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其山說：“已經醒了，但是醫生建議再觀察兩天再出院。”

方晟聽到已經蘇醒后就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怎麼會暈倒呢？我現在馬上去醫院。”

方其山含糊其辭，沒說原因，只說讓方晟先來醫院。

掛斷電話，方晟對方宴說：“宴宴，暈倒了，我得去一趟醫院。”

方宴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后趕問：“怎麼暈倒了？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醒過來了，我有點不放心，去醫院看看。”方晟說。

“那游戲……”方宴舉著手機，上面的角剛死，游戲界面暗了下來。

方晟抱歉說：“今天不能陪你玩了，抱歉宴宴。”

方宴聽到這話頓時就垮了臉。

事發突然，方晟也很抱歉，哄著他說：“要不明天吧？等沒事了，明天我再陪宴宴打？”

“可哥哥你不是說已經醒過來了嗎？”方宴很不開心，“醒了就好了呀，哥哥你又不是醫生，去醫院能做什麼？而且哥哥你剛剛都答應我要陪我打游戲，你現在臨時反悔算什麼？”

方晟被方宴這一連串的質問給搞懵了，他反應了好幾秒才不可思議地看著方宴：“宴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暈倒這件事難不在你心里還沒有游戲重要？”

他甚用這般嚴厲的語氣跟方宴說話，話一出口，方宴就紅了眼眶，方晟頓時有些后悔。

方宴眼眶里的眼淚搖搖墜：“我……可是我就只是想讓哥哥你陪陪我，我哪里有說游戲比重要？”

方晟說：“但你剛剛的意思不就是這樣嗎？是暈倒了，雖然已經醒了，但還沒恢復，難不我還不能去看了？”

“我沒說你不能去看！”方宴頓時急了，眼淚就滾出了眼眶，“我的意思是哥哥你臨時反悔了，你之前答應和我……”

“好了，別說了。”方晟冷聲打斷了方宴。

方宴見方晟不聽自己的解釋，頓時哭得更兇了。

方晟看著面前的方宴，卻一句安的話都說不出口。

“你自己在家早點休息，我先去醫院了。”丟下這句話，方晟轉就出了門。

方宴沒料到方晟竟然真的會丟下自己就走，他趕追上去。

剛到門口，就見方晟已經發汽車離開。

方宴這時再也哭不下去了，他淚眼朦朧地盯著方晟的車，忽地有些心慌。

他剛剛真的說錯話了嗎？方宴不安地在門口踱步。

若是換做是平時，方宴早就發現自己這時候說的話不對了。

可今日不同以往，先是在葉朝然那壁，又了顧堯的冷眼，所有的事都沒按照方宴預想的那樣發展，這讓他很是不安。

方宴之所以會哭，委屈難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想讓家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他上。

只有覺到全家對他的在意，他才能安心下來。

但方宴也沒料到方老太太會在這個時候出事。

為什麼家人都不陪著他？

難不是他們反悔了？

他們不想給自己換心臟了？

方宴淚水止不住地流。

家庭醫生每次給他檢查，當著他的面說的都是好話，可方宴還是知道，如果不換一顆健康的心臟，死亡終有一天還是會來臨。

方宴害怕死亡，一想到這個詞，他就忍不住害怕。

所以他只能讓家里的家庭員都喜歡自己，只要他們舍不得自己去死，他們肯定會想辦法讓自己活下去。

在方老爺子第一次提到葉朝然的名字時，方宴心臟就開始砰砰狂跳。

他知道，他有生的希了。

可為什麼葉朝然就是不回方家呢？

那他還能跟葉朝然換心臟嗎？

方宴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只覺得腔像是被一巨力鑿開一般，痛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了。

“砰”地一聲巨響，方宴聽到自己倒地的聲音，徹底昏了過去。

……

方晟擔心方老太太，一路上車開得很快，心里也有些慌。

趁著等紅燈的功夫，方晟把剛剛方宴說的話又在心里細細想了一遍，頓時蹙起了眉頭。

宴宴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在方晟的心里，宴宴一直很懂事，因為他不好，所以他平時很關心家人的健康，方老爺子多喝了一兩杯酒都會被方宴念叨。

這次都暈倒了，方宴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難不是他出國留學的這幾年時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還是說是方其山和蔡蓮華的教育出了問題？

真不懂事。

這個念頭剛升起，又被方晟給了下去。

算了，等他看了，明天再找方宴好好聊聊吧。

如果真的是蔡蓮華和方其山的教育有問題，他作為哥哥，還能幫方宴糾正過來。

方晟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里間傳來方老太太的哭聲。

他心猛地一提，趕推開了病房的門。

“——”方晟快步走到床邊，看著淚眼滂沱的老人，眉心都皺了起來，“您沒事吧？”

方老太太醒過來后就沒事了，只是一想到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就覺得這一張老臉都被丟凈了。

方晟還沒來的時候，就哭著把方其山和方老爺子都數落了一頓。

可即便這樣，也沒覺得好了點。

不用想都知道，現在南市整個商圈都在熱議他們。

這些人會怎麼想他們家？

萬一傳到A市，那讓還怎麼敢出門？

這個該死的葉家！

方老太太嚨里積了一籮筐的臟話，可當著大孫子的面，卻一句話都罵不出來了。

“沒事，我已經好了……”方老太太握住方晟的手，眼淚簌簌往下掉。

方晟把方老太太扶起來，去看一旁的方其山：“爸，怎麼了？宴會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方其山長嘆了口氣，沒說話。

方晟又看方老爺子。

方老爺子看方老太太現在的況，說：“待會兒再說。”

等到方老太太睡下，一家人走到外間，方老爺子才把今天發生在宴會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方晟。

方晟聽完當時臉就變了：“他們家怎麼——”

他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忍著怒氣：“爺爺，我覺得咱們也沒必要在這里繼續待著氣了，宴宴他……”

想到方宴今天的那番話，方晟語氣滿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失：“宴宴也回去吧，他的本來就不支持他來南市讀書。并且我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宴宴最近是不是……”

說著方晟發現走廊的氛圍有一瞬間的凝滯，他怔了一下，抬眼看向方其山和蔡蓮華。

方其山和蔡蓮華哪敢和方晟對視，趕移開目。

恰好方其山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著手機去了旁邊。

方晟眉心頓時擰了起來，他敏銳地察覺他們有事在瞞著自己。

“爺爺？”

“再說吧，”方老爺子垂下頭，想了下還是開口，“晟晟，朝然畢竟是我們方家的孩子，若是之前沒找到還好說，但是現在找到了，無論如何他都要跟我們回去。”

“但我們家也沒必要再三求一個不想跟我們回家的人回去。”方晟聲音有些冷，“家里有一個宴宴還不夠嗎？并且宴宴他——”

“宴宴出事了！”方其山打斷方晟，目眥裂地瞪著方晟，“你是不是在家里兇宴宴了？保姆電話說是你跟宴宴吵了一架他才昏過去的！”

方老爺子和方晟臉同時一變。

蔡蓮華一，一個踉蹌：“我的宴宴啊……”

……

一班的同學大概都猜出了方宴好面子，猜到他可能接下來會請一兩天假，但他沒想到的是方宴這次請假竟然請了整整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