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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標記》 第99章 可是你還有我

明明是求人的姿態,卻帶了幾分勝券在握的味道。

顧昂被這一聲寶貝蘇了腰,臉更紅。

他支支吾吾了幾聲,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過了幾秒,才用潔的腳背踢了葉斐一下,“瞎什麼?”

“你不是我寶貝嗎?”

葉斐手臂收得更,催促他,“快點兒,你還沒答應求婚。”

“行行行,結就結。”顧昂垂下眼,低聲嘟囔,“本來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婚約是早就說好的,為了按時進行,他們甚至不惜假扮分手來加快復仇進度。

只是真的從葉斐裡聽到結婚,還是讓人覺得心

兜兜轉轉,他們終於又快回到最初的樣子。

只要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一定是盛大圓滿的結局。

顧昂翻過去抱住他,“哥,訂在這個月哪天?”

“月中吧,那幾天天氣比較好,不冷不熱。”葉斐回道。

“嗯,行。”

顧昂低頭蹭了蹭人,覺自己變了一隻粘人的貓,整個人都想往葉斐上滾。

兩人都著沒穿服,稍微蹭兩下,就有槍走火的趨勢。

葉斐手控制他的肩膀,啞聲說道,“別再,我怕你明天起不來。”

剛剛給顧昂洗澡的時候,好像有點兒腫了,不起折騰。

顧昂:“……”

秒懂。

話是這麼個話,就是怎麼覺有那麼點兒炫耀的意思。

顧昂理虧,還道,“我力好得很。”

“那再來一次?”葉斐作勢扣住人不讓走。

“算了算了,饒了我。”

微微凸起的肚子在葉斐的小腹上,顧昂悶哼一聲,趕下去。

惹不起,躲得起。

肚子又了一下,顧昂不耐煩的拍了拍,“這家夥什麼時候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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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還得兩個月吧?急了?”葉斐手緩慢地,惡趣味的按了兩下。

掌心下的皮極好,像是上好的羊脂。

綿,順

“希他早點兒出來,我現在作都不敢放太大。”

顧昂想到剛剛兩人在鏡子前親熱的時候,怕著寶寶,他全程撐著鏡面凹著腰,累得半死。

如果肚子裡沒小朋友,他大概能更瘋一點兒。

葉斐說,“辛苦了。”

顧昂閉眼,心疲憊。

“哥,我睡了,好累。”

葉斐把他額前的碎發撥開,彎腰輕輕了一下。

和剛剛狠狠掠奪不一樣的,是睡前無限的溫

“睡吧,晚安。”

顧昂昏昏沉沉,加上剛剛一番劇烈運,倒是很快眠。

只是剛進沉睡,就做了一個相當詭異的夢。

他夢見寶寶出生的場景,正在路上走著,哐當一聲,突然就從肚子裡掉了出來。

顧昂驚恐地手把掉到一半的孩子抓住,了兩口氣,垂眼看他的臉。

上半張是葉斐的眉眼,鼻子和和自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相似。

組合在一起,怎麼看怎麼悉……

顧昂心裡一驚,這他媽不是標記自己的神人的樣子嗎?

盯著那張臉,他都覺得腺生疼。

那個面容的小孩兒愣愣的看著他,突然咧開角衝他微笑,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顧昂眼皮猛烈地抖了一下,翻坐起,從睡夢裡驚醒。

幾秒之間,出了一冷汗。

媽的,心理影太重了。

旁巨大的靜驚醒了葉斐,他迅速睜眼,檢查邊的人。

之下,看到顧昂一張臉慘白得毫無

葉斐他的後頸,低聲問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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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昂沒好氣的錘了他一拳,抿著沒說話。

“打我幹什麼?”葉斐黑著臉,一臉委屈。

他被攪了睡意,還沒發牢

顧昂瞪他,“都怪你。”

葉斐也坐起來看著他,好脾氣的問,“到底夢到什麼了?”

顧昂腫脹的眼睛,嘟囔道,“我夢見寶寶出來了,長了你易容的那個樣子。,嚇死我了。”

葉斐:“……”

他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沒那個可能。

當初他易容的時候,就想著要是有個孩子,說不定能長那樣。

但現在,他看著滿臉驚恐的小朋友,不能再嚇他。

也不敢再期待,能長那張完致的臉。

葉斐他的後背,手法跟擼貓似的,“不會的,哪兒有那麼巧。”

“最好是。”顧昂眉心,徹底睡不著了。

他勒著葉斐的脖子,“你不許睡,陪我。”

膩膩歪歪的口吻,還帶了那麼點兒威脅。

葉斐啞然失笑,摟住人,在深更半夜,跟他一起坐兩座雕像。

後半夜顧昂好不容易睡著,葉斐怕他繼續做夢,一直沒睡,就那樣從背後抱著人。

一下一下輕拍著安,哄小孩兒一樣。

被溫抱著,安全十足,顧昂到底是睡了個好覺,神清氣爽。

葉斐熬了個通宵,眼底都是淡淡地烏青,沒什麼神。

早上去學校的時候,白斯寧撐在課桌前面,跟顧昂咬耳朵,“昨天葉神生日,你禮送出去了嗎?”

顧昂臉有些發紅,不自然地嗯了一聲。

“是我們之前討論的那種?”白斯寧低了聲音眉弄眼,一臉八卦。

顧昂瞪他一眼,破罐破摔,“是啊,不行嗎?”

“但是,為什麼看起來葉神好沒神,像是被榨幹了一樣。”

白斯寧側頭看了一眼葉斐,表很兇,沒打采。

顧昂,沒忍住笑出聲。

他張口胡謅,“葉斐力不行,所以看著虛。”

這話一說完,就收到一記警告的眼神,視線像刀。

白斯寧倒吸一口涼氣,心裡無數髒話飄過。

他昂哥了omega還這麼猛,把alpha都比下去了!

葉斐又看了一眼顧昂,幽幽開口,“你確定要說這個?”

“開玩笑的。”顧昂撇了撇角,跟白斯寧解釋,“他昨晚失眠了。”

白斯寧哦了一聲,松了口氣,“你玩了什麼花樣?葉神這麼激失眠一整晚。”

顧昂想到了那張落地鏡,眼神閃躲,“白斯寧,你一天到晚關心人家的私事幹什麼?”

“好了好了,我不問,你們快樂就好。”

白斯寧眼尖,視線落在了無名指的銀環上,又怎怎呼呼出聲,“結婚戒指啊?”

“一對兒。”顧昂出手葉斐的,大方炫耀。

都是要結婚的人了,可勁兒撒狗糧也不覺得害臊。

白斯寧被恩秀了一臉,想當場退出夜後援會群聊。

他撐著下,流出些許向往,“我也好想談甜甜的……”

“有現的男朋友不要。”顧昂嗤笑。

白斯寧手指屏幕,正準備反駁,難得低了嗓音,“昂哥,快看新聞!林、林哥之前上去的證據終於有了結果。”

他吐出林哥兩個字的時候,微微卡殼了一下。

的男朋友,顧昂說的是林修永麼?

“又怎麼了?”顧昂敞著,懶洋洋地點開通訊

看完新聞推送,瞳孔微微睜大,表嚴肅起來。

鋪天蓋地的新聞幾乎同時炸出,都在說同一件事

陸延因為完整的叛國證據獄,立刻行刑。顧深參與其中,關押等候判決結果。

消息傳得飛快,課間大家都在聊著八卦,很容易就穿了個遍。

班上其他同學的目齊刷刷的轉過來,終於意識到顧昂說的那句,“我跟他現在毫無關系”是什麼意思。

原來早就知道幕,撇清得一乾二淨。

大家在低聲議論,那些字眼還是輕易的傳進耳朵。

“原來勾結了聯邦,顧昂也是太慘了,攤上這樣的爹。”

“怪不得當初死命懟陸長景,這真結了婚,顧昂也完了。”

“是啊,現在倒回去看當時的采訪,能品出不東西。”

顧昂耳朵,抬頭看了葉斐一眼,“老東西的結果出來了。”

“叛國罪,死刑跑不掉。”葉斐撚了撚他的手心,“要最後再去看看他嗎?”

他知道顧昂到底是,真的到了這一步,還是難

顧昂茫然看向窗外,視線被了一片白茫茫。

“我不知道,再說吧。”

婚禮籌備得很快,葉斐控制著整個流程節奏,幾乎不需要他太多心。

從場地布置,到禮服鮮花,事無巨細,那人都考慮的完整周到。

很快,葉斐理好了邀請名單,印好請柬挨個發送。

除了葉鴻風和秦樂荷的朋友,就是一些學校的同學和穿越過來那幫子人。

本以為是場低調的婚禮,左邀右請的,倒是越發的複雜高調起來。

顧昂最終還是把請柬多印了一份,在邀請人的位置,手寫上了顧深的名字。

聽說還有兩個月就要行刑,他托葉鴻風幫忙約了一次探監顧深的機會。

帶著那份請柬,顧昂跟葉斐一起前往帝國a1號監獄。

四周都是長槍短炮,最高級別的戒備森嚴。

深黑的圍牆像是巨大的鳥籠,讓罪犯們翅難飛。

葉斐把人送到門口,有分寸的止步,“我就不進去了,你們倆單獨聊聊。”

“好,你在門口等我。”顧昂微微點頭,徑直往裡走。

今天他穿著一正裝,還系上了領帶,正經嚴肅的坐在探監室等待。

探監手續複雜,尤其是見顧深這種級別的要犯。

過了很久,旁邊的鐵門打開,他才看到顧深穿著條紋囚服,巍巍的走了進來。

不過是半個月不見,這人像是老了二十歲。

滿頭都是花白的頭髮,眉眼憔悴,早就沒了往日的風頭。

顧昂張口了一聲爸,聲音又冷了下來,“大概,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你。”

“小昂,我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

顧深抹了一把臉,手想抓他的手,被顧昂躲開。

顧昂從口袋裡掏出請柬遞過去,“我和葉斐馬上結婚,婚禮你是不可能參加的,給你留個紀念。”

他還抱著最後一荒謬的念頭,希能得到顧深的祝福。

顧深手接過,挲著上面親筆字跡,抖。

他踉蹌著從凳子上落,跪倒在地上,戴著手銬的手手過去夠顧昂的角。

“你願意來給我送請帖,對我還殘存著親吧?我知道的,你是個心的好孩子,你會來幫我。”

顧昂微微抬眼,把凳子後移,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走到今天這一步,後悔嗎?”

如果他說後悔,顧昂也許會想辦法,再給他一個機會。

“我唯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這些事做得不夠,被人抓了馬腳。小昂,你救救我……或者讓你的老公葉斐幫幫忙。”

顧深恬不知恥的提了葉斐的名字,只要能救他,誰都可以。

顧昂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他帶著請柬過來,殘留的最後一,都被擊潰。

早就該明白的,顧深從來都是自私的,不知錯也不反省,考慮的永遠只有自己。

顧深急不可耐地說著訴求,“我長話短說,我看了你之前的采訪,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氣,但是我們始終是一家人啊。現在爸爸陷困境,你不能見死不救。我是無辜的,我是被人陷害。”

“無辜?人?”顧昂嘲諷地揚了一下角,聲音很輕,“爸爸,你不會不知道,證據是我的吧?”

“你……”顧深愣住,面出難以置信。

難以理解,自己的親生兒子,了讓自己獄的證據?

他張了張頭髮,發不出任何聲音。

顧昂扯了扯領帶,又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答應你的那些計劃?我今天過來,不是來救你,是來跟你告別。上次拉黑通訊不太正式,這一次,我鄭重跟你說一聲再也不見。”

“你怎麼忍心把你爸送進監獄?我養了你快二十年!”

顧深急了,猛地拍了一下地面,大口氣。

顧昂敲了敲桌面,眼神冷漠的數落,“那你把我和我媽當棋子的時候,有考慮過我們的嗎?你騙婚,算計,利用,踩著我們往上爬的時候,有念過一這麼多年的?”

他想,今天來,本來就是該來清算的。

要讓他爸在死之前,清楚明白自己所有的罪過。

然後帶著無盡的悔恨,踏地獄。

“你還小,每個人都是為自己而活。”

顧深雙眼紅腫看著他,語氣滿是祈求的意味,“兒子,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他的那些榮華富貴,在戴上鐐銬的那一刻,全部清零。

而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必須抓住。

然而顧昂把心冰封石頭,不讓自己有一一毫的松

“我今天穿這樣,是為了提前給你送終。請帖只是一個伴手禮罷了,你好自為之。”

他沒得到祝福,只是被顧深又惡心了一次。

死到臨頭,不知悔改。

顧深弓著腰,像一隻被主人攆出門外的喪門狗,可憐又可恨。

他嗓音嘶啞,“你……你怎麼變得這麼冷漠無?你忍心看著我去死?”

“爸爸,我早就變了,只是你現在才發現。”

顧昂撥開他的手,“探監時間差不多到了,祝你一路走好。”

他沒想到,到最後一刻,顧深還想著利用他。

顧深沒有,他永遠隻自己。

顧深抬眼,試圖從那張跟自己相貌相似的臉上找到一憐憫。

良久,他雙手垂在地上,終於放棄。

顧昂是真的對他死了心,無於衷。

“我聽說你懷孕了,行刑還有一段時間,出生後,能帶他來看看我嗎?”

顧深換了個思路,把牌打到了極致,“畢竟我是寶寶的外公,死之前,我就這麼一個願。”

他想著只要能再見面,他早晚能讓顧昂松

而顧昂只是冷漠地站起,走到門口。

他回頭看著跪在地上涕泗橫流的顧深,落下兩個字。

“不能。”

鐵門嘩啦打開又關上,顧昂和顧深被隔絕了兩個世界。

這一次,是真的不會再見了。

顧昂知道顧深在看他,他直了後背朝著監獄外走,一路走到大門口。

他看到葉斐靠在門口,才快步走過去抱住人。

剛剛強撐的堅強瞬間崩潰,強冷漠,都是偽裝。

在這個人面前,他終於可以釋放出最真實的緒。

再覺得惡心,畢竟了二十多年的爸。

真的到了這一刻,還是覺得心臟被麻麻的刀滿。

被所之人所傷,真的是一件很悲涼的事

顧昂把頭深深埋在葉斐的脖頸裡,渾了力,哽咽開口,“哥,我再也沒有爸爸了。”

葉斐只是抬手回抱住他,把整個人都安地圈在懷裡,給與最完整的安全

“可是你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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