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傅星河把他推進淋浴間,林天黏上來。
他打開熱水,“乖乖的,我幫你洗澡。”
林天打開手臂,抱著傅星河,頭頂著他的肩膀,“哥哥,蘋果被水沖走了……”
傅星河早就領教過林天喝醉酒是什麼樣,林天看著醉的不算太厲害,還能跟他流,但實際上,林天現在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覺自己就是在應付一個孩子,這孩子喝醉了,滿腦子都是要跟他去滾床單。
林天在傅星河脖子上慢慢地磨蹭著,傅星河覺得,林天也不是親,也不是出舌尖,好像在著他說什麼話,無聲地說話,傅星河聽不見。
他只能快速幫林天沖完澡,給他裹上浴巾,把他抱到床上。
林天坐在床邊,頭髮在往下滴水,雙眸濡。
傅星河看著他清澈的眼睛,手上很溫地幫他頭髮。
“我。”林天,孩子似的說。
傅星河道:“你坐在這裡別,我去給你倒。”他說著站起,要走時,林天又抓住他,“別走。”
“你不是想喝水?”傅星河簡直拿他沒辦法。
林天眼睛著他,搖搖頭,固執說:“你別走。”他拽著傅星河的手臂,拽著他俯,林天抱他,吻他。
傅星河呼吸窒了一秒,直到林天的舌頭進來,才明白林天說的,是這個。
林天一面毫無章法地在他口腔裡汲取水分,一面將手進傅星河的,傅星河一下讓他抓的吸口氣,臉一側,離開他的吻,“你別掏……”
林天追著他不肯放開他,再次吻上去,手上還沒全,他拿手卻是兜不住,一邊,一邊、弄,他膽子極大,傅星河說了他一句,林天沒聽,他便沒再說了,反而是縱容他手掌弄。
“哥哥,你這裡好大,好燙啊,我給你降溫好不好?”林天吹口氣,傅星河別過頭,“,別吹。”
林天不聽,吹個沒完,傅星河只能鉗住他下,林天一下被他住,很無辜地著他。傅星河認真看他兩秒,“真喝醉了?”
喝醉了怎麼是這樣的?不是倒頭就睡嗎?還有力氣這樣折騰?
林天繼續無辜地眨眼睛,“我沒有醉,我酒都沒有喝怎麼會醉,傅醫生你說。”
傅星河微微蹙眉,“滿跑火車。”
“那你要不要我給你降溫?我超涼快的。”林天又朝他吹口氣,“呼~我也很會吹。”
傅星河把他從上推開,“躺好,別了。”他起下床,倒了杯熱水進來,給林天餵下去後,林天說他想吃香蕉。
他說的很認真,就像小孩子鬧著說吃糖一樣,傅星河弄不懂了,“吃哪個香蕉?”
林天說:“要大的,大香蕉!”他渾綿綿的,有力卻無可施,說什麼做什麼都言不由己,傅星河是全然縱容著他,拿他沒辦法,更不知道他說的哪個香蕉。
見傅星河遲遲沒有給他拿香蕉來,林天開始在床上撲騰,裡喊著他要香蕉。
傅星河轉走出去,從冰箱裡拿了香蕉給他。
林天這下開心了,抱著香蕉開吃,他先剝了香蕉外面的皮,然後慢慢地吃起來。由於裡塞了香蕉,林天不能說話,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吃完了,林天已經累了,他趴在傅星河上,眼皮耷拉下來,“我是不是超級涼快的?”
傅星河低頭看見他的眼皮慢慢闔上,低聲說:“下次吃的時候,不要用牙齒了,差點害死我。”
林天卻是聽不見了,他全部的氣力,都花費在了那香蕉上,傅星河倒是有心跟他玩遊戲,可林天醉了,經不起折騰了。
宿醉後,林天整個人都提不起神,他被鬧鈴吵醒後,實在是想睡,但是他還是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聽使喚的爬起來了。林天眼皮都睜不開,乾,他洗漱後,這種狀態還是未減輕。
林天打了幾個哈欠,眼睛,準備做早飯。當他打開冰箱,卻看見他才買的香蕉不見了——他準備拿來拌牛麥片做早餐的香蕉不見了!
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林天已經想不起來了,他從冰箱裡拿出別的水果,往臥室走,傅星河已經起來了。
“傅醫生,”林天把頭探進去,“昨晚上是我把香蕉吃完的嗎?”
傅星河正在漱口,他點了下頭,林天卻不怎麼相信,他看了眼傅醫生的腹下。傅星河忽略他的目,吐了牙膏沫子,“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啦,我了司機,你在家休息就好,我中午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傅星河眼睛掃過來,落到林天上,林天腦袋地躲回門後,“我還不是想讓你好好休息。”
“你工作多這樣,還要喝醉酒,酒還沒醒完就又要去公司了,你覺得你這樣能行?”
林天繼續頭,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我知道不行的嘛,但是傅醫生你經常工作的時候,四十八個小時連續工作不停歇,你都能堅持我為什麼不行?”他說完,聽見“咚”一聲,是杯子放下的聲音,卻很重,很響,說明傅星河生氣了。林天還想繼續躲,又怕傅醫生真的為這句話生氣,於是連忙跑到他旁邊去,從後抱著他的腰,臉也在他的背上。
“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以後肯定不多喝,別生氣了哥。”
“我不是生氣。”林天把他抱得很,傅星河想卻是有些難,他沒掙,“如果昨天我有手,沒能來接你,你怎麼回家?”
“我有司機,還可以找代駕……”林天諾諾地解釋。
“你喝醉什麼樣你自己清楚嗎?”
林天說清楚,“我喝醉了和沒喝醉一樣,都很文明,不撒酒瘋。”
傅星河讓他的不要臉堵的說不出話來了,林天在他背後,他看不見他臉上的表。傅星河低頭,看著林天兩條纏在他腰上的手臂,道:“你喝醉了,是麻煩,很黏人,見人就抱。”
林天否認,“你騙我,我怎麼可能見人就抱,就算我是喝醉了,我也只認你的。哪怕我看不清人,看人重影,走路東倒西歪,我也只認你,只黏你,我不可能抱別人的。”
“你都喝醉了怎麼知道是不是我。”傅星河語氣很淡。
“我肯定知道!”林天就是有這個自信。
傅星河沒跟他多說,“好了,你快遲到了,中午就在公司休息不用特意回來了,我去師母那裡。”
林天失落下來,不想放開他。
傅星河扯了兩下,才把他的手臂鬆開,他回頭在林天臉側吻了下,“乖。”
林天不高興地在他前埋著腦袋,悶聲悶氣道:“我乖。”他放開了傅星河,吃完早飯,老吳就到了樓下。
傅星河把他送上車,“林小天,認真工作。”
林天說好。
直到車開走,傅星河還在原地看,他不知道在想什麼,站了會兒,再轉上樓。
林天到了公司,慣例開會,散會後,才有工夫問大剛昨晚上的事。
大剛說,人讓保鏢帶走了,審問了,“就是個大學生,還是名牌大學生,他……他沒說。”大剛有些支吾。
林天看他一眼,“瞞我什麼了?”昨晚的事,他的確不太記得,但是在洗手間時,有人要從背後襲擊他的事,他是記得的。
“林總您把人踢骨折了,他就喊著要去醫院,說自己拿錢辦事,還說是何局長的助理給他錢,讓他勾引你的。”
“這個何聞聲,多半是有事求你,我看他也不像是說謊……”
林天注視著大剛臉上的心虛,道:“是林城安,還是我爸媽?”
大剛呆了一秒,林天一看他表,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這種主意,應當是林瀚海的。但林瀚海和秦韻都沒什麼腦子,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招數,也只有他們,才會對自己親兒子幹出來。要是林城安,大剛絕不是這樣的態度,早該上躥下跳嚷著收拾八寶粥了。
“我知道了,先帶他去醫院,把骨折治了。”林天道:“暗中盯著,讓87去盯。”
“那何局那邊?他打我電話,跟我解釋了好多遍跟他沒關係,還給我送了錢,讓我跟你說。”
林天看他一眼,“你收了嗎?”
大剛搖頭,“怎麼可能!”
“你還想著不告訴我真相,直接嫁禍給何聞聲是不是?”
“我…我這,我哪兒敢啊……”大剛乾笑。
“你沒給他回應,正好,讓他和海監那邊去打道,互相牽制。”林天沉了一下,“你這樣,就說我的商業對頭指使的,跟他沒關係,別讓他難做,他恐怕過意不去,你提一句海監部門巡邏隊的事,他就知道了。”
大剛點頭說好,等他走後,空曠的辦公室,剩下林天一個人了。
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想出這種招來害他的人,居然是林瀚海和秦韻。
之前林瀚海和秦韻打著他名義消費的帳單送過來後,林天便說從他們定額的生活費裡扣,接著凍結了他們的卡,他專門請了人去照顧秦韻這個孕婦,怕錢不夠花,便一哭二鬧三上吊,更怕他們上公司裡來鬧,便讓保鏢在別墅裡守著,名為保護,實為。
就是這樣盯,林瀚海還是想出了損招來。林城安跟他們夫婦,說林天和男人同居了,他一開始不信,後來見到了林城安拿出的照片和視頻,也由不得他不信。
秦韻當場暈了,了胎氣,連夜送到醫院搶救才保住孩子。
這些事,都有耳目告訴林天,包括林瀚海罵他變態,說什麼養了二十幾年養了個怪胎出來!林天也懶得管他們什麼反應,同不同意,跟誰在一起喜歡誰是他的事。
但他的的確確是沒想到,會引發林瀚海那樣的反彈。他們讓一個大學生來勾引他,目的在於保存照片,留取證據,威脅林天。
林天和傅醫生在一起的事,公司裡許多人都知道了,只不過不敢在明面上傳罷了,相當於半公開地出櫃,況且他還帶著傅醫生來過公司。林瀚海估計也是知道,大家都知道的事,是威脅不了林天的,而且他也不可能出去敗壞林天的名聲,只可能是拿這種照片或者視頻來威脅他。
林瀚海只是想要錢罷了。而且,一點錢還滿足不了他,他要的是公司份,要的是權威。他從前在林天這裡有權威,雖然林天不怎麼跟他親近,卻還是孝順尊敬的,要什麼給什麼,但現在,這種權威不見了。
這種落差當然會引起他的偏激,偏偏林瀚海還是個沒腦子的,想出這麼個餿主意,還差點就讓他得逞了。
不過這種餿主意,沒準不全是林瀚海的主意,他可能也是被人當槍使了。
但林天現在還不會對他們怎麼樣,畢竟秦韻是懷著孩子的,還是高齡產婦。雖然這對夫妻對他不怎麼樣,但他們對對方,卻是用至深。這是林天覺得他們殘酷的原因,不過林瀚海和秦韻這種相,並不純粹,秦韻最開始嫁給他是為了錢,林瀚海起初也是為了的,可以說是在婚後,兩人才慢慢培養出的。
生下林天後,林瀚海才開始和秦韻熱,他們當時這種眼裡只有對方的狀態,徹底把林天當了空氣,像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兒。而後來,林瀚海也出軌多次,但都不長,基本全是出軌,秦韻生氣過後便原諒了他,而秦韻撒氣的方式,就是林天。現在林瀚海五十歲了,秦韻也快這個年紀了,林瀚海才發現膝下無子承歡。
他非常重視秦韻肚皮裡懷著的這個孩子,想讓他過最好的生活,但林天現在這種做法,幾乎不讓他出門,一般,等秦韻生下孩子,林天是不是會變本加厲地這樣對待自己的弟弟?
對親生父母尚且如此,手足呢?林瀚海心裡一陣發寒。
他試圖聯繫外界,看看況時,別墅裡的人無形之中變多了,電話線和網線全部被剪短,不準他跟外界有任何聯繫。他霎時心如死灰,別墅裡看守的人是突然增多的——說明林天對他加了戒備,也說明他的計畫敗了!
他想給林天打電話解釋,問了門口守著的保鏢,奈何保鏢本不理他。
林瀚海在房間裡不停踱步,滿腦子都是這下完了,徹底完了,完了。
初春過去,天氣漸漸暖和了,連日不斷的雨也停了,但海風吹拂在人上時,依舊是冷的,似乎漫長的冬季還在海面上徘徊,時不時向城市的人們傳達它還會回來的資訊。
林天公司的事告了一段落,功上市,轉型為份制企業。林天持共百分之三十三,為最大東,同時也是公司法人、最高決策人。份制後的最大變化,就是企業的所有權收益分散化,經營風險也隨之由眾多的東共同分擔,出於利益,所有東都是真正關心公司運營的,沒人從從中作梗。這樣一來,林天也不怕林城安和大伯了,他們也是有份的人,不會做出損害公司利益的事,林天上的力小了許多。
公事可以鬆口氣了,林天便專心致志地投在傅醫生上。
中午,林天提著昨晚上就開始用小火慢熬的人參烏湯去了醫院,烏煲得爛,微苦的藥味融進湯和裡,味道鮮。
現在傅醫生他們科室的人,幾乎也都認識林天了,知道林天是傅醫生的人,不是什麼兄弟。這件事在醫院裡也並非什麼了,病人走了又來新的,只要沒人說,是沒人知道的。
傅星河現在很遇見那種蠻不講理說他有艾滋的病人了。
病人不瞭解他的私生活,病人家屬只會上百度查他,能查到他有許多頭銜,非常牛,醫很了得,可就是沒有照片。網上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傅星河的照片。哪怕這位醫生非常帥,帥的足以引起轟,引起大量的人來醫院圍觀他。
就好像被人刻意下來了一般。
當然現在這種來掛他門診的病人也不。
林天到了醫院,小周大夫看見他,主跟他打了招呼,不由自主地站的很端正,如同看見了院長般地跟林天說了聲“您好”。
他笑著禮貌點頭,提著烏湯進了傅星河辦公室。
小周大夫在原地深吸兩口氣,被男和食薰陶了,心想怪香的,每天都怪香的,也不知道做的什麼好吃的。
好羨慕主任,有人整天給他帶飯。像他們這種學醫的,家算是比較困難的一件事,出去相親,人一聽實習生,這麼大一老姑娘了還在醫院實習,工資都沒有,立馬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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