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嵩此言一出,在場湊熱鬧的平民百姓,也被一并歸類到了“叛賊”的陣營,一時間哀鴻遍野。
眾百姓想要鳴冤,但是守著兇神惡煞的城巡司衛士,卻又不敢貿然開口,只能將希投向秦風。
畢竟只要秦風洗清了叛嫌疑,其他人自然也就跟著幸免于難。
殊不知,此時秦風心里慌得一批,遇到這種擁有“先斬后奏”職權的狠人,稍有不慎就可能人頭落地。
但“叛”的高帽子,秦風絕對不能戴,否則整個秦家都會到牽連。
前記憶顯示,這個徐墨乃是靖安侯徐謂之子。
徐謂大半輩子都駐守在邊疆,經百戰,乃是梁帝麾下將之一,也正因為這層關系,年僅十八歲的徐墨,才能出任城巡司校尉,是京中子弟中為數不多擁有“”的小輩。
最關鍵的一點,靖安侯徐謂也是主戰派,與秦風父親甚為好。
若非父輩的這層關系,徐墨本不會廢話,直接將秦風五花大綁帶回去嚴刑拷打便是。
眾目睽睽之下,秦風表面穩如老狗,大搖大擺的朝著徐墨走去,來到馬頭前,擺出一副敬仰無比的臉,嬉笑道:“徐兄,好久不見,伯父可還算朗?”
聽到這話,徐墨不由眉頭一皺。
之前他就擔心,秦風拿父輩關系說事,畢竟守著這麼多雙眼睛,不好堂而皇之給秦風開后門。
現在一看,這廝果然如此。
徐墨不聲地瞥了高嵩一眼,沖秦風沒好氣道:“多謝秦兄關心,家父子骨朗,吃嘛嘛香。你我兩家的關系,不必在此提及,還需避嫌。”
避嫌?避個!有這等人脈,自然要大加利用!
秦風毫不在意旁邊眼神銳利的高嵩,不以為然道:“大家皆是京中子弟,相互識,乃是人之常,何須故作生疏?那未免太虛偽了些!我秦家與徐家好,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誰愿意嚼口舌,只管嚼便是!”
聽到這話,徐墨看秦風的眼神微亮,畢竟為將門之后,徐墨對這種直來直去的人,骨子里有一種莫名的好。
不過徐墨并未放下馬槊,瞥了一眼秦風后的人群,沉聲道:“秦兄,這是怎麼回事?”
不等秦風回答,高嵩已經搶過話茬,大聲呵斥起來:“秦風意圖叛,還請嚴辦,否則我不僅要去京兆尹告狀,更要讓家父明日早朝,狠狠參上一本!”
高嵩心里很清楚,就算徐墨與秦風好,也不敢大庭廣眾的放水,只要給予一定的力,最不濟也能把秦風押大牢。
一牢門深似海,進去容易,出來難!
徐墨雖然不待見高嵩,但迫于高太尉的力,表卻是一陣凝重。
秦風卻逐漸輕松下來,只要穩住徐墨,別被人家當街就地正法,這事兒就不難辦。
至于高嵩的威脅,秦風沒往心里去。
嚇唬誰呢?鬧到圣人面前,誰死誰活還說不定!
“起兵叛?這麼大的罪名,若是沒有實證,我可是要告你污蔑誹謗!我若是被抓進大牢,我父親自然也會到影響,到時候影響了北狄戰事,主和派自然是漁翁得利。將黨爭延續到朝堂之外,莫不是高太尉的意思?”
高嵩臉一白,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沉聲道:“秦風,你上綱上線!此事與朝堂無關,就事論事!”
聞言,秦風不由一陣好笑。
高嵩眉頭頓時鎖:“刀都架脖子上了,還敢笑?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幾時!”
后的趙長富,連忙拽了高嵩一下,小聲道:“高公子,別跟秦風這廝啰嗦,只管向徐墨施,先把秦風抓進大牢。”
趙長富畢竟是商人,鬼得很,吃了秦風一次虧,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心里很清楚,跟秦風掰扯,任誰也討不到好。
高嵩了手,示意趙長富稍安勿躁,轉沖徐墨沉聲道:“徐校尉,你還愣著干什麼?趕抓人!莫不是要眾目睽睽之下,徇私枉法?”
不等徐墨開口,秦風已經搶先一步接過話茬:“究竟是徐將軍徇私枉法,還是高公子栽贓嫁禍?想要抓人,總得有證據吧?”
本來徐墨還有些左右為難,聽到“徐將軍”三字,眼神頓時大亮,直接喝問道:“對啊,證據呢!”
徐墨為將門之后,又是氣方剛的年紀,心氣極高。雖然只要徐家不出大的差錯,將來靖安侯的爵位,自然由徐墨繼承。
但徐墨卻不想永遠躲在父親的環之下,而是想要依靠自實力封侯。秦風這聲“徐將軍”算是進了徐墨的心坎里。
高嵩沒想到徐墨竟然如此偏袒秦風,不由一陣懊惱。
既然無法強行將秦風押大牢,高嵩只能另尋他法,手一指在場的人群,低喝道:
“要證據?好!我便給你們證據。在場這些人,全都是秦風帶來的,幾百人只聽秦風一人號令,還有什麼好說的?”
此言一出,秦風忍不住捧腹大笑,轉看向在場臉駭然的平民百姓,忍俊不道:“你們是我的人?真的?”
現場的平民百姓,早就迫不及待要把自己摘出去,聽到秦風這話,紛紛吆喝起來。
“我等乃是京都百姓,來此湊熱鬧而已,和秦府本沒關系。”
“沒錯!我們就是圍觀,不曾手。”
“徐校尉若不信,只管調查,我等在京都皆有戶籍可查。”
秦風攤開手,一臉無辜:“高公子你也聽到了,這些人都是來湊熱鬧的老百姓,跟我秦家有什麼關系?我帶來的人,滿打滿算也就五十個人,撐死了算聚眾滋事,跟叛八竿子都打不著。”
“退一萬步說,我拿的斧頭乃是裝潢工,不信可以拿著斧頭和龍虎幫里的刀,去兵部檢驗,看看到底哪個是兇。”
高嵩臉頰漲紅,半天說不出話。
整個兵部都是秦家下轄,用腳指頭想都知道結果是什麼。
而且高嵩做夢都沒想到,現場這幾百個張牙舞爪的手下,居然都是京都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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