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紀王的份地位,自然不必顧忌兵部和戶部之爭,開門見山道:“這場比試,確實不好說誰輸誰贏,畢竟有點同鴨講的嫌疑。若是純粹的武力比試,秦風絕不是寧虎的對手。”
此言一出,寧清泉大喜,心中暗嘆:“不愧是老王爺,果然公正!”
一直神萎靡的寧虎,一雙眼神也瞬間死灰復燃,恨不得現在就跪下給紀王磕幾個頭。
秦天虎心里咯噔一聲。
紀王雖說不至于故意坑害秦風,但明顯更加認同戶部的說辭,一旦判秦風輸,所有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再一看不遠翹著二郎,嗑著瓜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秦風,秦天虎差點氣的當場吐出二兩。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紀王會判寧虎贏的時候,紀王卻話鋒一轉。
“諸位似乎忽略了賭約本,這可不是什麼君子比試,而是徹頭徹尾的賭局。既然是賭局,一切規則都應該提前講明,既然諸位不講,就等同于默認了,以智斗武的規則。即便秦風真的投機取巧了,也符合這場賭局的規則。”
“其次,秦風兩次取勝,雖然都是借助巧勁,但無論是撬桿還是繩索,都是在諸位眼皮子底下建起來的,乃是機巧而非取巧。戶部大人們曾言,有了秦風這等手段,就算是三歲孩也能贏寧虎,豈不是更加證明,秦風的機巧技有普世和實用?”
“工部的大人們也在,自然明白那撬桿的原理,不知各位大人可否林場搭建撬桿,將那三足鼎撬起來?”
面對紀王的詢問,工部不敢遲疑,連忙派出侍郎起解答:“回老王爺的話,那撬桿的原理并不復雜,但問題在于,三足鼎本太重,必須經過周計算,才能以適當的力氣撬三足鼎。除此之外,撬桿的自強度也是麻煩。”
“尋常木料加長到一定程度,就會不堪自重負,別說撬起三足鼎,恐怕會直接被自重量斷。若臣沒看錯的話,秦風采用的木料乃是質木,且木料接口,除了用抓釘加連接之外,還纏繞了大量繩索。”
“經過周計算,解決撬桿強度問題,一次功不說,前后只用了盞茶時間。莫說臣等,就算召集工部幾十個能工巧匠,也得一炷香時間才能搭建完畢。”
聽到工部侍郎的回答,現場一片寂靜,就連得最兇的戶部都沒了靜。
梁帝眼神陣陣發亮,起初就連梁帝也認為,秦風只不過是取巧罷了,沒想到搭建一個撬桿,竟然如此考究技藝。再回想起之前秦風獻上的兵策和弓弩圖解,梁帝對于秦風這個臭小子,當真是越發欣賞。
謝云兒捂著,看秦風的眼神也不由一變:“沒想到,這個無恥登徒子,倒也有些真才實學。”
紀王轉看向眾人,深邃一笑:“秦風連贏兩場比試,靠的乃是真本事,絕非投機取巧,所以本王宣布,秦風獲勝!”
此言一出,現場瞬間分為兩個陣營,戶部一派死氣沉沉,兵部一派自然是歡呼雀躍。
那些中立陣營的員,也紛紛向秦天虎祝賀。
“恭喜啊秦大人,秦風不僅贏得名正言順,而且以智斗武,也算是一段佳話。”
“依我看,秦風能贏,還是多虧了秦大人教導有方。”
“先前聽聞秦公子一首《出塞》就已經驚為天人,沒想到秦公子在機巧方面也造詣頗深,當真是虎父無犬子,佩服佩服。”
秦天虎被四面八方的贊之聲包圍,不由老臉一紅,眉眼之間盡是驕傲,深深看了秦風一眼,發現這小子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秦天虎卻不像以前那麼氣憤了,心中暗嘆:“兒孫自有兒孫福,興許這小子,真是大智若愚也說不定。”
寧虎好不容易燃起的希,瞬間破滅,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寧清泉臉也是一陣紅一陣白,時而咬牙切齒,時而又唉聲嘆氣,這一輸算是徹底葬送了永安侯府的未來,將來梁帝隨便找個由頭,就能廢除寧虎的爵位繼承,沒了爵位的寧家,與草民無異。
戶部尚書雖然臉也很難看,但畢竟今天有寧家背鍋,這把火還暫時燒不到戶部,到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只是北狄戰事,已經沒有任何回旋余地了。
吃了半天瓜的秦風,屁顛屁顛跑到紀王面前,當著戶部員的面,擺出一副‘諂至極’的臉:“多謝老王爺提攜。”
正在喝茶的紀王,差點一口噴出來,連忙瞪了秦風一眼,低嗓音道:“你……你這臭小子,可別說話,誰提攜你了?本王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秦風笑容不減,故意扯著大嗓門吆喝:“哈哈哈,老王爺最是公正,侄兒激不盡。”
紀王臉都綠了,恨不得直接把茶杯砸秦風腦門上。
紀王之所以反應這麼大,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秦風心里卻和明鏡似的。
人家老王爺和梁帝可是叔侄緣關系,自然是要幫梁帝排憂解難,幫了秦風,就等同于幫了梁帝。整個校場,誰都可能和梁帝作對,唯獨紀王不會。什麼退朝堂,公正客觀,一聽一樂就行,用不著當真。
秦風裝作沒看見紀王吃人般的目,繼續沒臉沒皮的大肆宣揚他和紀王的‘私人關系’。
“老王爺,那些白糖您先吃著,等什麼時候吃完了,只管打發仆人去說一聲便是,侄兒親自給您送來。”
紀王一把年紀了,差點當場背過氣去,這回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整個京都,紀王與秦風有‘私人’。
梁帝將秦風的一舉一盡收眼底,竟忍俊不的笑出聲:“這臭小子,還真會見針,這麼厚無恥的攀關系,朕也是開了眼界。”
同一時間,負責打探消息的小丫鬟,氣吁吁的跑回偏殿。
眾眷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見丫鬟終于回來,紛紛質問起來。
“怎麼樣了?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