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時朝暮把沒寫完的明信片寫好,然后和其他挑選好的禮一起讓店家寄回給傅承。
這件事辦完,時朝暮繞著環島路步行了會兒,正好遇上了觀車,他干脆買了半天的通票坐上去,一邊環島看風景,一邊琢磨揚帆剛才那些話。
《關河令》是時朝暮離開大學、走社會后第一個完整的獨立作品,時朝暮在劇本創作上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力。在這個劇本上有多用心,他就對這個劇本有多和信心。當初簽給揚帆和他的公司,合同上明確了必須由揚帆來拍,也是因為不想自己的心被糟蹋了。
劇本要拍,有一定的刪改很正常,所以合同上給出了修改權,只要不傷及整個作品的整劇和核,修改的邊限其實不是很好確定。這也就給了那幾個編劇作的空間。
比起眼前的游旅程安排……雖然環球旅行是時朝暮很早之前就一直期待的事,他也不太喜歡中途改規劃,但稍作猶豫,心里的天平便很自然的偏向了另一端。
直到午飯時間,時朝暮心徹底倒向了《關河令》。
究其原因,最后一稻草是由裴停今、祝離和顧令謙共同放下來的……
午飯時間,時朝暮和安梧、商重彥一起坐了張四人桌。然而剛開始吃沒幾分鐘,仍舊披著“樓臺”外殼的裴停今就過來了,他一語不發、頗有破罐子破摔架勢的坐到了時朝暮邊的空位上。再接著顧令謙也到了餐廳。
“我昨天晚上熬夜看劇本,今天起晚了。”顧令謙很自然的拉了張椅子坐到側邊,又對時朝暮委屈道,“學長,下次你們吃飯的時候也我一聲唄,我要是來晚了,一個人孤零零吃飯很慘的。”
顧令謙是個話多的,也沒什麼食不言的習慣,吃飯途中三五不時就叭叭幾句。十幾分鐘下來,顧令謙問了時朝暮五個關于劇本的問題,其中四個問題不留面來說就是毫無意義,接著他又問起昨天晚上時朝暮和祝離的事。
時朝暮覺得煩了,干脆加快了用餐速度。
快吃完的時候,祝離和他的同學們一個個都背著畫板走進了餐廳。
祝離一眼看到了時朝暮,原本冷淡的目瞬間變亮,他在邊同學們打趣的笑聲里走到了時朝暮面前來。
“朝暮哥。”祝離眨了眨眼,“我可以和你們一張桌子嗎?”
時朝暮隨意道:“隨便你,不過我們都快吃完了,馬上要走了。”
祝離從空著的隔壁桌搬了張椅子過來,和顧令謙一樣坐在側面,聞言對時朝暮道:“沒關系,你們不用在意我。”
時朝暮想了想,看了眼祝離背著的畫板,問:“你是學畫畫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先努力保持日更,等存稿多一點了就爭取雙更~會好好把這篇文寫完的orz
第29章
祝離臉上的笑容頓時明顯了起來:“和畫畫有點關系。我學建筑設計的,學院的課程設置里大一大二的課程占比很重,這次我和同學們一起出來旅游加采風,其實也是暑期實踐,算學分的。”
點完餐之后,祝離撐在桌面上單手支著下,看時朝暮:“朝暮哥,你是和朋友特意來島上玩的嗎?”
時朝暮點點頭:“算是吧。”
安梧的目在祝離和時朝暮之間來回看了看,然后他對祝離笑道:“其實我們是報了一整游旅行,這個島是第一站,我們再待兩天就要搭游去下一站了。”
聞言,祝離問起游旅行的況來。
說話間,聽祝離頗有想和他們一起繼續接下來旅程的意思,時朝暮有點頭疼起來。
他這趟出來是想放松心好好度假的,可誰能想到前有顧令謙天天捧著劇本提醒他要有事業心,后又出現了祝離,全程還有個死人臉的裴停今亦步亦趨跟著……能玩得舒坦才怪了。
時朝暮看了眼祝離,后者還在很有興致的跟安梧問他們這次旅行要花多久時間……裴停今是發病了要跟著他,顧令謙是曾經被吐槽過演技所以帶著執念想要得到認可,可祝離對自己的親近,是時朝暮著實不太能理解的。
就回憶里那麼點小事,值得念念不忘生悶氣十多年,說開了之后還想親近他?
吃完午餐,時朝暮用餐巾過的時候,心里有了決定。
……
“啊?你打算回去了啊?”
午后,時朝暮拉著安梧單獨回了房間。聽時朝暮說了他的打算,安梧有點驚訝和憾之余,只能道:“好吧。這樣下去你也確實玩得不痛快,心里又惦記劇組拍攝的事,不痛快再加一層,還不如回去,盡量別讓劇本的拍攝留憾呢。”
時朝暮彎了彎:“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幸好這次出來有商重彥一起,我提前結束旅行離開,你還能繼續高高興興有個人陪著玩。”
想了想,時朝暮突然歪了下頭看著安梧。
安梧被他看得撓撓頭:“暮暮?”
時朝暮輕笑一聲:“沒事,我就是想著吧覺得有點可惜啊,我這提前離開了,那不就見證不到商重彥跟你表白的場面了嗎?”
“暮暮!”被揶揄了一番,安梧的臉都更紅了幾分。
鬧了會兒,安梧突然拍拍時朝暮的胳膊:“那裴停今那邊?”
時朝暮搖搖頭:“不用管他。對了,也先不要跟顧令謙說我要走的事,免得他告訴了裴停今……等你們都回了游上重新出發了,要是顧令謙問你我去哪兒了,你再說不遲。”
“好,我知道了。”安梧點了點頭,隨即沖時朝暮了下眼睛,“那……祝離呢?你會不會跟他說?”
時朝暮無奈失笑:“阿梧……”
安梧就揚起下:“可算讓我掰回一了啊!暮暮,跟我這兒咱們就別糊弄了唄,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祝離和顧令謙不一樣,顧令謙黏著你那是真單純為了討論劇本,祝離麼……那眼睛里的誼都不帶掩飾的。我估計啊,也就只有顧令謙瞧不出里面的彎彎繞了。祝離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啊?”
時朝暮只好把小時候的事簡單說了下,然后輕嘆了聲:“祝離這來得太莫名其妙,我……不過還是得跟他聊聊吧,畢竟有那麼一層年淵源在,比起多朵爛桃花,顯然多個朋友更好。”
“怎麼就爛桃花啦,人祝離聽見了得傷心的哦~”安梧逗他,“那你自己看著辦就好,反正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跟安梧說好了之后,時朝暮回復了揚帆。
收到肯定回復的揚帆格外興:“好小子!我記得第一見面的時候,我就說過想和你正式合作試試,本來以為這次不行了,沒想到意外之喜啊!你放心,《關河令》我一定給你拍好了!”
聽揚帆用畫大餅的語氣暢談了三分鐘未來,時朝暮趕打斷然后說了再見。
定好回程的航班,時朝暮想了想,發消息問祝離現在在什麼地方。
祝離很快回復:【下午要繼續采風,剛到目的地。】
祝離:【朝暮哥,你要來找我嗎?】
時朝暮回復說是,祝離便很快發了定位過來。
時朝暮沿著定位的導航慢吞吞走了半個小時,才到了祝離他們采風的地方。十來個學生坐在有幾棵枯木斷枝的矮崖邊,面前的畫板上進度不一。
穿得一黑的祝離坐在一側最邊上,離大部隊有點距離,也很容易找。何況時朝暮一出現,祝離就跟后長了眼睛似的扭過頭來招了招手,本用不著時朝暮特意去尋。
“坐,朝暮哥。”時朝暮走近后,祝離指了指擺在面前一米遠的折疊凳。
坐下后,時朝暮才反應過來,以這個位置和距離,手上拿著鉛筆、面前畫板上一片空白的祝離應該是想畫他。
“祝離……”
祝離沖他揚了揚角:“朝暮哥,你就讓我畫畫你唄。”
時朝暮無奈:“我找你有事要說。”
祝離點了點頭:“我猜也是。其實正好,你不用特意維持造型,說你想說的話、做你想做的作就好,我能做到邊聽你講話、回應你,同時一邊畫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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