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在你們劇組待了一個月出頭,他知道這個祝離的喜歡你,還明里暗里套過話。沉迷追求的大男生再也不可能完全藏住的,阿信知道了原來這個祝離跟你小時候就認識,我又花錢找人查了他,我是知道果子巷這個地方的,在這個前提下,很多事就好查、很好串起來。”
“阿信說,雖然你沒有接祝離的,但大概是小時候的淵源在吧,你對這個祝離還是很好的。我原本是舍不得用你來威脅裴停今的,我就想著,祝離是你在乎的人,還和你小時候有關,那我不如用他來威脅裴停今吧。”
“如果裴停今看在你的份上來救他,我就順道弄死裴停今。如果他不來,我就把我們的對話發給你,然后弄死這個覬覦你的祝離,讓裴停今和你之間永遠隔著一條人命,這樣的話,你們應該再怎麼都不會復合了吧?”
印白玉用碾死一只螞蟻的語氣說著殺人的話。完了他聳了下肩,出一個努力可的笑容:“反正我不想活了,能帶走一個是一個,帶哪個都行,反正我都不喜歡。”
“雖然我更想帶走裴停今,但有的事也不要強求嘛,毫無希的活著也適合裴停今的。其實我看得出來,裴停今真你的,但他那種人的吧,比直白的恨還要傷人,是不是,朝暮哥?”
印白玉說得有點口干,他了個懶腰:“就到這里吧,我去外面吹吹風,等裴停今過來。”
“朝暮哥,你別怕,我答應過我哥不會傷害你的……雖然我哥聽不到我的承諾,但我會好好遵守的。還有,既然裴停今要來,那我就不會這個祝離,免得你覺得是自己害了他……他現在只是昏迷了,阿星給他用的Alpha抑制劑用得多了點,所以要多睡一會兒。”
印白玉走了出去,船艙的門關上,室安靜下來。
時朝暮現在被堵著,連嘆聲氣都做不到。
第37章
南岸碼頭建年代久遠,雖然還沒有被棄用,但自從A市其他更新更大的碼頭建投運營之后,南岸碼頭這邊的人煙活就比較了。
晚上八點剛過,遠燈塔的掃在微瀾的海面上,碼頭兩側的路燈燈很黯淡。
裴停今在距離碼頭兩百米的地方下車步行,很快就看到了停泊在碼頭邊、唯一有燈的一艘游艇。
游艇積不大,在海面上隨著海水微微晃。
裴停今走近了點,看見了靠著船艙站在甲板上的印白玉,印白玉邊還站著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人,裴停今辨認了下,確定不認識。
“嗨,表哥,晚上好。”印白玉走到游艇欄桿邊,對裴停今招了招手,“你還真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啊,報警了嗎?帶人了嗎?你之前出門不是保鏢不離嘛……不過都不重要,只要你現在是一個人上的游艇就行。”
“其實我知道,我們這個行策劃得一點都不妙,事后警察隨便一查就能拿到我們的大把罪證。”說著,印白玉從阿信手里接過手銬和腳鐐,隔著欄桿丟到岸上裴停今的腳邊,“人證證都很好找到……那又怎麼樣呢?想給人定罪,總得犯罪的人還活著才行,對吧?”
裴停今彎腰撿起地上的手銬腳鐐,定定看向印白玉。
印白玉聳了下肩:“表哥,我把話都給你說明白了,你要是上游艇的話,就提前做好以命換命的心理準備。時朝暮能活下來,你就得死。我們都做好了死的準備,你不要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期待,不會有奇跡發生的。”
裴停今靜靜把手銬和腳鐐都戴上,然后跳上了游艇甲板。
印白玉鼓了下掌:“其實我還真看不太明白你這個人,可以為了時朝暮死,但就是不舍得給他一點……你這腦子里的水,進得比我都多啊。”
阿信警惕的看著裴停今,又丟了一管針劑給他:“自己打,只打四分之一。”
針劑上甚至還有外包裝和簡短的說明書,裴停今看了眼:“Alpha抑制劑?”他還以為再怎麼得是管毒.藥呢。
“對啊,抑制劑。”印白玉無奈道,“沒辦法啊,雖然你之前給了我不錢,讓我能租影視城、租車、買游艇……但那些需要從地下渠道買的東西,我沒渠道,也沒時間慢慢等,這抑制劑倒是能直接用阿信的份去買。”
管不太好找,裴停今也沒注意看,靜靜把注進胳膊,然后把藥水推了進去。
Alpha抑制劑和Omega發期專用的抑制劑不一樣,后者常見常用見效也比較溫和、副作用在大多數況下幾乎可以說是能完全忽略,前者則很被使用、一般人也拿不到購買許可。
只有患了無法治愈的絕癥,為了避免Alpha在極端痛苦的況下難以自控、濫用信息素,醫生才會在穩妥檢查考量后,給這類病人開Alpha專用的抑制劑。見效極快,效果堪比十的麻醉劑和止痛藥,藥效和副作用維持的時間都很長,臨床實驗后確定副作用里還有一條——使用過多或長時間使用后,可能對大腦機制產生影響。
所以即使是完全無法治愈的病人,也只有在對方壽命剩得極短、大概只有三四個月的時候,主治醫生才可能給開這種抑制劑。
注了小半抑制劑,裴停今丟掉針劑,看了印白玉旁邊的阿信一眼。
不到三十秒,裴停今就到了抑制劑在起效果,他形晃了晃,差點沒站住。
阿信這才上前,直接把裴停今往船艙里拖拽。
裴停今踉蹌著摔進了船艙,后背硌到一個柜子角,一時間說不上來疼還是不疼,大腦似乎接到了疼痛這種意識,但先前打進去的抑制劑又把這本不算嚴重的疼痛了下去。
船艙門一打開,時朝暮就睜開了眼睛,看見裴停今狼狽摔倒的樣子,他皺了皺眉。
裴停今撐著坐起來,眼前有點花看不清四周景象。他閉上眼晃了晃腦袋,覺得稍微清醒一點了,才睜開眼下意識尋人。
看見坐在沙發上應該是毫發無損的時朝暮,裴停今松了口氣,手抓住旁邊的桌角想要站起來。
邊上的阿信轉往外走,同時對印白玉道:“我去駕駛室,你自己小心點。”
等阿信出去順便把門帶上了,室又安靜了不。
印白玉拉了把凳子靠墻坐著,目看著裴停今晃晃悠悠朝時朝暮走,邊帶著并不友好的笑。
游艇突然駛,躺在地上昏睡著的祝離都被慣帶得了一段,裴停今更是直接往后倒、腦袋撞上了墻。
時朝暮閉了閉眼。
等游艇的行駛平穩下來了,印白玉才起順順當當走到時朝暮邊,把他里的布取了出來:“朝暮哥,要不要喝點水?”
被布塞久了,時朝暮覺得里不太舒服,偏頭輕輕呸了兩口,還是沒能把不適下去。
印白玉就起去給他倒了杯水過來。
時朝暮只有一只手被銬著,看著印白玉遞過來的水杯,他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犟著爭執。
喝了口水,時朝暮看了眼剛才撞上墻后就坐到地上、現在狀態很不舒服的裴停今,又回頭問印白玉:“你們打算把游艇開去哪兒?”
印白玉笑了下:“就往海平線開唄,用最快的速度,開到油箱里沒了油、走不的時候就停下來。不過要是裴停今留了后手的話,我們也可能在半路上就被裴停今的人、或者海警給攔下來。”
時朝暮將水杯還給印白玉:“那他現在是什麼況,你們給他用了什麼?”
“裴停今嗎?”印白玉端著還剩了大半的水杯,回答時朝暮的同時走向裴停今,“也沒什麼,就是Alpha抑制劑而已。不過我們吸取了下教訓,之前給祝離打了一整管,他沒過兩秒馬上就暈死過去,現在都還沒醒。我可不想看裴停今在睡夢里沒知沒覺的死,所以只讓他自己打了四分之一,效果還不錯,你看他現在這狀態,既不能威脅到我,又還有知覺。”
說完,印白玉抬手,將水杯懸在裴停今上方,手腕一歪,將杯子里的水都倒了下去。
裴停今被水淋了一頭,人倒是清醒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