驚恐的嘶吼聲。
李旺獰笑一聲,狠掐一下蛇尾,蛇立刻在孟韜的腸道撕咬。
李旺不停地掐,小蛇不停地往裡鑽,鑽一路咬一路,最後就剩一個尾尖在李旺的手裡。
孟韜疼得滿地打滾,嚎聲充斥著整個房間。
就在這時,郭城宇穩步走了進來,坐在沙發上,端起一杯水慢悠悠地喝著。
李旺掐得更帶勁了,一邊掐一邊朝郭城宇問:“郭子,你瞧他這屁扭的,真特麼浪!”說完又在孟韜的腚上了一掌,“我的手還沒著你呢,你發什麼啊?”
的確,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看到李旺手裡著的那條蛇尾,也看不到大半條蛇在孟韜腸道裡肆,就看見孟韜一個人在地上扭來扭去。
就好像池騁把孟韜整個半死,可在外人看來安然無恙是一個道理。
“郭城宇……你丫會遭報應的……啊……”
郭城宇不說話,只是笑。
孟韜繼續罵道,“你這麼幹……薑小……帥……會恨死你……啊……”
郭城宇依舊不搭理他。
李旺手裡就了個蛇尾尖兒,突然詐唬一聲,“我撒手了!”
孟韜瞳孔皺裂,兩條玩命哆嗦。
李旺嗤笑一聲,隨著孟韜一陣歇斯底裡的嘶吼聲,猛地將那條小蛇拔出來,順著窗口扔出去,然後拍拍孟韜痙攣不止的部。
“記住了,這是郭爺的寵蛇樂園,剛才就是個見面禮。”
孟韜趴伏在地上,腸道一陣絞疼,疼得說不出話來。
李旺被人了出去,房間陷一片死寂。
郭城宇依舊穩坐在沙發上喝他的茶,好像就是來這瞧熱鬧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孟韜被整得損,那是藏在人家檔案室
“”自找的;孟韜的腸子被咬得千瘡百孔,那是蛇
“失控”鑽進去的;孟韜被放了好幾斤,那是他想不開
“自殺”的……
自始至終,郭城宇好像都未曾參與其中。
可就是這麼一位
“心慈面善”,好心救護車的主兒,卻在和孟韜面對面而坐,不發一言的狀態下,給了孟韜深骨髓的恐懼。
終於,孟韜沉不住氣了,先開口問。
“你到底想怎麼樣?”
郭城宇依舊不說話。
這時候,李旺進來了,附在郭城宇耳邊說:“那幾個人一個不落,全因涉嫌強罪被刑事扣押了。以這個罪名蹲進去,被的機會多了,哪還用得著咱們手?”
郭城宇淡淡的,“他們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還有一事。”
李旺又絮絮叨叨說了一陣。
郭城宇聽後,朝孟韜投去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這個眼神,差點兒將孟韜的神支柱摧垮。
但是,郭城宇依舊沒說什麼,局外人一樣地坐回沙發上。
李旺先把電腦打開,和異地連線,又把電子屏幕打開。
孟韜眼前陡然一亮,大屏幕上開始出現悉的場景,位於他所就職的外企的一樓大廳裡,中央的牆壁上有一塊巨大的顯示屏,正如往常那樣播放著各類新聞。
孟韜的臉驟然變,眼睛裡出極致的恐懼和不安。
李旺又切了一個畫面,畫面上出現一個悉的面孔,上面是孟韜的同事,他的電腦和一口大廳的顯示屏連接,由他控著播放的容。
“看到了麼?”李旺幽幽地說,“我只要和他連線,讓他把畫面切到這裡,你的員工們就有眼福了。”
從孟韜被扣押到現在,即便被池騁折騰到生不如死的地步,都沒有現在這般猙獰。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啊啊……”
孟韜越狂躁,李旺越淡定。
“不幹什麼,自導自演一場大戲,讓你的領導和員工們看一場現場直播。”
孟韜神徹底崩潰了,他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這張臉,他活著就是給別人看的。
這群人怎麼侮辱他都可以,但不能在他最引以為傲的領地,狠狠地踐踏他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