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傷雖然在周茵的手上, 卻比燙在司一聞上更讓他心疼難。
周茵本來就細皮的,司一聞平時親熱的時候都會注意著點力道,深怕會疼會留下痕跡。燙傷比一般的傷疼痛時間要持續更久, 并且更容易留下疤痕。司一聞都無法想象,這兩燙傷對周茵來說會有多疼。
意思到自己剛才的語氣有點生,司一聞輕嘆著對周茵說:“阿茵, 你不用為了我去做這些你不擅長的事。”
眼淚水不知不覺在周茵的眼眶里打著轉, 推開司一聞, 不領:“我才沒有為你做,我給我自己做!”
周茵本沒有在乎自己手上的這點傷, 自顧自跑回了臥室里將門一鎖,不想再看到司一聞。
司一聞折去儲間拿了醫藥箱,再里面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燙傷之類的藥膏, 于是沒多想就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后期組的工作人員看著這對小夫妻鬧氣別扭,忍不住說:
“司一聞啊,長了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話呢!”
“就是, 明明關心人家,還搞這樣子。”
“看茵茵委屈的, 等會兒又得哄了。”
“哎呀, 難道就我一個人覺得很甜嗎?你看壹壹多在意茵茵啊。”
周茵回到房間就氣呼呼地坐在床上發呆, 被燙傷的地方原本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卻覺火燒一般的疼。
這個人看似滴滴的, 但骨子里并不氣。
以前雪的時候摔跤也是常事,尤其要練習一些高難度的作,例如倒、后空翻、障礙欄桿,跌到再爬起,上大大小小留了無數的傷。要是每一次傷都嚶嚶嚶地先哭上個大半天, 那麼訓練就干脆不要進行了。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忍著的。
有一次在室的蹦床上練習后空翻時,周茵從高空上落下來位置有點偏沒有落在海綿池里,大部重重地撞擊在了海綿池旁邊的欄桿上,教練在一旁看了都嚇得渾冒出冷汗。
那次真是疼得周茵齜牙咧,原地緩了好一會兒那種疼痛才逐漸消退。可沒過多久又繼續開始練習作,仿佛前一刻摔傷的人本不是。第二天時,的大上一塊明顯的紫紅痕跡,足足有覆蓋了三分之一。
可就是此時此刻,周茵莫名其妙很想哭。剛才在司一聞面前的時候就已經忍住眼淚了的,可現在眼眶里又不爭氣地蓄上了淚水。
前后不過十分鐘左右,司一聞提著裝了各種燙傷藥膏的可降解塑料袋回了家。大小他現在也算是個“病人”,藥效的作用整個人還有點昏昏沉沉的。不過司一聞也顧不得那麼多,強撐起神。
他知道周茵就在房間里,直接推門進去。
這下到周茵孩子氣地翻過背對司一聞,不想看到他。
司一聞走到床邊坐下來,這次換他哄:“茵茵寶寶,我買了燙傷膏,給你上藥好不好?”
周茵聽到司一聞麻兮兮地喊“茵茵寶寶”就有些破功,但還是不想理他。
司一聞想拉的手,被掙扎著收回。拉扯之間,周茵燙傷的地方不小心蹭到被子,疼得下意識輕輕嘖了一聲。
司一聞的眉頭跟著鎖,跟疼在他上似的。
“我先給你上藥,好嗎?”
周茵沒有理會。
司一聞說著輕輕嘆息了一聲,幾不可聞地嘀咕:“哎……頭還是好疼。”
被司一聞這麼一“提醒”,周茵一下子就想到了他還在生病。到底還是不忍心,轉過頭來看了司一聞一眼。
只見司一聞擰著眉,低垂著眼,致瘦削的下顎微斂,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
沒等周茵開口,司一聞自顧自地了太說:“剛才出門好像吹了點風。”
周茵注意到他放在一旁的可降解塑料袋,一下子就知道他剛才的確是出了門一趟。
忍不住瞪他一眼,心里五味雜陳,那桿秤早已發生偏移。
還是覺得有點生氣,因為他之前說的那麼些話。
可又覺得有點開心,因為他生著病還特地出去買的藥膏。
司一聞見周茵轉過了,大掌探過來拉著的手,小心翼翼地查看被燙傷的地方。
周茵癟著,雖然沒有開口說什麼,但不掙扎就是的一種妥協。
司一聞出燙傷藥膏,再用棉簽蘸取,小心翼翼地點涂在周茵燙傷的地方。他時不時會抬眸觀察的反應,怕疼。但周茵只是微微擰著眉,并沒有氣地哭喊。
居家的周茵沒有化妝,吹彈可破的皮白出明,因為生悶氣的原因,眉梢眼角多了幾分稚氣。
司一聞知道周茵的氣一時半會兒可能消不下去,事實上,他也很自責。
急之下說出口的話傷人,他好像傷過很多次。
“其實你做得很棒了。”司一聞忽然說,“我把番茄湯喝了,味道很不錯。”
周茵輕哼一聲,并不打算領。
司一聞說:“我第一次做菜的時候忘了放鹽,做出來的東西一點味道都沒有。”
周茵忽然之間找到了某種共鳴,剛才煮番茄湯的時候也忘了放鹽,是盛出來的時候才放的。
司一聞為周茵理好了手臂上的傷口,低著頭將藥膏全部收拾起來。他準備起的時候忽然子一晃,又重新坐回了床上,手了自己的太。
周茵一下子就張了起來,半跪在床上扶著司一聞的肩膀,語氣稍有些著急:“你還很不舒服嗎?”
司一聞拉著周茵的手放在他的額上,語氣弱弱地問:“你看,我是不是還在發燒。頭好疼,上也無力。”
他說完不經意間觀察周茵的反應,果不其然,的神一下子就變了。
司一聞忽然覺得,他可以一直發燒。
周茵了司一聞的額頭,可這會兒又好像沒有那麼靈敏的。溫度自然也是有的,好像還有點燙。
一下子就斷定他肯定是出門被風吹到了,嘖了一聲輕嘆:“肯定是出門的時候又著涼了!”
司一聞聾拉著眉眼,那雙漆黑狹長的眼著無辜:“阿茵,你好兇。”
周茵瞬間破功,忍不住一笑,語氣更加囂張跋扈:“就對你兇!你給我乖乖躺著!我去拿溫計!”
說完就去把醫藥箱拿過來,又跟早上一樣拿著溫槍在司一聞腦袋上測量一下。
滴滴兩聲,顯示的溫度是36.7攝氏度,溫正常。
還不等周茵開口,司一聞就又說:“沒有發燒,我不用吃藥了。”
“不發燒不代表就一定好了。”周茵說,“中午的藥你還是要吃,醫生說過一天要吃三頓的。”
司一聞輕輕哦了一聲,又像是那個可憐兮兮的小男孩,讓周茵一下子母棚。
說起來,已經大中午了,夫妻兩人午餐還沒有什麼著落。
周茵一上午都泡在廚房里忙活,不僅沒弄出什麼像樣的菜,還搞得自己傷痕累累。
想想還有點挫敗。
“我去外賣吧。”周茵也妥協了,“你說得沒錯,家里不缺我這半吊子的廚子,我也做不好。”
司一聞道歉,心里的愧疚不降反升。
周茵說:“你不用道歉,本來說得也沒有錯。”
說著起,準備去找自己的手機,不想司一聞也從床上起來跟著的步伐。
“讓你在床上躺著,你出來干什麼?”
司一聞說:“阿茵,我教你吧。”
“才不用你教。”
司一聞主牽起周茵的手,帶著一起回了廚房。
正如司一聞所說,那碗番茄湯的確被他喝了一大半。
廚房里的況倒沒有想象中的那樣不堪,周茵把食材都準備妥當擺放得井然有序。
“阿茵,讓我靠一會兒。”司一聞低的聲線帶了分弱的意味,“我覺得有點頭暈。”
周茵立馬乖乖走過來,一臉擔心:“算了吧,你還是回房間去躺著好嗎?”
“我教你,幾分鐘就可以了。”司一聞站在周茵的后,下抵在的肩膀上蹭了蹭,整個人幾乎都攏著。
司一聞問周茵:“你剛才是想煎魚嗎?”
周茵不不愿地嗯了一聲。
“其實蒸魚更簡單,口也不錯。”司一聞教周茵,“只要在鍋里放點水,再放個蒸盤,連魚帶盤放進去,差不多十五分鐘后就能了。”
周茵好學的勁頭上來:“里面什麼東西都不放嗎?”
“可以在魚上面放一些蔥姜蒜,去腥。”
“不用放水嗎?”
“不用。”
“就這樣啊,太簡單了吧。”但周茵還是發現了問題,“不對啊,你什麼調料都不放,那魚不是沒有味道嗎?”
“蒸好魚之后淋上蒸魚豆豉或者自己調的醬就行了。”
周茵恍然大悟。
這跟剛才煮番茄湯忘了放鹽,出鍋后再加是一個道理。
司一聞看了眼臺面上的食材,“你是想做魚香?”
“嗯。”
他教,先熱鍋,再倒油。
周茵怕自己在被油濺到,司一聞不知不覺走到的面前,變躲在他的后。
鍋鏟還是周茵拿著的,但司一聞的手掌在的手背上。
夫妻二人搭配,干活不累,還冒著一點甜的小泡泡。
他帶著的手,一起放切好的里脊翻炒,再放蘿卜、青椒、木耳丁。
周茵躲在司一聞的背后出個小腦袋往過來看,就見司一聞拉著的手不知道往鍋里面倒了什麼調料,很快,大火開始收。
在他的背上,聞到魚香的香氣,也聞到他上悉的冷冽氣息。
心一下子就變得很好,角無法控制地上揚。
后期組的工作人員磕得不亦樂乎:
“小夫妻兩偶爾拌拌,升溫也更快!”
“說實話,我追的偶像劇都沒有那麼甜。”
“我先預定一個節目大火吧,覺這對夫婦會很圈。”
“距離節目播出也沒幾天了,我怎麼覺好張啊!”
……
前后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一盤香氣四溢又熱氣騰騰的魚香出鍋。
與此同時,放在一旁蒸著的魚也馬上就要蒸了。
“好厲害啊!”周茵慨。
司一聞轉過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冽然的氣息緩緩將包裹,緩聲開口:“還生氣嗎?”
他這副樣子,哪有半點病人該有的氣質?反倒像是獵到手后的本暴。
周茵幾乎一瞬間就意識到,什麼生病弱無骨都是他的偽裝。
沒好氣地輕哼:“你裝夠了?”
司一聞低笑著俯靠在周茵的肩膀上,雙手圈著的腰:“怎麼辦?還是覺得頭好疼。”
“還裝?”周茵象征地推了推司一聞,沒推開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司一聞忽然問:“煮米飯了嗎?”
周茵一怔:“糟糕,我忘了。”
*
司一聞本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胃口,他倒是將周茵煮的番茄湯都喝了,還被周茵著吃了大半條魚。
周茵的胃口本來也不大,把桌上的菜全部解決,也就當是搞定了一頓午餐。
置于今晚的晚餐,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午餐后,周茵在準備給司一聞泡沖劑的時候,接到了辛嚀的電話。
一接通,辛嚀就說:“完了完了,我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周茵一臉迷茫:“你怎麼完了啊?”
辛嚀用力嘆一口氣:“周茵!我搞錯相親對象了!”
“啊?”周茵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你不是在和商之堯談嗎?怎麼又去相親了?”
辛嚀說:“就是這個商之堯!不對!就是我爸媽給我安排的是商家那位二爺商知肖!不是商之堯!”
周茵仔細想了想,終于想明白過來:“所以,你本來是要跟商家的二爺商知肖相親的,可是呢你錯差和商家的二爺商之堯相親了,是這個意思嗎?”
“對對對!就是這樣!”
二爺和二爺,雖然只差了一個字,可這中間卻隔了一個輩分。
商之堯和商知肖完全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周茵說:“錯了就錯了唄,反正你們不是在談著嘛。”
“不是啊!”辛嚀苦惱,“相親那天我都明確了自己的份,可是商之堯卻不說,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周茵點點頭:“那應該是故意的吧,沒準他那時候就對你興趣呢?”
“我才不要他對我興趣呢!”
這件事說起來周茵也有幾分責任,要不是周茵,辛嚀就不可能主跑去坐在商之堯的對面,還笑嘻嘻地說:“你好,我是辛嚀,你的未婚妻。”
那時候辛嚀還重點強調未婚妻的字眼,現在回想起來,簡直想換個星球重新生活。
可這件事也不能全怪辛嚀啊。那天商之堯完全可以指出來,對說弄錯了對象。可他那天非但什麼都不說,還順著的話,各種遷就。接下來就更加匪夷所思了,既然不是未婚妻,他用得著對百依百順嗎?
辛嚀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這一切很不真實。
辛嚀說:“商之堯到底什麼意思啊?我上來他就來者不拒?玩弄我是不是?”
“你被玩弄了嗎?”
辛嚀氣呼呼地說:“我昨晚剛被玩弄!”
“哦?怎麼玩弄的?”
“他讓我他哥哥,我不出口,他就我!什麼惡趣味真的是!”辛嚀越想越氣,“他心看我笑話的,我確定了!”
周茵聽得樂不可□□你問他了沒有?”
“問什麼問?我不打算跟他聯系了好嗎!”辛嚀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已經前往飛挪威去看北極的路上了!先消失個十天半個月的。等商之堯對我不興趣了,估計就不會再玩弄我了。”
周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怕他啊?”
“怕死了好嗎!我媽跟我說這人惹不起,整個商家都怕他。我在他手上還不跟個小螞蟻似的?”辛嚀覺得自己的人生現在一片灰暗,“我怎麼就招惹了這麼一個人!我的天!他一定是想要玩死我!”
“好吧。”周茵覺得這件事也有一定的責任,“你去挪威玩吧,我幫你留意著點商之堯這邊的靜。”
“行。”
閨兩人就這麼說定了。
當天下午,周茵湊在司一聞的邊,旁敲側擊各種詢問有關商之堯的事。
司一聞揚眉,還帶著病態的慵懶:“怎麼?你對他很興趣?”
也就是相同的時間,商之堯破天荒打了個電話給司一聞。
司一聞當時還有些意外:“稀罕了,商二爺有事?”
商之堯聲線淡淡的,說:“不找你,找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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