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醒得晚了，早餐就準備得很簡單。

方心佩烤了面包，熱了牛，趁著程敬軒洗臉刷牙的功夫就把早飯搞定。兩個人又花了五分鐘把各自的早餐解決掉，才分別開了車去公司上班。

方心佩覺得自己神確實有點不濟，只能自我解嘲︰“真是老了，被折騰了半宿，就累這樣……”

總裁辦公室電話接進來的時候，以為程敬軒又有什麼事要召自己單獨“覲見”，很怕再這樣下去，公司里遲早會傳出謠言——雖然其實是事實，但極力想要避免。

單人在職場，本來就要格外謹慎。況且，還是有兩個孩子的單母親。

“立刻到車庫里來。”程敬軒說完就掛了電話，本不給方心佩反對的機會。

不是去辦公室？方心佩滿腹狐疑。

過了兩分鐘，又是一個電話打進來︰“怎麼還不下來？”

方心佩看了持表，就算剛接電話就，恐怕也來不及下去吧？這人就是知道自己不會立刻走，所以才特意打電話來催駕的。

“為什麼……”剛說了三個字，聽筒里就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汊。

苦笑了一聲，方心佩代了助理兩句，就拿了手袋直接下去。再等下去，恐怕那位又要整出什麼事來。

看在他昨天的小意溫存多有點悔意的份上，還是稍稍順從一點吧！反正得罪了他，于公于私對自己都沒有什麼好。

程敬軒正站在自己的勞斯萊斯旁，一藏藍的西裝，酒紅的領帶，再加上幾乎完比例的材，和挑不出什麼明顯瑕疵的五，放在哪里都能吸引一撥視線。幸好高層管理人員的車庫，也是另外的，才沒有花漸迷人眼的現象出現。

“有公事？”疑地走近他，駕駛座上沒看到司機。

“私事。”他替拉開車門。

方心佩急忙後退兩步︰“總裁的私事，跟我應該沒有什麼關系吧？我還是避嫌好了。朕”

“我的私事，就是與你有關。”程敬軒一把拉過了，把直接摁進副駕駛座，“回來這麼久，也沒長出一兩來，還是面黃瘦的樣子，去醫院作一個全面檢查。”

“啊？”方心佩一時反應不過來。

被稱為“工作狂”的曠世總裁難得的蹺班，竟然是為了陪自己去檢？

有點懷疑地把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兩遍，還是遲疑地問出了口︰“你還好吧？”

程敬軒氣結，他對關心，難道不好吧？那副表，好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似的！若換個人，還不知道會湊過來送上多車的香吻呢！

不過，他很快又有點頹然︰從來不是那些人中的一個。也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念念不忘吧？

“那個……其實吧，低又算不上什麼病，只要平常自己稍微注意一下就好了。”方心佩無奈地說，“就是到了醫院里，也只是代一點常識的問題。不用醫生說，我也知道的。”

“如果嚴重的話，就要用藥，別總當自己年輕沒事，以後到老了怎麼辦！”程敬軒又氣又急，沒見過不把自己健康當回事的人！

“老？”方心佩有點迷，還真想不出來，自己七老八十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麼老呢，現在就杞人憂天干什麼！”

程敬軒側頭看，差點發生追尾事故。

“你不想長壽嗎？”他覺得有必要好好和談一談，不過可以等到醫院檢查之後。

“不想。”方心佩毫不猶豫地搖頭。

“為什麼？”程敬軒意外，握住方向盤的手差點打。

“活那麼老做什麼？”方心佩淡淡地說。

程敬軒側頭把看了又看，不知道為什麼，心髒就銳銳地像被針刺了一下。

想當年，剛認識的時候，總是燦爛地笑著。有時候會說，自己退休了以後，要周游世界，還要什麼什麼的，總讓自己笑傻。

現在倒不傻了……

也不對，應該說是更傻了，哪有人不想長命百歲的？而且，答得一點都沒有猶豫，似乎真的對這世界沒有什麼留。

可是的生活態度，偏偏又是積極的，要不然怎麼會花那麼大的功夫和心力，去考那些金閃閃的證書？

“難道你不擔心昊羽和語嗎？”他不解地問。據他的觀察，這兩個孩子，說是的命子，恐怕一點也不為過。

“那時候，他們都已經年了，用不著我保護他們了。”方心佩回答得很心平氣和。

程敬軒沉默了，直到把車停到醫院門口，還是沒找出合適的話。他能勸生命可貴嗎？這種道理，他不信方心佩不懂。可是對生死的坦然，還是刺痛了他。

也許在的眼里，自己本不算什麼吧？只要活到兩個孩子長大人，就可以了無牽掛。

他很懷念五年前那個總是笑容燦爛的柳佩，雖然被迫簽下了“賣契”，卻仍然自信滿滿地暢想未來。

“醫生看了也白搭，不痛不地開瓶藥，除了副作用，其實什麼病也治不了。”方心佩無奈地看著醫院高高的大樓。

這年頭，醫院的樓房一幢接著一幢蓋，可住院部和門診大樓，還是人滿為患。掛個號還要排半天隊，等個號又要半天。

所以很怕進醫院，足足要浪費一天的時間。

“至能知道你的狀況！”程敬軒把拉出來，“走吧，我已經安排好了醫生。”

方心佩嘆了口氣，怎麼忘了，這世界上多的是特權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