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前一位彈奏者那近乎機械一般一下一下的彈奏,此時響起的音樂更加的恬靜人,更加的富飽滿,就像是一條溪流潺潺從草地碎石之中流淌而過。
年坐在那裏,漆黑的軍服包裹著他纖細的,可是他整個人卻像是在發著。
他漆黑的瞳孔在這一刻亮得驚人。
他的指尖像是在黑白琴鍵上跳舞,他的手指彷彿敲碎了平靜的湖面,飛濺的水珠就是一個個悠揚婉轉的音符,圍繞著他旋轉。
明明就在大廳之中,可是沉浸在音樂之中,竟是能讓人看見月如水傾瀉,落在那潺潺的溪流上,清澈的流水緩緩流淌而去。
那流水不知流向何方,莫名出幾分迷茫和傷。
將所有的思念之意灌注在指尖,年閉上眼,悉的音樂簇擁在他的邊,讓他像是在這一刻回到了過去。
在那間小小的白屋子裏,在那架陳舊的鋼琴邊,溫的母親就在他的邊,握著手中的曲譜,側著頭微笑地看著他。
音樂從他指尖流淌出來,客廳裏像是在看報的父親靜靜地聽著,微微點頭,出滿意的笑容。
……
而今,一切是人非。
音符仍然環繞在周,那間小小的白屋子漸漸離他遠去。
母親的微笑和父親的影也在漸漸遠去。
悉的音樂中,房屋遠去、草地遠去、家鄉遠去、而後那一無際的大海也遠去,只餘藍的星球安靜地在漆黑的宇宙中轉著。
它一直在那裏。
它一直等在那裏。
我的母星。
我的故土。
我靈魂的歸所。
終有一天,我將回到您的懷抱。
…………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只有那帶著一哀傷的曲子在大廳中緩緩流淌。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談。
此時此刻,任何一點異樣的聲音都讓人無法忍。
此時此刻,他們只想聆聽那妙人的音符,哪怕那音樂中的一哀傷讓他們同,讓他們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難過,彷彿共鳴一般。
那灌注著彈奏者所有思念之的音符,喚起了此刻在大廳的眾人心底一莫名的悸。
一曲終結。
年睜開眼,他微微仰著頭,他漆黑瞳孔裏有著淺淺的水,蒙著一層淡淡的水霧。
他靜靜地看著前方,可是他的目彷彿穿了一切看向遙遠的彼岸。
他清秀的面容還帶著一點稚氣,可是在他凝著不知名的那一的這一刻,那側頰竟是莫名扣人心弦,讓人無法從他上移開目。
就算音樂停下來,整個大廳仍然是安靜的。
那妙的音符彷彿還在每個人的耳邊回。
“你是誰?”
終於有人打破了這樣的寂靜,米爾錯愕地看著高臺上的年。
他無法相信,明明這架樂是不久前才修復功,在此之前肯定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為什麼這個年會知道怎樣使用?而且還如此練的樣子?
再一次閉上眼,繆特深吸了一口氣。
等他站起,睜開眼的時候,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那一點的水。
年站在高臺之上,居高臨下,像是在俯視眾人,彎眼一笑。
然後,他走下來,從眾人面前走過。
他想了想,說道:“那個,我是我家族的繼承人,我們家族很古老的,是從地球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存在的。”
他這麼說,就有人點了點頭。
眾人都對此表示了認可。
看吧,果然是有著悠久歷史的貴族家族的後裔。
有人開口詢問:“請問這位的姓氏是?”
一個家族是否古老是否高貴,大多都是從姓氏來判斷,一般來說,歷史悠久的家族姓氏都偏長。
這些人現在詢問繆特的姓氏,就是為了判斷繆特的家世到底如何。
被問到家族姓氏的年眨了一下眼,看著那些盯著他的人,突然出了一個明亮的笑容。
他笑著說:“我家族在地球上曾經是波旁王朝的見證者、古老的亞歷山大帝國的追隨者、金雀花王朝的守護者,伊莉莎白王麾下之劍,被凱撒大帝賜予榮耀徽章——我們家族的姓氏是——尼古拉斯.亞歷山大.米亞爾古.亞伯.奧古斯都.君士坦丁.達爾文.華盛頓.亞瑟.威廉.尤裏烏斯.路易.理查………………(省略)…………凱撒.米開朗基羅.因特爾.烏利爾。”
一口氣說了幾十個名字的疊加現在已經再也掰不下去的繆特終於停下來了口氣,他心滿意足地看著眾人那徹底懵的臉,點了點頭。
然後,再次燦爛一笑。
“嗯,就是這個姓氏。”
他笑嘻嘻地說。
“不過家道中落,所以現在只能在某個暴發戶手下做個勤務兵了。”
繆特笑嘻嘻地這麼說著,然後在眾人的懵臉中一個轉彎就回到特爾將後,重新擺出嚴肅表,雙手背在後立正站好。
…………
嗯,以前看電視看小說的時候就特別想知道那些一口氣說出一大堆頭銜和貴族稱號來裝是什麼樣的覺。
現在終於知道了。
……真的特麼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