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金腰帶,只要大梁國還在,秦家就世世代代是到皇恩庇護的名門。
哪怕將來家里沒人再擔任員,憑這份殊榮,就可以福澤子孫,用不盡。
柳紅喜上眉梢,臉上的惶恐不安,瞬間被驚喜所取代,不過為千金小姐,又是在大街上,自然要有所收斂,因此只是手了秦風的肩膀,夸獎道:
“臭小子,你還真是傻人有傻福,整個大梁史上獲封金腰帶的人,也不過兩位,可以說你已經青史留名了。”
秦風故意把金腰帶綁在口最顯眼的位置,一邊極盡全力向周圍百姓顯擺,一邊故作淡定道:“有那麼夸張嗎?只是殊榮而已,又不是,唉,戴著也不舒服……”
柳紅手在秦風肩膀上拍了一掌,沒好氣道:“夠了啊,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想,九品縣令芝麻綠豆大的小,屬于,位極三公也屬于。鐵打的職,流水的員,任誰也不能在一個位子上長久的坐下去。但這榮譽可就不一樣了,是可以福澤子孫后代的。
“哎,跟你說這麼多,你也不當回事,算了……
“不管怎麼說,咱們秦家算是有福了,爹知道以后,肯定會很高興。
“快回家把金腰帶供起來,別招搖了,免得被戶部的人看到,借題發揮,向圣人參你行為不端,對皇家不尊重,到時候夠你喝一壺的。”
說著話,柳紅便推著秦風往回走。
雖然心里擔憂,但臉上卻不由的驕傲起來,跟在秦風邊,倍榮。
殊不知,秦風心里卻不像表面那麼高興。
他剛才拿著金腰帶一番炫耀,只不過是想給打算背后謀對付他的人,一個明晃晃的警示。
讓對方做什麼事,都得掂量掂量后果。
但實際上,這什麼狗屁金腰帶,別人稀罕,秦風可不稀罕,只不過都砸到頭上了,不得不接罷了。
與其說是無上殊榮,倒不如說是一條鎖鏈,把秦風給牢牢鎖住了。
梁帝此舉的深意,其實不難猜想,賜予秦風德不配位的殊榮,就是要讓滿朝文武員記恨秦風。
如果說之前在紀王府,秦風打了戶部的臉,只是令戶部記恨,那麼現在,秦風已經為滿朝文武的公敵。
試想,當今滿朝文武,任你功勛如何,都沒有誰獲得金腰帶。
但偏偏他一個紈绔子弟獲得了。
你讓其他人怎麼想?
所以這條金腰帶,正面金璀璨,背面卻是狠毒辣。
如今,秦風想要在京都或是大梁城立足,只能依靠圣人,也只能對圣人忠心耿耿。
否則圣人甚至不需要對秦風下手,只要收回金腰帶,滿朝文武的員都會想辦法弄死秦風。
這條金腰帶,戴在秦風上就是護符,一旦摘下來,便是催命符!
這也不能怪梁帝,畢竟為一國之君,就必須將所有人牢牢掌控在手心,秦風鬧得越兇,鬧得越狠,圣人就越關注秦風,也越忌憚。
可以說,秦風和圣人的微妙關系,能維持到哪一步,決定權并不在圣人手中,而是在秦風手中。
縱觀歷史,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例子,對于皇家來說,不過是稀松平常。
連對開國元勛下刀子,皇家都眼皮不眨一下,更何況一個紈绔子弟?
秦風什麼時候沒價值了,就是失寵的時候,所以秦風只能不斷為自己創造生存下去的資本。
這條法則,并非只針對秦風自己,而是普世之道,任何混跡在京都的人,都該如此行事。
在北狄這把火完全燒起來之前,秦風還有兩道關要闖過去,其一是與各方勢力周旋,如何在這場洶涌的暗中笑到最后。
其二則是生財之道。
兵策圖解,只不過是秦風的敲門磚,真正讓梁帝有所期待的,其實是秦風的商業能力。
梁帝在乎的從來都不是秦風這個人,而是秦風能為梁帝,為大梁國帶來多利益。
這些事,別人可能看不清楚。
但秦風心里,卻如明鏡似的……
回到府邸,秦風和柳紅便直接返回后院。
此時后院已經滿了人,除了秦小福和小香香等仆人外,就連沈青辭和景千影都在,畢竟秦風被京兆尹收押可不是小事。
見秦風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小香香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連忙迎了上來,眼眶通紅,也不知道是之前大哭過一場,還是此時正憋著喜極而泣。
“爺您沒事就太好了,之前聽秦小福說,您被京兆尹抓了去,奴婢還以為……還以為……”
小香香以為了半天,也以為不出個所以然。
秦風手了小香香的腦袋,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閑著沒事別胡思想,這世上能讓本爺流的人,還在娘胎里修煉呢。”
沈青辭上下打量了秦風一眼,確定沒事,這才暗暗松了口氣,臉卻是一如既往的清高,劈頭蓋臉便是一通叱:
“連龍虎幫都敢,你可知道那龍虎幫背后乃是太尉高家?捅了這麼大的簍子,沒有死在京兆尹大牢里,算你走運,以后再敢來,可沒人救得了你。”
被沈青辭一通斥罵,秦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直接了上去,滿臉紅:“姐,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沈青辭臉頰閃過一抹熏紅,連忙將秦風推開,沒好氣道:“誰關心你!臉皮真厚。”
見景千影也在場,秦風眼睛又是一陣放:“四姐,你怎麼也來了?我還以為在秦家,就屬你最不把我當回事。”
景千影面無表,一如既往的清冷:“我只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柳紅生怕秦風再說下去,免不了挨一頓胖揍,索搶先一步把秦風揪回邊:“你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
“大姐,秦風沒事,不用擔心了,我趕到京兆尹之前,他就已經出來了。”
聞言,沈青辭不由眉目微顰,眼神著疑:“什麼意思?難道那齊晟良心發現,放了秦風一馬?”
柳紅掩輕笑:“齊晟怎麼可能那麼好心?他是太尉門生,又是高家鷹犬,只要有機會,肯定會致秦風于死地。
“之所以能化險為夷,聽說是秦風讀《大梁律》,在朝堂上,以律法程序為由,讓那齊晟寸步難行,最后拖延到李湛趕到。”
沈青辭也曾讀過《大梁律》。
但由于又臭又長,至今也只能背出《大梁律民生卷》的一小部分。
得知秦風依靠律例發條,將齊晟懟的寸步難行,沈青辭大為驚訝,看秦風的眼神也變了又變。
尤其是看著秦風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沈青辭不匪夷所思。
“你真是依靠律例法條的?據我所知,《大梁律》共有十六卷三十二冊,別說你一個臭未干的小子,就算是那些整日研究律例的老吏,也不敢說律例法條信手拈來,你是何時開始讀《大梁律》的?我怎麼不知道?”
秦風心想,從什麼時候開始?估計要追溯到自己打算賺錢的第一天。
秦風上沒什麼優點,要說,也就只有記好。
見沈青辭如此在意,秦風又不好講明,畢竟自己背誦《大梁律》的初衷,可不是為了當,而是為了“鉆空子”。
向來清高的沈青辭若是知道,肯定會對自己唾棄至極。
秦風便撓著頭,打了個哈哈:“我就是隨便讀了讀,沒有專門背過,而且只看了《刑法卷》,正好派上用場而已。”
沈青辭切了一聲,本不相信秦風的鬼話。
那京兆尹再怎麼說,也是當年的科舉榜眼,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怎麼可能被秦風一個半路出家的小子,懟得無計可施?
不過既然秦風能,沈青辭也就不再深究。
就在這時,景千影突然沖柳紅問道:“二姐,你之前說,李公公也去了京兆尹?”
柳紅這才想起正事,連忙把秦風的服開,出里面的金腰帶,帶著幾分音道:“大姐,四妹,你們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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