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時空】二

　司一聞和周茵兩個人正在談這件事誰也不知道, 包括和周茵關系最要好的姐妹辛嚀。

　也不是刻意要瞞著，只是沒有找到什麼好的時機說。

　第一次談，周茵多多的還是覺得有那麼一些“難以啟齒”。而司一聞的格也并不招搖, 談并不需要昭告天下。

　畢業旅行的首站地點就定在了新疆霍城，之后會沿著新疆一路向北，沿途欣賞各種風。

　一行總共七個人, 分別是：司一聞、周茵、裴瑤、龔旭、辛嚀還有其他幾個關系要好的同學。

　正值霍城的薰草盛放的季節, 不管一路上有多辛苦，可一到達霍城時,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風景所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到達時已經是快要到傍晚，他們坐在行駛在國道線的車上，看著夕染紅了大地，像蛋黃似的太正在緩緩西沉。

　新疆的天總是格外藍，落日也格外耀眼, 萬里無云，天與地連一片, 整條國道線上都仿佛被鍍上了一層。

　傍晚的天氣舒爽，周茵上披著一條帶流蘇的披巾，吹風吹起披在肩上的長發。

　周茵在看風景，而站在后的司一聞正拿著單反相機在拍。

　鏡頭定格, 一片紫的海洋里，周茵側站在這片土地上，看起來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辛嚀最是嘰嘰喳喳，在旁邊手舞足蹈地大喊：“哇塞！太了吧！快點多拍點照片！”

　還要拉著周茵一起拍閨照。

　搔首弄姿了半個小時之后, 一旁的龔旭看不過去了，揶揄辛嚀：“行了行了，已經很了, 快走吧，死老子了。”

　辛嚀還拍不夠：“我還要收集一些素材呢！”

　龔旭指了指一旁的裴瑤，對辛嚀說：“你看看人家都沒有你那麼事媽。”

　氣得辛嚀過來踹了龔旭一腳：“你快滾！”

　辛嚀見剛才司一聞在拍照，轉而問他：“你剛才拍了什麼，讓我看看。”

　司一聞也不避嫌，大大方方把剛才拍的照片給辛嚀看。

　辛嚀看了眼，驚呼：“司一聞！你把周茵拍得太了吧！”

　忽然被cue的周茵心里一個咯噔，繼而辛嚀把相機拿到的面前，說：“你快看你快看，司一聞太能拍了！”

　周茵看了眼相機上的照片，被司一聞拍得極其文藝范。

　不由抬頭看了眼司一聞，正好司一聞也看向。兩個人視線匯在一起，明明沒有說什麼話，但又好像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旁龔旭嘻嘻哈哈的，也不在意辛嚀在自己小上踹的那一腳，掉頭準備去車上找點吃的。

　這時裴瑤給他遞來了一盒餅干，淡淡地說：“先墊墊肚子吧。”

　龔旭接過，道了聲：“同學，謝了啊！”

　“沒事的。”

　在班級里，龔旭幾乎和裴瑤零集，所以這一時之間竟然也想不起來裴瑤什麼名字。不過好歹這次一起畢業旅行，他總不能一直人家同學同學的吧。于是龔旭問了一旁的同行男同學：“誒，什麼來著？”

　男同學皺了皺眉，一臉懷疑的神看著龔旭：“你真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龔旭嘖了一聲：“老子騙你干嘛？”

　“同班同學三年，你跟我說你連咱們班花的名字都不知道？”

　龔旭笑：“班花不是周茵嗎？”

　男同學搖頭：“咱們班班花有并列三朵，周茵、辛嚀和裴瑤。”

　龔旭樂不可支，拿了塊餅干往里塞：“呦，這還有并列的？”

　“那你知道還有并列班草嗎？”

　龔旭說：“肯定有我一席之地。”

　男同學冷笑：“得了吧，你自。”

　不過倒是讓龔旭知道了，不遠那個孩子名裴瑤。

　這麼一說印象就深了起來，好像和他一起打籃球的一個低年級學弟說過裴瑤很漂亮……

　倒也不是龔旭不把裴瑤放在眼里，實在是真的沒有集。

　高中三年，他們兩個人的位置一個在最前面，一個在最后，而且還隔了兩大桌。

　龔旭平時逃課、打籃球、惹事，一到下課整個人就沒了蹤影。

　*

　今晚的落腳點就在霍修廷大爺的地方。

　龔旭貌似和霍修廷還的，上來就勾肩搭背的：“看不出來啊兄弟，追老婆追出花來了。”

　霍大爺難得還有點赧，和龔旭打跳了一會兒。

　龔旭實在覺得累，拿了自己的行李箱上樓去找房間了。

　霍修廷把別墅的鑰匙給司一聞之后，拍拍他的肩膀：“隨意啊，吃喝冰箱里都有，會有阿姨每天來打掃。”

　司一聞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別墅里房間多，住七個人完全不是什麼問題。

　辛嚀不想自己一個人住，要拉著周茵一起睡，對此周茵也是沒有什麼意見的。

　單純的辛嚀以為周茵和司一聞還未正式確認關系，半調侃地說：“如果你要去和司一聞一起睡覺，我也是沒有什麼意見的。”

　周茵追著辛嚀大腦：“要死啊你！”

　辛嚀哈哈大笑：“你敢說你不想？”

　周茵極力否認：“我才不想！”

　話剛說完，迎面就看見上樓的司一聞。兩人視線相，司一聞明顯朝周茵揚了一下眉，看起來有那麼一些氣。

　辛嚀早溜回房間里去了，很自覺地不當電燈泡。

　“樓下還有一個行李箱，是你嗎？”司一聞問周茵。

　周茵搖頭：“我的都拿上來了。”

　“了嗎？已經了外賣，莫約半個小時后就能送達。”

　周茵點點頭：“哦。”

　司一聞看了看：“那我回房間了。”

　周茵還是點點頭：“哦。”

　這一路上，周茵有點刻意避嫌的意思，沒有怎麼和司一聞正面流。

　私底下兩個人怎麼樣是一回事，可當著那麼多悉的人面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連辛嚀也發現了周茵和司一聞之間不同尋常的曖昧氣息，問周茵：“怎麼？你和司一聞兩個人鬧別扭了？”

　周茵說：“沒有啊。”

　辛嚀覺得有些奇怪：“那你們兩個人這一路上都不怎麼說話？你還故意離司一聞那麼遠。”

　周茵有些心虛：“沒有吧。”

　辛嚀打了個哈切，又又累又困的，打算先去洗個澡，邀請周茵：“要不要一起呀？”

　周茵給辛嚀飛來一個抱枕：“不要！”

　*

　外賣倒是很快來了。

　洗漱完畢的龔旭下樓取餐，他頭發還帶著潤，穿了件短袖t，下半一條運短，看著青春又帶著十足的慵懶。

　正巧在樓下見到準備提行李箱的裴瑤，龔旭忍不住上前：“誒，我幫你吧。”

　裴瑤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就能行。”

　龔旭說：“客氣什麼啊，都是同學。”

　他說完直接提起裴瑤的那個行李箱，提的時候故意顛了一下，佯裝很重的表。

　裴瑤一臉張：“那個，還是我自己來吧。”

　龔旭嗤笑了一聲：“你怎麼那麼好騙。”

　裴瑤沒再說什麼話，一張臉卻漲紅得像個猴屁。

　說是吃晚餐，但其實都相當于宵夜了。

　新疆的落日遲，現在已經北京時間晚上十一點多，但天也才剛剛黑下來沒有多久。

　進食過碳水之后，加上一整天的疲憊，尤其犯困。

　一幫人吃完東西也就各自上樓休息，不再嘻嘻哈哈。

　周茵和辛嚀回了房間。

　閨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一開始還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可周茵再喊辛嚀時，發現這家伙已經呼呼大睡了起來。

　周茵倒是沒有什麼困意，今天白天幾乎都在睡覺，在飛機上的時候睡覺，在大上時也在睡覺。

　捧著手機百無聊賴，于是周茵給司一聞發了個表包過去。

　那頭司一聞倒是很快回復：[睡不著？]

　周茵：[嗯。]

　司一聞：[在想什麼睡不著？]

　周茵故意說：[在想你啊。]

　司一聞：[想我就來找我。]

　周茵心跳飛快：[我才不！孤男寡共一室，危險！]

　司一聞：[你想到哪里去了？]

　司一聞：[我在三樓天臺上看星星。]

　周茵：[哦……]

　司一聞：[等你。]

　面對司一聞的主邀請，周茵當然是一萬個愿意。

　躡手躡腳地從床上起來，做賊心虛地往天臺上走。

　這個點，大家好像都在睡覺。

　這套別墅規劃得很不錯，樓下有泳池花園，樓上則有天臺和遠鏡。

　天臺也是經過巧妙的裝修構思，有孩子喜歡的秋千，也有燒烤架等東西。

　周茵上去時，司一聞正靠在欄桿上眺著遠方。他的背影寬而不單薄，整個人看起來很有力量但不會顯得壯。

　在新疆，夜晚的景也堪稱一絕，頭頂是茂的繁星，這里的夜空更為繁盛、開闊。站在天臺上遙遠方，天與地似乎練了一線。

　司一聞聽到靜后轉，他等待著周茵朝自己走過來，不慌不忙。

　他們兩個人依舊還像是在似的，刺激冒險，又是浪漫的。

　夜晚到底還是有些涼意，周茵傻乎乎的卻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短袖就上來。

　等周茵走近了，司一聞一把拉過按在自己的懷里，一并將自己的外套拉開裹著。

　周茵整個人被迫埋在司一聞的懷里，里瞬間被他的氣息所侵占。

　有時候周茵能夠覺到司一聞是霸道，但有時候他又是斂的。這個人有些看不，卻又深深著迷。

　而此時此刻，他們相擁在一塊兒。

　天臺上只開了一盞小燈，澄澈的淺黃燈，比不上頭頂繁星的一分。

　司一聞低沉的聲線自周茵頭頂上方傳來：“聽說，喀納斯有最的星空，甚至還有機會可以看到銀河。”

　周茵哪里聽得進去他在講什麼，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好快好快，也因為司一聞的原因迅速升溫。

　司一聞仿佛在給周茵一點緩沖的時間，接下去的時間里他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抱著。

　比起接吻和熱的探索，兩個人這樣抱在一起的時候更多了溫馨。

　周茵背靠在司一聞的懷里，仰頭著眼前的繁星。

　來之前就聽說新疆的夜空很，臨其境之后又有一番滋味。

　周茵也忍不住慨：“好哦。”

　司一聞攏著周茵的雙臂了，問：“冷不冷？”

　周茵搖搖頭：“不冷。”

　“今天是不是很累？”

　周茵還是搖頭，聲線不知不覺和了下來，有種小孩的氣：“不是很累，我一路都在睡覺呢。”

　司一聞輕輕笑了笑：“小豬。”

　周茵不滿地手在司一聞的虎口上掐了一下，司一聞順勢抓住的手，兩人十指扣。

　整整一天了，他們兩人在別人面前就像是陌生人似的毫無流，而現在親無間。仿佛是抑的終于得到了釋放，現在更覺得滿足。

　談的覺真的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妙。

　周茵靠在司一聞的懷里，覺自己像是一只綿綿的小，渾的肋都給了他。

　司一聞下顎低在周茵的發頂上輕輕蹭了蹭，“不是說在想我的？說說看怎麼想的？”

　周茵轉過來，也不再畏懼什麼，直視司一聞清澈的雙眸。

　他們高懸殊，司一聞只能低頭配合的注視。

　好一會兒，周茵才踮起腳尖，在他的上小啄了一口。

　司一聞聲線帶著戲謔的笑意：“就這樣？”

　周茵點點頭：“嗯啊，這樣就夠了！”

　“我覺得不夠。”

　司一聞說完，低頭吻住周茵的雙。不同于剛才那小小的一啄，他這個吻就極富侵略。

　周茵不反抗，甚至地用自己的雙手圈著司一聞的窄腰。

　可就在兩人吻得難舍難分時，忽然出現在他們后的龔旭驚呆：“臥槽！老子是在做夢嗎？”

　周茵嚇得下意識往司一聞的懷里，心跳飛快。

　從龔旭的那個角度，其實只能看到司一聞的背影。但他又不瞎，也看到司一聞正抱著一個孩子在接吻。

　這場面，在龔旭看來好比是火星撞地球。

　龔旭一直覺得像司一聞這種木頭是不可能會談的，誰知道他卻比他先一步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次一行人來旅游，左右就那麼幾個孩子。龔旭倒想知道司一聞拐跑了哪個孩子。他才不管別人難堪不難堪害臊不害臊的，反正要先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再說。

　就在龔旭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時候，在司一聞懷里的周茵忍不住大喊：“龔旭，你快滾啦！”

　龔旭一怔，簡直不敢置信：“周茵？艸！你們……你們兩個人！”

　抱著周茵的司一聞笑著輕輕拍了拍的后背。

　周茵從司一聞懷里探出一點點小腦袋，向不遠的龔旭，大大方方承認：“如你所見，我們兩個人在談！”

　“嘖嘖嘖，你們兩個真是，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

　龔旭倒也沒有當電燈泡的好，一臉無奈地搖搖頭轉個下樓了。

　他倒也沒有什麼睡意，本來想到天臺上看看星星的，現在好了，被這對小給占了。于是龔旭轉下樓，不料在樓梯口和裴瑤撞了個滿懷。

　裴瑤是起床去樓下接水喝的，這會兒手上正拿著一個裝滿了水的馬克杯。萬萬沒有想到會撞到龔旭，手上的馬克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連帶兩個人上都被水給打。

　龔旭一臉歉意：“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下樓太急了一點。”

　裴瑤蹲下來準備撿起馬克杯的碎片，淡淡道：“沒事。”

　龔旭拉住裴瑤的手，

　裴瑤整個人一頓，一時之間忘了要做什麼。

　龔旭說：“你別撿了，小心劃傷。”

　裴瑤怔怔的：“哦。”

　“去拿掃把吧，這些我來撿。等會兒賠你一個馬克杯。”

　裴瑤乖乖地轉去拿掃把。

　剛才被龔旭過的手腕上面像是著了火似的，灼得微微了。

　*

　第二天，周茵和司一聞在一起的事就被所有人知道了。

　這完全都要歸功于碎的龔旭。

　“你們兩個居然在一起了？”

　“看不出來啊！裝得像啊！”

　“難為你們兩個了啊！”

　“快點分喜糖！”

　辛嚀是最不滿的，一副審視的模樣，雙手抱，盯著周茵：“好啊你！居然瞞著我！你有沒有把我當姐妹啊！哼！我們絕吧！”

　周茵撒：“嚀嚀，別這樣嘛……我不是故意的……”

　辛嚀渾起皮疙瘩：“周茵！你別跟我撒！”

　周茵往辛嚀跟前蹭：“你別生氣嘛……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