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曉荼再度朝太后、皇帝福了福子:“那嬪妾就先告辭了。”
文曉荼走后,皇帝自是沒興趣留下來這群人聒噪,關懷了太后幾句,便道:“母后,朕還有不政事要忙,便先告辭了。”
太后頷首,一眾嬪妃不得連忙恭送。
溫婕妤與皇上竟是前腳后腳出了頤年殿,這就人不得不懷疑,皇上到底是去忙政務,還是忙著去陪伴溫婕妤?
賢妃笑打量著方氏道:“還是溫婕妤有福氣,再多磨難,也能否極泰來。不但懷了孕,連容也恢復如初了!這就命里有時終須有!”
方婕妤只覺得如臨大敵,溫氏竟然治好了臉上傷疤!!難怪能能復寵!臉蛋和孕加起來,皇上還指不定寵多年!
太后笑著頷首,“這話說得在理!”——溫氏怎麼看都是宜子宜孫的命數!
辛昭容掩笑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沒有莫強求!”
這二位娘娘的話針對誰,那可就是禿子頭頂上的虱子了。
太后后知后覺,便咳嗽了一聲,“好了,哀家也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方婕妤見狀,連忙上前一步,不經意間出了纖細手腕上那縱橫錯、新舊疊的疤痕:“太后娘娘——”
太后掃間那令人心驚的傷疤,不容,便道:“太醫說你虛弱,回北宮靜心養著吧。”
聽了這話,方婕妤再度出不已的樣子:“多謝太后娘娘關懷!”
頤春亭。
文曉荼出了頤年殿,并未直接返回昌儀宮,而是去了不遠的頤春亭歇腳。
碧心將厚厚的墊鋪在亭中的人靠上,生怕自家主子凍著屁屁。
紅果笑著說:“主子如今是婕妤了,方氏再不能仗勢位份了。”
文曉荼淡淡說:“我是婕妤,也是。”——又沒方氏一頭。
碧心低聲道:“主子如今懷了龍胎,日后誕下皇嗣,起碼位列九嬪!介時方氏便要給您屈膝行禮了!”
紅果也連忙道:“是啊,哪怕只是公主,奴婢瞧著,九嬪之位也不在話下。”說著,紅果連忙拍了拍自己的,“呸呸呸,主子肚子里的一定是小皇子!”
文曉荼黑線,你們的暢想很好,可惜我肚子里啥都木有!
碧心忍不住瞅著自家主子臉上的面紗,“主子,您的臉,奴婢記得昨天還是……”
文曉荼莞爾一笑,除去了面紗,“你仔細瞧瞧,我只是用脂遮蓋住了而已。”
紅果也忍不住湊到跟前,疑地道:“是脂厚重了些,可真的能遮蓋傷疤嗎?”
文曉荼還沒來得及編,便看到皇帝陛下的明黃華蓋朝著這邊來了!
頤春亭中一干宮太監連忙噗通噗通跪了一地,文曉荼瞧著皇帝竟徑直走了進來,不得趕忙起行禮。
皇帝明昭忙抬手親自將了起來,語氣溫和地道:“懷著孕,不必拘禮了。”…
文曉荼汗了一把,你還真是演戲演全套啊!
谷 說著,皇帝揮了揮手,“都退下,離得遠些!”
“是!”一眾宮人連忙魚貫退了出去。
文曉荼納悶:“皇上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明昭嫌棄地道:“頤年殿人多,嘈雜得很!”
文曉荼:額,的確人有點多,但說嘈雜有些過了吧?又不是菜市口。而且太后也是人啊,你這豈不是把你親媽都給吐槽了進去?!
頤春亭中安靜如水,只能聽到秋風吹過枝葉的婆娑聲,明昭心頭舒緩,目忍不住在溫氏脂堆砌的臉上掃了幾度,忽的他發現溫氏的臉頰,在下依舊凹凸不平。
“你的臉,是用脂遮蓋住了疤痕?”明昭忍不住問。
文曉荼嘿嘿笑了:“還是皇上英明,一眼就看出來了!”
明昭忍不住想,只是多用些脂,就能遮住傷疤了?他不敢肯定,畢竟皇帝又不往自己臉上脂抹。
文曉荼嘟囔道:“方氏剛才分明是故意弄掉嬪妾的面紗!”
明昭淡淡“嗯”了一聲,“是想讓你損的容暴在眾目睽睽之下,只是沒想到……”
明昭忽的蹙眉:“你莫不是提前預料到方氏會這麼做,所以才事先飾容的?”
文曉荼快無語了:“嬪妾又不能預知未來,哪里想到方氏會不惜狠狠摔一跤,居然只是為了弄掉嬪妾的面紗!而且嬪妾今天化的妝并不滿意,今天只是練練手罷了。”
“練練手?”明昭一怔,打量著那張幾乎不見瑕疵的黛小臉,“那你倒是頗有幾分化腐朽為神奇的手藝!”
“皇上過獎了!”文曉荼又連忙道:“皇上,您可要好好盯了方氏。”——說實在的,方氏的戰斗力,還是有點怵的。這人又瘋又狠,誰也不曉得能干出什麼瘋批事兒。
明昭“嗤”地笑了,“朕還以為你膽子很大呢!”
文曉荼瞪大眼:“怎麼會
^0^?嬪妾的膽子一直都很小很小的!”——很怕死的!
明昭挑眉:是嗎?朕沒看出來!方才對方氏,要麼答不理,要麼炫耀寵,要麼出言諷刺,簡直字字錐心。
“放心,你難道忘了,方氏的陪嫁宮人早已被朕如數杖斃。如今方氏邊,都是朕安的人手。”
文曉荼忽的有些嘆,小姐作孽,死的卻是丫鬟。不過方氏的陪嫁丫鬟,也必然是的幫兇,死得也并不冤枉。
明昭掃了一眼頤年花園蕭索的秋,便道:“今日風有些大,去你的昌儀宮吧!”
文曉荼急忙弱弱提醒:“皇上,昌儀宮不是嬪妾的。”——只是偏位好伐?
明昭默了片刻:以后……終歸是要賜給溫氏的。
不過這還是皇帝陛下第一次駕臨昌儀宮,從前皇帝都是把直接傳召去乾安宮的。其實,皇帝很駕幸六宮,回宮這麼久了,似乎只去過一兩次景宜宮,那是看在大公主謹言的份兒上。
文曉荼雖居于偏殿,卻不敢在偏殿招待皇帝陛下。不得人急傳訊給昌儀宮管領太監梁萬貫,讓他趕拾掇一下正殿。
只有正殿,才夠格招待皇帝陛下,也只有正殿,才是迎駕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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