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三努力回想,還是搖頭,他真的想不出來馬桂芝到底吃了啥藥。
“該不會是咱娘的圣水和神仙吧?”大嫂范水娥忍不住問。
因為在老蕭家,婆婆蔡氏是不允許大家花錢看診吃藥的。
甭管大人小孩,誰有個頭痛腦熱,但凡讓老太太曉得了,都得拿神仙或者圣水來治。
范水娥也被這樣治過,治到最后就是——上吐下瀉。
沈螢兒的袖子突然被人扯了扯,扭頭,發現是馬桂芝在扯的袖子。
“吃,吃了這個……”
從口兜里艱難掏出一顆暗紅的藥丸出來。
蕭老三一看到那藥丸,立馬就認出來了。
“我想起來了,這藥丸也是周妙靈給的,說是給桂枝補氣,還能變年輕!”他大聲說。
沈螢兒剝開那藥丸埋下頭嗅了嗅,點頭道:“問題就出在這藥丸!”
屋里眾人恍然,范水娥有些激的對其他人說:“咋樣?我沒說錯吧?我就說四弟妹肯定行!”
范水娥來到床邊,詢問沈螢兒:“四弟妹,既然原因都找到了,那你快些幫桂枝治吧!”
沈螢兒清冷的目掃過老蕭家眾人,“我現在開一副藥方,蕭老三你趕去抓藥。”
“蕭老大,你去周妙靈那里把的銀針拿過來,我要用!”
“留下大嫂給我打下手,其他不相干的人出去!”
……
就算周妙靈一百個不愿,的銀針,甚至的藥箱都被蕭老大給拿過來了。
“四弟妹,東西都給你拿過來了……”
“藥箱子放下,人出去。”
沈螢兒正背對著蕭老大洗手,聞言頭也不回的吩咐。
蕭老大愣了下,一言不發出了屋子。
范水娥跟過去將屋門關上,重回床邊。
“四弟妹,需要我做啥?”
沈螢兒:“幫我把上了。”
范水娥點點頭,上前去幫馬桂芝裳。
在這過程中,馬桂芝一直在痛,下不時還有流出來。
早就被嚇得要命,所以這會子即便得知范水娥要給他裳,都沒有力氣去恥了,像一條咸魚似的躺在床上,眼睛追著沈螢兒,弱弱哀求:“四弟妹……你,你大人不記,小……小人過,好,好歹幫我……保住孩子!”
“婆,婆婆說,這胎是兒子……”
沈螢兒對馬桂芝并沒有溫和耐心的安,而是冷冷看了一眼。
“你如果不想胎死腹中,現在就閉!”
馬桂芝訕訕閉。
范水娥趕安馬桂芝,“三弟妹你啥都不要管了,四弟妹讓你做啥你就做啥,一會兒就好了!”
馬桂芝輕輕點頭。
沈螢兒洗干凈了手,拿出周妙靈的銀針,開始給扎針。
周妙靈給馬桂芝吃的容養丸里面,有一味藥桃仁,是用來活的。
還有一味烏頭,則是用來瀉下。
這兩味藥用在容排毒的藥丸里做保健品是很中庸,但卻是孕婦的忌。
幸好周妙靈摳,并沒有給馬桂芝太多這種藥丸,僅僅只給了兩顆,而馬桂芝才吃了一顆。
若是吃多了,就算蕭老三跪地磕頭,僅憑目前的醫療技和現有藥材,沈螢兒也莫能助。
現在,沈螢兒給馬桂芝扎針是用來緩解的疼痛和宮。
真正起作用的,是蕭老三去鎮上醫館抓的那副藥。
捻著手里的銀針,沈螢兒心思回轉,專注于手里的針頭,不再有旁的心思。
即便是面對最討厭的馬桂芝,要麼不接這活,既然打算接了,沈螢兒眼里便不再有私人恩怨。
當第一銀針緩緩扎如馬桂芝的的時候,和的關系不再是水火不容的妯娌,而是醫生和病人。
“如果害怕,可以閉上眼,深呼吸。”
沈螢兒邊坐著手里的事便輕聲告訴馬桂芝,這樣也有助于的治療。
確實,馬桂芝躺在那里真的張得要命,雖然不敢再說話,可是當看到沈螢兒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銀針要往的大肚子上扎的時候,真的嚇得要命。
但是沈螢兒的話,卻像春風一般拂過焦躁不安的心口,湖面的波濤起伏,突然就被這麼平了。
馬桂芝做了幾個深呼吸,閉上眼,盡量躺平放松緒。
這個時候驚訝的發現,那些看似很長很嚇人的銀針扎到里的時候,竟然一點兒都不痛!
不僅不痛,而且先前的肚子痛得要死啊,就像有把刀子在里面絞。
四弟妹給扎上針,那種絞痛竟不知不覺的減緩了許多,這扎針可真是神奇!
不僅馬桂芝被驚奇到了,床前的范水娥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范水娥不是當事人,不清楚那銀針扎在上的滋味是啥樣,但是作為旁觀者,卻是看得一清二楚,看得膽戰心驚。
一邊看著那些麻麻的銀針扎滿三弟妹的大肚子,一邊悄悄去觀察沈螢兒的臉。
范水娥有種強烈的覺,那就是四弟妹像換了個人!
這絕對不是認識的四弟妹。
認識的四弟妹是手指頭被繡花針扎破了都要紅眼圈的,絕對不是這樣給人扎針扎得像一只刺猬,自己還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
可是,眼前這人卻又真的是四弟妹的眉眼五。
這到底咋回事?
范水娥突然就想起了沈螢兒上回說過的那句話,說:我是死過一回的人,啥都豁得出去!
范水娥覺自己找到了答案!
在范水娥的注視下,沈螢兒完了兩施針,現在正在收針。
同時吩咐著旁邊走神的范水娥:“先這樣平躺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后,大嫂你喂一碗紅糖水給喝下。”
范水娥回過神,連連點頭:“紅糖家里有,我待會兒就給桂枝泡紅糖水。”
沈螢兒想了下,又提醒范水娥:“用開水泡。”
范水娥詫異:“開水?那還得重新起火燒鍋呢,就為了那麼一碗紅糖水,浪費柴禾啊!”
沈螢兒就知道是這樣!
這個年代的鄉下人家,大多是喝涼水和生水的。
為啥呢?
三個原因。
一,這時代沒有茶瓶等那些保溫的工,就算燒開了水,擱一會兒也就晾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