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味著什麼——
在看見那一幕的瞬間,在想到這孩子有可能想要回到伽的同胞之中的可能一瞬間,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比思維還要先一步了。
必須將這個可能會將這孩子從自己邊帶走的不確定因素徹底抹除掉!
那幾乎是他本能間就做出的決定。
只是,結果不僅沒有功,卻反而因為那一刻的失控被這孩子看到了自己醜陋的一面。
……
繆特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男人低著頭,散落的額髮和影擋住了那張欺霜似雪的臉大半,讓人看不出這個人臉上的表,只能看見那薄薄的地抿著,因為太冷太淡,像是沒什麼似的,就像是一條筆直的線條。
可是,這種筆直的線條卻不是常日裏那種令人畏懼的銳利,在此時此刻,莫名滲出幾分帶著倔強的委屈之意。
男人垂著頭,就連常日裏銳氣十足的墨藍瞳孔在這一刻似乎都黯淡了許多。
【他要帶你走。】
年漆黑的瞳孔映著那張抿了的側臉,他的目一點點變得和。
他向前走去,走到特爾上將邊,就這樣挨著上將坐了下來。
“我哪里都不去。”
他坐著,雙手撐在窗臺上,頭稍微向一側偏著看著上將,再一次重複道。
“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將你邊。”
繆特放了聲音說,他對特爾微笑,眼睛彎月牙的弧度。
“我在這裏,所以,將也不會讓任何人帶走我是不是?…………啊,抱歉。”他歪著頭想了一想說,“現在是該上將了對嗎?真是抱歉,我習慣了所以……”
“……‘將’。”
像是雪一般白皙的手指了過來,那是骨節分明,線條極為好看的一隻手。
那只手輕輕地握住了繆特的下顎,以極輕的力度將年的臉微微抬起。
絨般的漆黑髮落下來,掠過年頰邊的,涼涼的,的。
特爾上將那張說不出的好看的臉落了下來,覆蓋住了繆特的臉,垂落下來的細長睫幾乎和年細的睫纏在了一起。
“為什麼?”
年抬起手來,環住了對方的頸,他的睫有些調皮地眨了幾下,帶著那和他纏起來的睫也跟著了一下。
“……按你喜歡。”
最後一點低沉得彷彿讓人的耳都忍不住戰慄抖起來的聲音湮滅在親融的中。
年輕的上將自然不會說。
其實是他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