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沒想到居然還會再一次遇見真水無香,而且是在A大,自己的學校裏。
那天微微去圖書館還書,路上遇見了同班男同學,互相點頭致意後,微微看見了在同學邊站著的表驚愕的真水無香。
微微也朝他略略點了下頭,然後便肩走過。
後傳來那位同學的聲音:“看見沒,我們A大也是有的吧,這是我們係的係花,比你們的校花也不差吧……”
這次偶遇轉瞬便被微微置之腦後。開學一個多月了,整天忙得東奔西跑的,不僅要念書,還要在大神公司裏做事,實在沒空去想別的事。
繼續留在致一是愚公提議的。
某天一起吃飯的時候,愚公說:“三嫂開學後繼續在公司做吧,有空就過來唄,在公司裏學的東西比學校有用多了。”
微微有些心,在公司裏學東西是很快的,致一那裏一堆高手,隨便跟誰學到點就用不盡。而且,舍不得夢遊2和公司的氛圍,當然……每天多瞧幾眼大神也是很好的。
莫紮他也說:“幹脆就做個編外人員,老三你也意思意思給點工資。”
微微說:“工資就不要了,包吃就行==”
肖奈點頭:“也好,那工資就打我卡上吧。”
微微:“>0<>
莫紮他:“……”
暑假歸來讀研的猴子酒勇敢地說出大家的心聲:“老三你太無恥了。”
就這樣,微微繼續在致一做著免費的實習生。金秋十月,致一科技除了照常的工作,還在忙夢遊2的宣傳。
夢遊2終於要開始宣傳了。
在這之前,網上關於夢遊2的信息寥寥無幾。之所以會這樣,一方麵是大家覺得宣傳期太長反而會降低期待度,另一方麵就是為夢遊1的運營考慮了。如今夢遊2封測在即,宣傳便立刻及時跟了上來。
架設網站,整理資料,做各種各樣的宣傳片,各種各樣的活籌劃……微微跟著策劃部的人忙得團團轉。
不過即使如此忙,微微也沒忘記經常上上夢遊1,喂喂小老虎。不把小老虎的屬弄上去,微微總覺得一件事沒有做完似的。小老虎養起來很費錢,微微便經常做點裝備賣賣。這天,微微跟一個買家約好在晚上八點易,誰知道學校老師卻忽然調課到晚上,微微不得已,隻好讓肖奈代勞。
肖奈自然知道的賬號碼,八點準時上了的號,把裝備給了買家,正要下線,卻見真水無香出現在了旁邊。
他的出現並沒有引起肖奈什麽波,肖奈的手指依舊移向右上角的紅叉,然而在他按下去的那一剎那,屏幕上出現了兩個字。
“微微。”
真水無香喊了一聲“微微”。
他不“微微”久矣。在離婚之前,他也是喊“微微”的。離婚之後就喊“蘆葦”了。現在這樣了一聲,心裏不由七上八下,但見蘆葦微微沒什麽特殊反應,心下又生出幾分希來。
真水無香自己也不知道住蘆葦微微是要做什麽。自從在暑假裏見了蘆葦微微的真人,他心裏便時時不是滋味,連帶對小雨妖妖也有幾分心不在焉。
直到後來旱煙說出X大沒有蘆葦微微這樣一個人,他心裏才好了一些,對小雨妖妖也重新燃起了熱。小雨妖妖學曆總是比蘆葦微微高的,他當初的決定並非全錯。為了證明自己真不變,他流水般的給小雨妖妖送東西。隻是這種行為說是在討好妖妖,又何嚐不是在說服自己。
然而,他卻又一次在A大看到了蘆葦微微。
竟然是A大的學生?!
真水無香一下子渾難起來。這種難,在聽到雷神妮妮說蘆葦微微的男友就是一笑奈何時,上升到了頂點。
如果……當初他沒有離婚,是不是……今天就是他了?
不管真水無香的心理經過了怎麽樣的九曲十八彎,此時他喊了一聲微微後,發現竟然找不到話說。好在他馬上發覺此刻站著的這塊人跡稀之,竟是以前和蘆葦微微一起來接過任務的地方。
真水無香終於找到了突破口,開始追憶起往昔來。
他說得興起抒,肖奈卻沒耐心一字一字地去看,不過也沒阻止他,理工作時偶爾瞥一眼,甚至在真水無香問蘆葦微微一直不說話是不是掉線了的時候,還挪了一下腳步。
真水無香因為蘆葦微微的那一步到了鼓勵,更加追憶起往昔來,終於,在真水無香再也找不到話說的時候,肖奈挪尊鼠,在對話框裏悠然打了六個字。
“我是一笑奈何。”
什麽秒殺!
什麽絕殺!
幾秒鍾後,真水無香徹底地消失在了蘆葦微微麵前。
這件事肖奈跟微微一字未提,微微自然也不知道他六個字就滅掉了一個敵。微微繼續養著的小老虎,有時候自己買丹藥的錢不夠了,就開一笑奈何的號,轉移點財產過來。反正小老虎他也有份嘛,沒道理讓一個人養的。
就在這樣的忙忙碌碌中,十月底,公司一切準備就緒。十一月一日,夢遊2網站新開,資料宣傳片等等一起放出,網站第一天的訪問量就破了紀錄,發布的資料和宣傳片被各大遊戲論壇瘋狂轉載。
微微蹲在宿舍刷了好幾個小時的評論,忽然想起去夢遊1看看,那裏也應該有不人在討論吧。果然,一上線,就看到“世界”上一堆人在說夢遊2。絕大部分人都是讚的,數人即使有些抵,也是擔心自己的裝備會貶值。很多人期盼關測試的到來,還在討論著怎麽弄測試號。
大神的遊戲得到這麽好的評價,微微當然很高興,可是看著大家都說要去玩夢遊2,地,又產生了幾分悵然,在長安城裏混了一會,收到肖奈的短信,說會議已經開完。微微回信息給他:我在夢遊1,你也上來吧,很多人在討論夢2。
沒多久,白琴師就上線了,兩人去姓名,漫步在長安街頭,看著長安街上熙熙攘攘,微微說:“夢遊2出了,最衝擊的就是夢遊1吧。會不會漸漸地人了,然後就停止運營呢?”
“不會,夢遊1會一直運營下去。”肖奈為風騰網遊的合作者,對這些自然清楚。
“可是夢遊2肯定會帶走很多人,如果人數一直減,遊戲商會關閉服務吧?”
“新遊戲再好,也有舊遊戲替代不了的東西,不會所有人都離開。”肖奈說。“而且永久運營是風騰當初給玩家的承諾。”
“話是這麽說,可是以前也有說永久運營最後卻關閉的遊戲。”
“長了不敢保證,不過我想等到我們孩子能玩遊戲應該沒問題。”
微微囧了:“孩子……”
“嗯,”白琴師停下腳步,安然地說,“至要帶他到這裏,告訴他,我們在這說了第一句話。”
微微這才發現,他們竟然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朱雀橋邊。朱雀橋下依舊是楊柳飄飄,舊時風景。而白琴師,也仍然是初見時的模樣。
白琴師說:“走吧,好久沒看風景了,我們去逛逛。”
於是他們乘著白雕,又逛了一遍天山雪池,西湖湖底,雪海冰原,蓬萊仙島……就好像那裏度月一樣。
最後到了落霞峰。
晚霞絢麗。
微微忽然就覺得,自己糾結了半天的問題一點都不重要了。
就算哪天服務真的關閉了也沒關係。
隻要記得他在何時何地跟說了第一句話。
記得他們去哪裏看了風景。
記得他們共乘白雕掠過的山山水水……
那些記憶並不會因為數據的消失而消失。
所以,就算將來這個遊戲關閉了,這個世界上也永遠會有一地方——也許我心,也許彼心,白紅影並肩而立。
看落霞峰上,永不落霞。
尾 聲
又是一年六月。
今年的夏天似乎來得特別早,五月就開始熱,到了六月,更熱得跟大暑天似的。二喜幫微微扛著涼席,吭哧吭哧地往樓上爬,一邊爬一邊苦連天:“微微你們這不是高級住宅區嘛,怎麽電梯也會壞。”
“高級什麽啊,就就房價高。”微微也累得不行了,提的東西比二喜還多呢,手裏滿滿的兩袋子零零碎碎,臂彎還夾著兩張枕席。
曉玲和落在們後麵,手裏稍微比們輕鬆點,一人捧著一套茶,一人抱著個大花瓶……
這些都是微微剛剛在超市裏買的東西……
本來隻是一起吃晚飯而已,但是聽到微微說今天拿到了婚禮禮服,曉玲們便吵著要來看。微微就毫不客氣地跑了趟超市,買了很多東西,把們當搬運工了>0
曉玲有氣無力地問:“還有多久到啊?”
“你不是來過的嘛。”
“可是我已經爬昏了啊。”
微微抬手汗:“馬上就到了,再爬兩層。”
“還有兩層啊~~~”哀號了。
舉步維艱又爬了兩層,微微一打開門,曉玲們就滾到了沙發上。二喜就這躺臥的姿勢,眼睛在室東瞄西看,忽然突發奇想地說:“微微,到時候我找了男人,你讓你家大神幫我家設計一個吧。”
“我也要,我喜歡你家的這種風格。”曉玲附和說。和二喜已經不是第一回到微微這來了,不過每次來都要慣地讚幾句。
微微一邊泡茶一邊回們:“我也有設計啊,你們幹嗎不找我。”
“切,你設計的都是腐朽的部分。”
微微鬱悶了。老是這樣啊,明明是和大神一起設計出來的方案,看過的人卻都把功勞歸在大神上。
唉~~~在大神令人眼盲的芒下,什麽時候才有出頭之日呢。
前兩次都有事沒來,今天是第一次到微微這裏來,趁著們說話的工夫,已經在屋裏四轉悠起來。
這套位於明薇苑的高層住宅,是去年中秋微微和肖奈訂婚時,大神爹媽買下送給他們的。
說起來,微微從來都不覺得父母有義務給兒買房子,但是長輩好意的饋贈卻也不會矯地不接。然而,如果長輩自己還住在學校分配的年代久遠的筒子樓裏,況就不一樣了。
微微收到房子的時候很有一罪惡。大神賺的錢他父母是分文不要的,所以微微就覺得,大神自己明明有錢,幹嗎還要父母買。雖然說他們隻是付了首付,但是首付也要好幾十萬了,對於曆史係和考古係這樣沒什麽油水的教授來說,幾十萬也許就是大部分積蓄了吧。
而且他們也不一定要買新房啊,以前肖奈住的房子也不錯。
肖奈了解的想法後很有幾分無奈,解釋說:“他們習慣住學校,因為我外公曾經住在那裏,我爸是我外公的學生,他們就是在那間房子裏認識的。”
肖奈說著有一好笑,:“而且我父母也沒那麽窮。”
後來肖奈的母親林教授知道了這個事,心裏對微微的喜又上了一層。付出的心意被知,是世間頂妙的事之一。林教授心十分之好,一邊叮囑著肖爸爸別老在準兒媳麵前念叨考古經費短缺,讓準兒媳以為自家“經費短缺”,一邊翻翻自己的東西,又打算弄點東西送出去了。
這不,婚禮前夕,微微又收到一副據說是家傳的羊脂白玉的手鐲。至此,微微才知道大神所言不虛。像他們這種書香傳世的名門,外人看來清貧,但是搞不好他們牆上隨便掛的一幅字畫便是有價無市的名家手筆。
不過這副手鐲卻讓微微很張。黃金有價玉無價,何況是羊脂白玉,雖然大神娘說隻是一般的品質,但微微還是陷了怕把這手鐲弄壞了的驚恐中,打定主意婚禮上戴一回就不戴了。
休息夠了,曉玲催促微微:“快點把婚紗拿出來了啦。”
“去臥室看吧,我搬不。”
微微和肖奈的婚禮是中式的,婚服自然也是純純粹粹的古典嫁。珠璀璨的銀鎦金冠,華異常的鏤金曳地大袖衫,巧秀的繡花鞋,一整套都是仿夢遊2的嫁製,滿滿的裝了六七個大盒子。
小心翼翼地把冠捧出來:“這個冠漂亮啊,我還以為是帽子那種呢,我就不喜歡那種。”
“帽子那種也漂亮啊,就是太重了。”微微說。
二喜撥弄著上麵的珠子:“這得多錢啊?”
微微說了一個數字,二喜發了:“天哪,你居然把一個衛生間戴在頭上!”
“……你就不能說得好聽點麽= =”微微鬱悶了一下下,然後心虛地辯解,“大神說這個不會貶值,所以不算花錢……”
曉玲也幫腔:“人家都有十幾個衛生間戴手上的,微微戴一個也沒啥啦。”
二喜蹲在床邊看著手裏的冠:“就算不會貶值,它也不會生蛋啊,啊,值嗎?”
“哎呀,微微能生蛋就好了啦。”
微微腦子裏不知怎麽地久冒出一幅畫麵——一個圓溜溜的白蛋,忽然殼破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頂著蛋殼搖搖擺擺地爬出來,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張開的小??????
微微在他喊出來前趕剎住了想象力之車,默念我是胎生的我是胎生的一百遍??????
“我喜歡這個服哎,”曉玲著婚服上的刺繡,口水都快滴答了,“為啥我們要學西方搞白婚紗啊,明明我們傳統的冠霞帔更漂亮啊。”
“是啊,”二喜說,“我小時候最羨慕武俠片裏的裝扮了,經常裹著被單偽裝古裝。”
“微微,換給我們看看效果吧。”
“我不會穿??????”
鄙視的目登時向,微微不服氣:“難道你們會?”
三個生看看那服和腰帶上的N條帶子,麵麵相覷,立刻轉了話題,慨地說:“哎呀,沒想到你們居然要結婚了。”
二喜附和:“就是,要不要這麽趕啊,畢業就結婚,又不是懷上了。”
微微被愚公他們調侃得多了,二喜這點程度完全不放在眼裏:“怕晚了你們走了收不到紅包啊。”
曉玲覺得蠻不可思議的:“微微你就這麽答應嫁了,幹嗎不拖他兩年。”
打趣說:“你怎麽肯定是肖大神急,說不定我們微微比較急呢?”
曉玲一聽:“對啊!我們怎麽沒逆向思維一下,微微,不會是你求婚的吧?”
微微黑線:“當然不是。”
二喜興致地追問:“那大嬸怎麽求婚的?鮮花有不?戒指呢?有沒有下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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