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玖這愣了愣,還是堅持著把他們給送了出去。
電梯很給面子的剛出門就到了這一層,溫玖看著電梯外面的數字開始跳躍,這才走到了旁邊的窗戶上往下看。
外面的燈早就亮起來了,偶爾會開過去幾輛車,但是顯然不是余典。
他被風吹的手生疼,卻一點都不想進屋,直到肩膀上面一個帶著熱氣的外套被披在自己上之後,溫玖才慢慢的靠到了賀蘭樞的懷裡。
他轉過,正面的把臉埋到了他的前,聲音輕輕的,「余菲怎麼樣了?」
雖然他們只有過一面之緣,但是那個滿臉蒼白,永遠不能肆意奔跑笑鬧的姑娘卻像是一抹一樣,余典不小了,可是不管是多大年紀的人,都不可能承的住一夕之間親人全部離去的噩耗。
賀蘭樞沉默了一瞬,高大的影完全把溫玖遮擋住了,樓道里面空的,只餘下了他低沉的聲音,「余菲的手已經結束……但是一直昏迷不醒。在余先生夫婦亡的當天進了icu,一直沒有出來過。」
溫玖的眼眶漸漸的潤了,他扯著賀蘭樞的袖子,崩潰的一力氣都沒有,與其說是問句,倒不如說是無可奈何之下的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啊……」
他本不相信以賀蘭紹的能力會有本事國幹出這樣的事,如果他能做出來,上輩子最後也不會以蘭蘭為籌碼要挾他不斷的取公司文件,更加不顧一切的四找人結盟。
溫玖突然抬起頭,抬起來的一瞬間眼淚從眼眶裡面落出去,像是看著賀蘭樞哭一樣,「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把賀蘭紹當一回事?」
賀蘭樞用拇指掉了他的眼淚,「某種層面上來說,是。」
溫玖又眨了眨眼睛,緒低落的撇了撇,垂著頭,一步步的挪回了門裡。
賀蘭樞面沉,他角抿著看著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下的雪,良久,才回去關上了門。
溫玖心低落,即便是出門的時候賀蘭樞給他穿了再多的服,冷冷熱熱的來回衝擊,半夜的時候他也還是吐了幾回。
他貪辣,雖然克制著,但是吃的也不算是,吐出來的東西嗆的整個嚨、鼻腔都是酸辣辣的,溫玖也不知道是難,還是因為是心裡難,哭的不行。
賀蘭樞半夜把他送到了急診,由於大雪的緣故出車禍的人也急劇增多,急診室外面也都排起了長龍,賀蘭樞沉著臉把溫玖直接送到了院長室,頭髮白的幾乎明的老院長只是看了一眼在賀蘭樞懷裡的溫玖就很憾的搖了搖頭,「很憾,樞,我能開的藥只能治療他的。」
他說完,打開了裡面一個房間的門,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
賀蘭樞一言不發,把溫玖直接抱了進去。
院長的副職是心理治療,已經取得了很多的學界的大獎項和勛章,溫玖剛一進來,就覺得好像能長長的口氣了。
「你放我下來吧。」溫玖也不好意思了,他其實吐了幾次之後就沒事了,可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頭就是昏昏沉沉的厲害,像是有人在拿鑿子使勁的敲擊一樣,恨不得在他腦袋上剜一個。
「不難了?」賀蘭樞皺著眉,倒了一杯溫水給他。
溫玖漱了漱口,坐在床上,任由賀蘭樞給他蓋上被子,沒什麼神的搖了搖頭,「就是一下子……」
一下子怎麼樣呢?
溫玖又『嘶』了一聲,煩躁的甩了甩頭,所有的事,早就已經在他不知不覺之中就進到了一個他從來都沒有接過的程度。
如果他這一世和賀蘭樞的關係依然於冰點,那麼這些被藏在假象背後的東西,他是不是直到死,也都不會再知道一一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