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像是睡人的咒語被解開，當直起上時，沉睡的年跟著睜開了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俯在他上的王。

年靜靜地看著王，金的髮垂落在他稍顯稚的臉上，他微歪著頭，瞳孔還帶著幾分朦朧，像個孩子一般。王看著他，對他微笑，那氣氛不知為何異常的融洽而好。

“起來。”

莎樂輕聲說。

年慢慢地坐起來，他仍舊是看著莎樂，一眨不眨的。

特爾的呼吸微微一頓，他開始覺得不對勁。

王坐在銀白的平臺上，側頭看著年，笑得非常溫。

“乖孩子。”

對年說。

“你看一看，那是誰？”

年溫順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目落在特爾上將臉上。

特爾的瞳孔用力地收了一下。

年那雙在常日裏極為清亮的漆黑瞳孔在這一刻像是蒙著一層朦朧的霧氣，空空的，那眼底映不出特爾的面容。

年空茫的眼從上將臉上掃過，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沒有留下毫痕跡。

他微微低頭，安靜地坐在王邊，就像一隻沒有自我意識的緻人偶。

“下來吧。”

王說。

年聽話地從金屬平臺上下來，站在邊。

“乖孩子。”

王抬手，細長的手指輕輕握住年的下顎。

“你的主人是誰？”

年沒有回答，他像是已經徹底失去了自己的意識，他的瞳孔有些朦朧，安靜地看著王，眼中沒有毫神采。

他還活著，可是那個裏似乎已經沒有了屬於年的鮮活靈魂，只是空有一軀殼。

“跪下吧，向你的主人宣誓忠誠。”

莎樂王低聲說。

的眼角瞥了站在對面的特爾上將一眼，角微揚。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出了愉快的笑容。坐在銀白的金屬平臺上，修長的右輕起在膝上，碧綠的眸子注視著前的年。

“來，給予你的主人忠誠的吻。”

站在那裏的年就像是一任由人牽扯著線的沒有靈魂的木偶，在莎樂王的命令剛剛下達之時，他就屈膝下去，左膝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在接到王的第二個命令的時候，他抬頭，無神的眼看了王一眼，然後毫不遲疑地低下頭去。

在繆特俯下去的那一瞬間，一雙手驀然從旁邊了過來。

那雙手向年的腰一把抱過去，像是想要在年低下頭之前將其整個人向上抱起來。

可是上將出的手穿了繆特的。

那雙無法及彼此的手沒能阻止年低下去的頭。

年的穿了上將出的手，他低下頭，微微閉眼，細長的睫在他稚氣的臉上落下影子。

漆黑的髮的影子在他的側頰上晃著，他額頭上銀白的金屬環從黑髮的隙中出來，折出異常殘酷的金屬澤。

單膝跪地的年俯，他的輕輕地落到那坐著的王抬起的雪白腳踝上。

半跪在年側的特爾還保持著出手的姿勢。

他睜著眼看著，看著那孩子俯親吻上王雪白的腳踝的一幕。

他的目像是凍僵在這一瞬。

…………

“他是我的了。”

那是低聲笑著的王消失前最後留下的一句話。

“你再也帶不走他了。”

朦朧的霧氣彌漫開來，讓這裏越發顯得暗淡。冰冷的銀白平臺孤零零地被丟棄在那裏，它邊的兩人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這裏很安靜，安靜得連一點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

這裏只剩下上將一個人，他單膝跪在地上，他的手還保持著出去的姿勢。

細碎的漆黑髮散落在他的眼角，尖利的髮梢像是刺進他的眼中，那種刺痛讓他深藍的瞳孔無法抑制地抖了一下。

上將半跪在那裏，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臉上的神無措得像是個失去了一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