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給我……”裴停今放下捂著眼睛的手,出去想要抓住時朝暮,但到底沒敢他。
淚從眼中落,裴停今呆呆的看著時朝暮:“朝暮……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再給我一次機會……我……”
見他這樣,時朝暮笑著笑著也莫名有點眼眶發酸。
裴停今卻像是嚇住了,不敢再繼續求,改口道:“對不起,朝暮,對不起,我說錯話了,你別哭……你別哭。”
時朝暮抬手按了按眼角,彎了下:“我們打個賭吧。”
管他呢只要朝暮不哭就行……裴停今先下意識點頭應了,才疑:“……打賭?”
時朝暮站起,看向病房門口:“我從這里走到門口,我們來賭我走出去的那一步是單數還是雙數。你贏了,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你輸了,就算了。”
裴停今呼吸一滯。
時朝暮問他:“你選單數還是雙數?”
“……雙數吧。雙對的,總是要好些。”裴停今最后說。
時朝暮點了點頭,沒再停留,轉就開始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
“一。”
“二。”
……
時朝暮在里數。
裴停今的眼睛跟著時朝暮的步子,心跳隨著時朝暮里的數字,一下又一下忐忑不安的跳著。
這場打賭,最后的結果,其實都取決于時朝暮。
因為沒有限定每一步的大小。
“十三。”時朝暮離門口越來越近。
“十四。”
“十五……”
時朝暮距離出門口,只剩下最后一塊地磚的長度。
半米長的地磚,如果時朝暮愿意,一步出去便是雙數,分兩步走最后便是單數。
裴停今本來再三告誡自己不要出聲干擾時朝暮做選擇,但到這里再也忍不住,口而出輕聲求道:“朝暮……”
時朝暮背對著裴停今,眨了眨泛紅的雙眼。
然后轉過,他微仰著下看著裴停今:“我追了你七年。”
裴停今握了手:“是。”
時朝暮看著他:“雖然是我自己自愿的,但你也有責任。”
指尖幾乎掐進手心,裴停今結微:“是。”
時朝暮咬了咬腮幫,把淚意憋回去:“我現在不可能心無芥的和你在一起。”
裴停今嗓子發、聲音沙啞:“是。”
“七年。”時朝暮抬手抹掉眼角快要掉下來的眼淚,“我再給你七年。”
裴停今霎時失語,怔怔的看著時朝暮。
時朝暮看他,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不是重新在一起,是我允許你出現在我面前。七年時間里,如果你能讓我忘掉以前的芥,我們就重新在一起。七年時間,如果你不能讓我甘愿拔掉心里的刺,那就算了。在這期間,如果我遇到了能拔掉我心里的刺、我想要在一起的其他人,你自離開。在這期間,我不會為了你而推拒其他追求者、放棄其他可能發展的機會,如果讓我知道你在這里面了手腳,比如說故意阻礙,那我們也算了。以上,我之后還可能隨時補充新的條件,如果你不能接……”
“我能,朝暮。”裴停今心跳如雷,聲音發但格外堅定,“完全接,毫無異議,所有的解釋權都在你,你想要結束就結束,不想看見我了我馬上消失。我不會給自己讓你再掉眼淚的機會,我發誓……朝暮。”
“朝暮……謝謝你。”
……
有一朵玫瑰曾主卸下上的刺,拼盡全力去親近邊的那只刺猬。
刺猬卻總是將背對著玫瑰,任由背上的刺劃破玫瑰貴的花瓣。
每當玫瑰想要離開的時候,刺猬才吝嗇的袒出的肚子,以短暫虛假的安逸將玫瑰勾回來。
日復一日。
年復一年。
那朵傷痕累累的玫瑰倦意洶涌。
玫瑰終于從刺猬上拔下尖利的刺,然后到自己上——作為抵刺猬的武。
失去玫瑰的刺猬開始懊惱、懺悔。
刺猬想把玫瑰回來,卻被曾經屬于自己的刺給扎了回去。
一次又一次。
刺猬愚蠢地明白了過來,想留下玫瑰……請先把自己上的刺拔干凈。
刺猬開始笨拙地拔背上的刺。
玫瑰看見了。
玫瑰心了。
玫瑰帶著滿的刺,來到刺猬邊小心試探。
刺猬小心翼翼,袒開的肚皮,企圖蹭一蹭玫瑰。
玫瑰用刺了刺猬的肚皮:還在考察期哦。
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完——
這篇文到這里就結束啦,也沒有番外了,我覺得這樣開放式偏HE的結局比較適合這個故事(文案一開始就說了不換攻,說了不換就不換)。雖然好像一般火葬場文到最后都要甜一下,但朝暮和裴停今之間橫亙的是七年,突然就心無芥甜起來……我寫不出來,按不下鍵盤,糾結到凌晨五點,還是決定跟隨本心吧,我個人偏好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