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拳掌,準備惡戰一場的眾人,全都有些措手不及,心想秦風單憑一張,就能把龍霸天懟哭,帶自己這些人來干嘛?難道只是為了站場?
秦風可不管別人怎麼想,他今天來找龍霸天,是來做生意的。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哪怕是這場沖突,究結底,也是利益驅,畢竟核心矛盾是秦風和醉仙樓的‘商戰’。
秦風攥著小算盤,沒有急著給龍霸天算賬,而是語重心長道:“整個京都,誰不知道你和幫派的名字?我不說也沒用啊,不過你若是被砍了腦袋,我找誰賠錢?來人吶,幫咱們大幫主一把。”
龍霸天本不知道秦風肚子里正在醞釀什麼壞水,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酒樓雅間窗口,目睹了整個經過的趙長富和高嵩,也是一臉茫然。
高嵩初次與秦風‘手’,沒想到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正常人,誰能想到秦風會出這種損招?這上綱上線的功力,簡直比朝廷上那些老油條都有過之無不及。
“龍虎幫,龍霸天……狗日的,這起的都是什麼名字!”高嵩又氣又怕,心想這事兒結束后,說什麼也得給龍霸天改個名字。
趙長富以前領教過秦風的厲害,臉不由一陣發白,小聲道:“那龍霸天著了道!”
高嵩眉頭一皺:“怎麼說?”
趙長富咬牙切齒:“對付秦風這種瘋子,唯一的辦法,就是秦風一面,就把他打倒在地,暴力是他唯一能聽懂的語言。一旦跟他有口舌鋒,這廝不思維縝,而且反應迅捷,別說龍霸天那種莽夫,就連朝中大臣們,都很有可能被秦風繞進去。”
“開口的那一刻,龍霸天就已經輸定了。”
回想起之前紀王壽宴,秦風單靠一張,不僅促了北狄戰事,還把朝中大臣辱了一遍,高攀上圣人和紀王,大撈政治資本,最后居然還能全而退。高嵩心里不由一陣駭然,這瘋子的話權謀,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應付的。
但是直接使用暴力的話……
高嵩看了一眼秦風后麻麻的人群,不由一陣苦笑:“真要手,還不知道被打的人是誰……”
這時,在秦風的授意下,秦小福拿來紙筆,將宣紙平鋪在秦風面前。
秦風執筆在宣紙上刷刷幾筆,那扭扭曲曲的字跡,簡直不堪目,書寫完畢,秦風直接讓人把橫幅掛在龍虎幫的大門上,上書三個大字‘聾唬幫’。
然后又寫了一張小紙條,遞到龍霸天手上,笑瞇瞇道:“這個名字是我賜你的。”
龍霸天展開紙條一看,差點沒當場氣死過去,上面歪歪曲曲的寫著‘聾粑殄’三個字。
秦風總共寫了六個字,有五個都是‘惡臭難聞’,充滿貶義的壞字。
龍霸天氣的口發悶,差點一口鮮噴出來,旁邊的龍虎幫兄弟,則是慫眉耷眼,面紅耳赤,哪還有點惡霸的氣場。
現場充斥著震耳聾的哄笑聲,那些來湊熱鬧的百姓,捂著肚子前俯后仰。
“哈哈哈,好一個聾唬幫,不愧是秦家爺,也太損了,這種奇招,但凡是腦袋正常點的人都想不出來。”
“秦爺莫不是想笑死我們不?龍霸天何等氣派的名字,愣是被秦爺改了聾粑殄,耳朵聾不說,連‘屎’都不如,好惡毒!”
“龍虎幫的笑話,我能笑一年!”
暗中觀察的高嵩,臉頰漲的通紅,咬牙切齒:“這該死的秦風,也太損了!”
趙長富干咳了一聲,消解心中尷尬,故作鎮定道:“高公子,您現在明白了?想要對付秦風這種人,只能一鼓作氣,否則再而衰,三而竭。這麼說吧,論險、無恥、齷齪,這廝簡直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京都四害之首的惡名,豈是白的?”
現在知道這些,還有什麼用,高嵩臉頰陣陣發燙,畢竟那龍虎幫由他一手打造,如今淪為天下笑柄,高嵩覺自己的臉都快被打腫了。
而且……
明知道這兩個名字,恥至極,卻又只能著頭皮接下,畢竟丟人總好過丟命,否則被秦風這麼一搞,龍虎幫和龍霸天這倆名字,絕對會令圣人龍大怒。
疏風薄輕咬,看著如此損的秦風,心里別提多有趣了,跟在秦風邊,永遠都不會無聊。
秦風重新拿起小算盤,往手指頭上吐了下口水,繼續算賬:“工料費十萬兩銀子,工匠們的醫藥費兩萬兩。我秦家酒樓眼看著就要開始營業了,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事,肯定要算誤工費的。以醉仙樓的日營收為準,誤工費是一賠三,算五天,也就是五萬兩銀子左右。”
龍霸天差點給秦風跪下,求他別算了,這才哪到哪,就已經十七萬兩銀子了。
“秦風,你……”
龍霸天求饒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秦風揮手打斷。
秦風可不是善人,自然要算的一清二楚才是:“我組織這麼多人來,也不能白來吧?一共五百個人,每人算一百兩銀子,就是五萬。再加上我剛才給你賜名,救了你一命,一個名字算一萬兩。總共是二十四萬兩銀子。”
龍霸天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滿臉淚痕:“秦爺,您就算是把我賣了,也湊不出這麼多錢。之前是我不懂事,我求您高抬貴手。”
龍霸天這一跪,現場的馬仔瞬間失去了氣神,一個個頹廢了下去,若不是整個龍虎幫都被包圍的水泄不通,這些馬仔早就腳底抹油跑路了。
秦風當然知道龍霸天沒錢,把整個龍虎幫拆了,了不起能湊個一萬兩銀子?還得使使勁才行。
龍霸天沒錢,不代表樓上那兩位也沒錢。
剛才一來,秦風就已經發現了樓上那兩雙賊眼。
這一系列舉,都是演給那二人看的。
一個是二皇子的搖錢樹,一個是高太尉之子,大商人和二代,有的是錢。
秦風也不急,直接寫了張欠條,遞給龍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