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了龍弟弟一通之后,明昭覺得心好多了,然后換上一紫青團龍服,戴上紫金冠,儀表昂堂往昌儀宮去了。
結果撲了個空。
文曉荼剛剛出了小月,自然要第一時間前往頤年殿去給太后請安。
假孕小產一事,若說最對不起誰,便是容太后了。
雖然容太后關心的也只是的肚子,但終究欺騙了太后的,老太太傷心絕。
額,其實老太太有點不恰當,下個月太后才滿四十五歲呢,擱在現代也就一中年人。
但在古代,還真真是老人家了。
子十五歲及笄,便算是年,可堪婚配,故而十六七歲做母親的比比皆是,等再過個十五六年了,長子或者長便該親了,三十出頭做祖母或外祖母,亦是尋常事。
曉荼花了一個鐘頭時間化了妝,紅果為梳了個端莊的寶髻,滿頭珠戴翠,穿上華貴的紫貂披風,便坐著儀輿往頤年殿去了。
上穿著“裘中之王”制的披風,端的是暖煦,這紫貂雖然帶個“紫”,但實際上卻是棕黑或者褐,其中許摻有白針,看上去非常貴氣。更要的是紫貂絨厚,保暖一流,遠在鴨絨鵝絨之上。
不過古代的貂裘大都是在里頭,充作里子,只在領袖邊緣出出許,稱之為“風”。
文曉荼理了理寬大袖口的風,只覺得絨絨的,很是順。還有一件白狐斗篷,但今日風有些大,故而選了這件披風。披風相對于斗篷,有寬大的袖子,襟前還有一枚扣子固定,相當于一件大外套,很能風擋風。
這件披風,用的是雪青芙蓉妝花緞做面料,雪青就是淺藍紫,是很溫雅致的底,在此之上以十二織纏枝芙蓉,并混圓金線,在底下,可見金波,甚是貴氣。這妝花緞織造費時費力,練紅一日只能織兩寸,還輒添以金線,故常言“寸金換妝花”,當真是分毫不假。
如此昂貴奢靡之,幾乎被宮廷皇室所壟斷,尋常富貴之家亦不能用。
以婕妤的位份,冬日一季也只得四匹妝花緞罷了。
紫貂披風的風絨絨撲在下上,格外襯得那張脂香馥的臉蛋雍容貴氣,文曉荼今日氣場一米八!這樣的艷麗的妝容,就應該配貂,不但不顯老,反而有一種姐就是王的氣場。
但到了頤年殿,文曉荼便立刻收斂了氣場,在旁人面前充大也就罷了,在太后面前,最好乖得像只小綿羊。小綿羊文曉荼理了理襟,揚起溫婉的笑容,施施然走進太后的殿宇。
因太后壽辰日近,而林賢妃每日都不得前來請安,并稟報壽宴安排事宜,林選侍作為景宜宮偏位,也隨從在側。
當頤年殿管領太監朱四常進來稟報說溫婕妤前來請安之時,林賢妃不由地臉異樣,一想到皇上有意大封六宮,賢妃便忍不住想,溫氏的婕妤之位封了不過才月余,按理說,實在不該又晉位!但皇上最近時常去昌儀宮,這溫氏竟還未失寵!簡直是咄咄怪事!…
心下酸惱怒,林賢妃臉上卻出憐之,“溫婕妤倒是孝順,才出了小月,便來給太后請安了。”
谷 “外頭冷,讓進來吧。”容太后想到自己那未能降生的皇孫兒,不心有戚戚,連帶著對溫氏也頗有幾分憐憫。
頤年殿暖閣的地龍燒得極旺,畢竟太后不年輕了,老人家畏寒,再加上份貴重,因此頤年殿的暖閣也是宮中最暖煦之。
通往暖閣的棉簾子被挑開,文曉荼雙手捧著一只鏨花手爐,步履裊裊步暖閣,舉止甚是優雅。——倒不是裝樣子,而是的子幾乎地,走得稍快些,便會踩到角,一不小心便會來個五投地。
不想出糗,就只得纖纖細步。
“嬪妾給太后請安!”文曉荼盈盈屈膝,然后又微微側,向賢妃福了福子,“賢妃娘娘金安。”
文曉荼今日妝容、衫華貴,也算得上秀可餐了,雖然此時此刻的姿容,依然遜絕大多數宮妃,但畢竟是小產初愈,能有這般紅潤臉,已經是難得了。
林選侍趕忙行了一禮,“瞧著婕妤氣上佳,想必是大好了。”
文曉荼了自己滿是脂的臉頰,臉上帶著溫文的淺笑,“多虧了傅太醫醫湛。”——多虧了老娘的化妝技。
容太后微笑頷首,“溫婕妤,到哀家跟前,讓哀家好好瞧瞧。”
“是!”文曉荼乖巧應聲,徐步上前,走到太后跟前。
容太后細細端詳溫氏那脂撲鼻的小臉蛋,不由頷首,溫婕妤的臉蛋,瞧著比之前倒是更漂亮了幾分。太后也是人,又是過來人,先前也看得出來,溫氏一直濃妝艷抹示人,近看還是有些不足之,但如今,卻是一點瑕疵也看不出來了。太后哪里想到,這純粹只是某人的化妝技進步了而已!
看到溫氏這般艷的模樣,容太后一顆心算是落回了肚子里,如今溫氏雖然不是絕佳姿容,但也秀
^0^人,以皇帝對溫氏的憐,想必一時半會不會失寵!溫氏這般爭氣,一定能再懷一胎的!
此時此刻,林賢妃也死死凝視這溫氏的臉,臉瞬間有些發白,居然看不出一點瑕疵!雖然還是濃妝艷抹,但卻比先前更完了幾分!林賢妃忽的聯想到皇上之前特許溫氏搬正殿——這大封,溫氏簡直就是板上釘釘!
林賢妃艱難地出個笑容,“恭喜溫妹妹了。”
文曉荼暗忖:大姐,你笑得比哭難看。
“許久未見賢妃娘娘了,聽說娘娘為了太后的大壽,忙得腳不沾地呢。”文曉荼也客氣地跟賢妃閑侃。
林賢妃端莊自持地道:“本宮為四妃,為太后盡孝,是應有的本分。”
文曉荼暗道:看樣子賢妃還不曉得,馬上就要有人與平起平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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