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剎車聲和引擎轟鳴聲,在死寂的胡同里無比嘹亮。
這本已經是深夜,加上今夜城的混,大多數人為了不引火燒,早早就睡下了。
夜下的蔡胡同,可謂是萬籟俱寂。
當聽到胡同口傳來的汽車剎車聲時。
辛伯和小丫頭的四叔,頓時間神一凝,表瞬間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應該是鬼子的卡車,難道說.已經蔓延到城南這邊了嗎?”
辛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看向窗外時,目中充滿了警惕。
小丫頭的四叔在短暫的驚愕之后,則是急忙起,快步走到桌子旁,將剛剛重新燃起的煤油燈,再一次的吹滅了。
不得不說,兩個人的警惕都十分高漲。
“都不要說話!”辛伯謹慎的說道:“老四,去門口聽聽外面的靜,做好準備!”
“嗯!”
小丫頭四叔重重點頭,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又抄起了那把砍刀。
“二叔,發生什麼事了?我害怕……”
小丫頭的蜷在辛伯的懷里,微微發抖,目中流出一抹恐懼。
再怎麼說,也只是個孩子。
縱然這些年的經歷使變得比同齡人都更要堅強,可終究是孩子心。
辛伯輕輕拍打著小丫頭的后背,聲音的很低,盡量用比較溫的語氣安道:
“沒事的丫頭,應該不是沖著咱們來的,先不要說話,一會就沒事了。”
話雖這麼說,可辛伯心里還是難免有些忐忑。
畢竟,歸結底他也算是逃獄出來的,對于逃犯來說,但凡是任何風吹草,都會不由自主的聯系到自己上。
那種緒是不控制的,辛伯也不能例外。
雖然說,當時徐文一行人帶著他已經完全擺了追蹤,警察和憲兵不可能順著痕跡找過來。
但事無絕對,誰也不敢保證就一定不會出現意外。
這時,就在辛伯的話音剛落下不久,沉重的腳步聲踩踏著積雪,宛如踏在幾人的心頭一般,從遠方漸行漸近。
辛伯幾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神張無比。
心中不斷默默的祈禱,祈禱那腳步聲盡快的離去,無論如何,也不要在他們這停下。
然而,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令幾人到絕的是,門外胡同里的腳步聲,最終還真就停在了他們家的門口!
小丫頭四叔在門后面,大氣不敢,他距離最近,甚至已經能夠清晰的到,門外那人傳來的淡淡呼吸聲。
“!還真特娘的是沖這來的!?”
小丫頭四叔張的冷汗都下來了,單手舉著砍刀,也不敢說話,就保持著劈砍的姿勢。
只要外面那人膽敢冒然闖,他就會在瞬間一刀砍落下去!
然而,對方在門外站定之后,卻似乎沒有破門而的打算。
并且,來人好像也只有一個,并不是大量人員集行,腳步聲清晰。
幾人心里的疑漸濃,誰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況。
就在這時,門外那人忽然開口說話了:
“小丫頭在家嗎?”
聞言,屋里的幾個人瞬間全都愣住了。
這聲音很有磁,辨識度非常高,但凡是聽過一次的話,短時間就絕不會忘記。
小丫頭四叔離的最近,立刻就回憶起來,這聲音,不正是前兩天在火車站遇到的那個大胡子的聲音麼?
三人剛剛還在討論對方,話題還沒散呢,對方居然主找上門來了?
這特娘的到底怎麼回事?
辛伯也是一臉懵,他同樣聽出來了徐文的聲音。
雖然說,之前在分別之際,徐文曾說過有機會的話會登門拜訪,可辛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方竟然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幾乎是他前腳剛到家,屁.還沒坐熱呢,對方跟著就來了。
而且看樣子,還是開著車過來的。
辛伯頓時一頭霧水,他們那群人在端掉了奉天警察署之后,不是還有更重要的行要做麼,難道這麼快就做完了?
相對于兩個大人,小丫頭的思維就簡單的多了。
當聽到徐文的聲音之后,小丫頭先是一怔,旋即便激的從床邊跳了下來,拉著辛伯的手,興的歡呼道:
“二叔,是大胡子叔叔,是大胡子叔叔來啦!”
說罷,又看向守在門邊的四叔,道:
“四叔,快開門啊!大胡子叔叔來找我啦!”
小丫頭四叔原本還想堵住小丫頭的,不讓出聲。
畢竟,徐文這些人實在是太危險了,跟這種人打道,那簡直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啊!
然而,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小丫頭聲音很大,門外的人必然聽的清清楚楚,想躲都躲不掉了。
無奈之下,小丫頭四叔只能放下砍刀,著頭皮把門打開。
清冷的月剎那間涌進屋,映出門口一道高大的影。
徐文邁步而,在昏暗中微笑著說道:
“怎麼不點燈啊,這黑漆麻烏的,一家人敘舊搞的這麼沉干嘛?”
小丫頭四叔有心吐槽,還不是為了防著你?
可他也只能是把話憋在心里,就不敢出聲。
小丫頭歡快的跑上前來,一把抱住了徐文的胳膊,開心的說道:
“大胡子叔叔,你怎麼突然過來啦?事都忙完了嗎?”
徐文微笑著點頭,了小丫頭的腦袋,笑道:
“都搞定了,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臨走之前來看看你。”
這時,辛伯已經出桌子上的洋火,重新點亮了煤油燈。
然后抱拳拱手,邁步走到徐文邊,認真的行禮道:
“這位……長,多謝搭救之恩,先前形勢不便,未能謝,辛伯在這有禮了!”
徐文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道:
“舉手之勞,不必施禮,我救你一是看在小丫頭的面子上,另外,也的確是欣賞你的所作所為。
敢在奉天這種淪陷區張反日標語,證明你也是條有的漢子!
我們獨立縱隊,很希吸納像你這樣的國志士加。
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