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栩把俞抒拉到自己后面擋住,怒視徐桓陵:“徐桓陵,你玩兒的?!”
“章不會真以為我有那麼大能力吧,能監聽到你的電話,能查到你的通話記錄。”徐桓陵走進房間,笑了一聲看著俞抒:“我徐桓陵沒那個能力。”
“你想干什麼?”章栩問:“俞抒和你說得不夠清楚嗎,你還要這麼纏著他?”
“章對我的東西還是這麼興趣。”徐桓陵說:“我爺爺要見他,我來帶他走,請問有問題嗎?”
俞抒聽見這句話,整個人才算是回神,拉開章栩問徐桓陵:“爺爺要見我?”
“俞抒,你不要信他的話。”章栩趕拉住俞抒,怕他走過去:“徐之廉昨天晚上七點,已經在醫院過世了,他怎麼可能要見你?”
“過世?”俞抒不相信的嘟囔一聲:“怎麼可能,前幾天他還給我回信了。”
“那封信果然是你寫的。”徐桓陵的眼神又冷了幾分,抬腳走過去要把俞抒扯過來。
章栩還想護著俞抒,被元昇眼疾手快的帶人按住,毫不了。
元昇的手下都是練過的,章栩雖然是個alpha,但也打不過元昇的人,了兩下手被元昇一腳踹倒在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
徐桓陵扯著俞抒的手一路把人拖下樓塞進車里,自己也坐了進去。章栩被人帶著上了后面的車,又了兩聲俞抒,俞抒本沒回頭看。
元昇發車子,車里的燈也跟著亮起來,徐桓陵這才看見俞抒被寬大的T恤遮著的肚子。
俞抒小腹的地方已經隆起了一塊兒,坐下來之后再寬大的服也遮不住肚子。
俞抒還沉浸在徐之廉過世的沖擊中,徐桓陵卻好像是被人當頭一棒,打得腦漿和耳都在痛。
當時俞抒被章栩帶走,徐桓陵腦子里反反復復浮現過數不清的畫面,全是俞抒和章栩會發生的事。正于發期的俞抒,會和章栩在一起,會變他的Omega,會被強行覆蓋住原有的標記。他會從此為章栩的附屬品,會在床上對著章栩笑。
徐桓陵想了數不清的可能,就是沒想到俞抒會懷孕。
俞抒的肚子并不是特別大,和普通人懷孕兩三個月的肚子差不多大,只是微微凸起。他本來就瘦,肚子就越發不明顯。
“你懷孕了?”徐桓陵咬牙問。
俞抒被喚回了理智,看了徐桓陵一眼點了點頭,耳也紅了。
徐桓陵覺自己所有的孔全都閉塞起來,一難以言喻的覺席卷著全。
“爺爺……。”俞抒抬頭小心的看了徐桓陵一眼:“真的……?”
“閉!”徐桓陵怒喊了一聲,這一聲嚇得開車的元昇手一抖,差點把車撞上了護欄。
俞抒也被他吼得一震,不敢再問了。
徐之廉對徐桓陵意味著什麼俞抒很清楚,這會兒以為他是無法接徐之廉忽然過世才這樣,也沒有再多想什麼,只是覺得傷心。
傷心徐之廉的死。
車一路往回開,車里安靜的可怕。
徐桓陵約聞到了俞抒信息素的味道,但同時也聞到了章栩信息素的味道。這味道和俞抒的糾纏在一起,一起散發出來,讓徐桓陵花了很大的力氣才住自己的怒氣。
現在就算殺了俞抒,又能怎麼樣?
他要先回去,要先去老爺子跟前懺悔他做過的事。
一個半小時后,車在徐家老宅門口停下,俞抒看到門口掛著的白燈籠,才算是相信徐之廉真的不在了。
前幾天還高高興興給自己回信的人,忽然就不在了。
俞抒知道徐之廉不好,卻沒想到會這麼突然,打開車門跌跌撞撞的跑進徐之廉的房間,徐安菱和管家正拿著巾給徐之廉手。
“爺爺。”俞抒抖著了一聲,撲過去跪在床邊拉徐之廉的手。
“俞抒!”徐安菱本來站在一邊,反應過來立馬躥到了俞抒邊,抬手先給了俞抒一掌:“你還敢回來!”
俞抒被打得莫名其妙,但是本沒心思管徐安菱和的這一掌。
徐之廉安靜的躺在床上,俞抒覺到手里著的皮著不一樣的冰涼和僵,心像是被冰得不會跳了一樣。
這個人真的死了,這個會對自己好,會和自己說笑的人,真是死了,章栩沒有說謊。
俞抒的心扯著全疼,氣全都憋在肺里呼不出來,脹在口。
徐桓陵在后面進來,看著俞抒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冷哼了一聲和管家說:“看著他,讓他在這里跪到天亮,老爺子說想見他。”
俞抒懷孕的事還在徐桓陵腦子里回旋,可現在徐桓陵不愿意去想,只想讓俞抒對著老爺子懺悔,只想先理好老爺子的后事。
至于俞抒,等后事辦完之后再說。
俞抒不用管家看,徐桓陵帶著徐安菱離開之后,他一直跪在床邊哭,直道天亮也沒哭完。
八點,徐桓陵聯系了殯儀館送徐之廉的去火化,俞抒一直拉著徐之廉的手不放,哪怕已經跪麻了,也一路拖著徐之廉的手不放開,徐桓陵只好把他一起帶上了殯儀館的車。
俞抒還在哭,徐桓陵坐在他對面,看著他整個人沉靜在悲傷里的樣子,冷笑了一聲說:“演得真不錯。”
俞抒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也不想去明白。徐之廉的就在眼前,俞抒心里全都是抑制不住的悲傷,多想一點兒就覺心撕著疼,實在沒有力氣去想其他的。
徐桓陵也不愿意這個時候和他爭辯,老爺子要見他,那就等他送完老爺子最后一程。
這是俞抒第一次來殯儀館,當年俞楚和燕青連尸都沒找到,所以俞抒也沒機會來。殯儀館像是一個巨大的冰窖籠罩著俞抒,俞抒渾發冷,肚子也跟著一陣一陣的墜疼。
徐之廉的送進焚化爐,俞抒跪在旁邊看著焚化爐的門關上,終于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徐桓陵趕在后面接住他,頓了頓回頭讓管家把人帶走:“安排檢查,看看他肚子里的孩子有多大了,再做一次親子鑒定。”
“好。”管家抱著俞抒離開,徐桓陵最后看了一眼焚化爐,轉出去外面等著。
俞抒上有章栩的味道,可是不濃,徐桓陵不能確定章栩確實標記了俞抒,所以讓管家去做最后的確定。
其實做不做,結果都已經確定了。
俞抒離開的時候正是發期,一個已經懷孕的Omega,怎麼可能還有發期?
就算他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章栩的,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徐桓陵讓管家做親子鑒定,只是為了方便堵俞抒的。
等和俞抒對峙的時候,誰知道他會不會用孩子來做擋箭牌。
徐之廉的告別會和下葬儀式俞抒都沒參加,一直呆在醫院里。期間俞瀚來過一次,被徐桓陵的人堵在了醫院門外。
俞抒腦子里都是徐之廉的笑臉,什麼也吃不下,全靠營養針養著。從住進病房,俞抒不說話,也沒說要出院,只是安安靜靜的躺著。
之前想得好好的,要帶孩子回來見徐之廉,可現在,這一切都了泡影。
俞抒開始后悔自己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在信里不和徐之廉說自己已經懷孕了。如果這麼做,徐之廉或許還可以見到沒出世的孩子,或者還能聽著這個消息高興幾天。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葬禮結束的當天晚上,徐桓陵拿著那盒人參來了醫院,俞抒在被子里看著窗外,整個人已經瘦了型。
聽見徐桓陵的腳步聲,俞抒回頭看了他一眼坐起來,啞著聲音問徐桓陵:“爺爺下葬了?”
“俞抒,在我面前不需要再裝。”徐桓陵把人參放在床上:“我沒有讓你去陪葬,是因為我還有話要問你。”
俞抒疑的看著徐桓陵,徐桓陵打開盒子問他:“這是你給老爺子的?”
俞抒看了一眼人參,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徐桓陵冷笑著把盒子掃在地上:“你用藥泡了多久?”
“你在說什麼?”俞抒看著地上的盒子,心里開始覺得不對勁。
之前因為傷心,很多事俞抒都沒有細想,現在回想起來,從在章栩的別墅看見自己,徐桓陵的表現就不太對。
他似乎不僅僅是為了找自己,才去的那里,還帶著其它的目的。
還有回到徐家,徐桓陵說:“讓他在這里跪到天亮,老爺子說想見他。”,以及徐安菱的那一掌,還有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徐桓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俞抒問。
“不用明知故問。”徐桓陵往前兩步,掀開俞抒的被子,坐在床邊手按在隆起的地方問:“孩子多大了,誰的?”
俞抒更奇怪了,孩子還能是誰的?
雖然俞抒瞞著徐桓陵自己懷孕的事,但進了醫院,醫院已經做了一堆檢查,孩子幾個月一目了然。如果自己和別人在一起了,徐桓陵都不用問,通過信息素就可以知道,所以孩子還能是誰的?
“你在說什麼?”俞抒拉開徐桓陵的手:“孩子當然是你的。”
“呵。”徐桓陵笑了一聲:“我們這兩個月都沒見過,你居然說孩子是我的?”
“我離開的時候已經懷孕了,為什麼是兩個月?”俞抒被他越繞越暈,皺了皺眉想下床去找醫生,被徐桓陵又推回了床上。
“俞抒,撒謊之前,先考慮好。”徐桓陵從西服的口袋里拿出兩張折過的紙,扔在俞抒面前:“如果你說了實話,我還可以等孩子生下來,再送你去給老爺子陪葬,因為孩子是無辜的。但是既然你要撒謊,你就和你的孩子,一起去給老爺子陪葬吧,我會讓他的親生父親,來親眼看著你們父子,給老爺子陪葬。”
在徐桓陵看來,幫助俞抒藏起來的章栩,和徐之廉的死,不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